第三章 逃過第一劫

  即便是意料之中的場景,冬青還是有些不適的扭開頭,臉色煞白的呆楞在門口,微微聳動的肩膀被記者衝撞的踉蹌不已。


  前世,她狼狽不堪的各種高清照就是這麽產生的,臉上未退盡的媚態被故意放大,更是驗證了淫蕩無恥的本性。


  冬青深吸一口,在心底打氣,戲一旦開場總得演完。


  泛起霧氣的眸子清瞟,捕捉到一個自電梯奔過來的身影,旋即揚聲嗬斥:“你,你們都給我住手,現在是侵犯隱私懂不懂,還有沒有點仁義道德,在別人的傷口上撒然就這麽開心嗎?”


  “騙了媒體大眾的是她吧?頂著一張文藝女青年的初戀臉,還說什麽母胎單身,私底下玩的這麽大尺度,嘖嘖,真是不害臊!”一個女記者頭也不抬的嗆生。


  哼,早就看這個綠茶婊不順眼了,迷得她老公五迷三道的,果然是搖著尾巴的狐狸精。


  冬青不著痕跡的環顧四周,很好,該拍的照片應該一張不落,這種明星醜聞最好傳播了,留給娛記一半想象空間,他們能給你無數個辛辣版本。


  “嘭!”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震得在場的人心驚肉跳的看向門口,隻見安生一臉鐵青的站在門口運氣。


  “安生!?”冬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抓過皺成幹菜的床單將齊盼兒裹住,聲音哽咽顫抖:“他,他們拍了照片……”


  話音未落,人已經啜泣出聲,埋在床單裏的聲音嗚嗚咽咽,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前世,她出事之後,為了能在娛樂圈立足爭會一口氣,日夜磨練的演技終於派上了用場。


  更何況,再不低頭她怕自己笑出聲,總感覺安生淩亂的頭型跟綠油油的草原似的,搖曳生姿的根根分明。


  “夠了,誰給你們的膽子侵犯他人隱私,都給我掂量掂量,有沒有資本對上東氏娛樂的工公關!”安生憤恨的盯著記者手裏的攝像機,恨不得一個個摔得細碎。


  混娛樂八卦的記者幾乎都是人精,向來能屈能伸,紛紛放下攝像機麵麵相覷。


  開玩笑,守著底片就是掌握了主動權,即便是不能報道出來,也少不了一筆不菲的交易金。況且他們也不想鬧僵,畢竟冬氏娛樂旗下藝人眾多,總不能為了個新出道的新人葬送後續合作的機會。


  “不好意思,各位手中的底片還請不要隨意報道,稍後冬氏公關部會聯係各位,協商後續事宜。”冬青佯裝鎮定,不著痕跡的對著某個方向點點頭,火候剛剛好,可以清場了。


  記者嘴上應和著,紛紛魚貫而出,爭分奪秒的搶占頭條席位。


  安生等不得記者走遠嘭的一聲拍上門,一杯冷水就潑到了齊盼兒的臉上,牙齒碰撞的咯咯聲清晰可聞。


  “唔……”齊盼兒哼唧一聲,茫然的抬頭就看到了站著運氣的安生,習慣性的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撒嬌:“安生哥哥,那個死女人竟然敢暗算我,你可得為我報仇……”


  然而,喑啞的嗓音如同指甲刮過黑板般刺耳,比起酸痛的脖頸,麻木到失去知覺的雙腿更加讓人無法忽視。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呆在這裏的明明應該是……嗚嗚……”齊盼兒被捂住嘴無法出聲,激烈的撲騰著想要將站在牆角的冬青撕個粉碎。


  “你想說的是,被設計的人應該是誰?”冬青開口追問,眼神在躲閃的安生與發狂的齊盼兒身上徘徊,隻覺得刺骨的森寒從心底竄上來。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參與其中,寧肯給自己帶上綠帽子,也要將她排擠出利益圈。


  真是可笑,前世變故叢生,她竟然還覺得對不起這個肯力挺自己的未婚夫,殊不知一切都是為了名正言順拿到冬氏集團的控股權罷了。


  安生恍若微聞,心痛的將發狂的齊盼兒攬在懷裏,隻見唇瓣蠕動卻不聽不見聲音。也不知道他到底對齊盼兒說些什麽,她竟奇跡般地安靜下來,蜷縮在男人的懷裏小聲啜泣。


  “安生哥哥,昨晚和冬青通完電話,我就趕來酒店接她,誰知道,一進門就被人敲了悶棍……”抓著安生的衣襟齊盼兒幾乎哭暈了過去,意有所指的瞟向冷眼旁觀的冬青。


  話是這麽說,她心底卻越發篤定背後使壞的人是冬青。


  昨天的那通電話就是引誘她往裏鑽的誘餌,什麽喝多了被輕薄了,不想讓安生知道全部都是假的……。


  聞言,安生沉痛的眸子陡然收緊,揮手就推開想要上前幫忙的冬青,順著牙縫一字一頓的擠出幾個字:“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說,是不是你設計的?”


  拳頭攥的咯咯響,審視的目光在搖搖欲墜的冬青身上轉了幾圈,心中隱隱有個猜測。


  “在你心裏,我就那麽不堪嗎?”冬青踉蹌幾步站穩,語氣悲涼,“你已經給我定了罪名,我回答是或否又有什麽意義……”


  “昨晚我去買藥的路上偶遇了君雅影視娛樂老總,賀天擎,酒店監控視頻為證。”她視線在地毯的某處頓了頓,好心開口提醒:“就她現在的流血量來看,不像是被破了身子,反而更像流產……”


  哼,就算猜到了又能怎樣,她就不信這兩個人有麵對賀天擎當堂對峙的魄力。更何況她原本沒想藏著掖著,有靠山不用那是傻子。


  齊盼兒捂著小腹疼的臉色蒼白,抖得篩糠似的,傻愣愣的看著自己身下的地毯逐漸放大的暗紅色,第一反應卻是一把拽緊男人的衣袖哭求。


  “快,快送我去醫院,我不能,不能失去他……”齊盼兒意識模糊,一隻手捂在小腹,心底隻有一個想法,即便頂著未婚先孕的罵名,她也得保住這個孩子。


  安生僅是一愣,用浴衣裹好已經疼暈過去的齊盼兒,奪門而出,連個眼神都沒留給冬青。


  片刻之後,冬青環顧殘留一片狼藉的室內,輕歎出聲。


  前世的她是有多瞎,安生望著齊盼兒的眼神焦灼深情,連掩飾都懶得做。如此明顯,她竟然蠢到替他們找借口。


  去他媽的暖男!


  她輕輕嗓子,掏出手機,臉上表情漠然說出的話卻戰戰兢兢無法成句:“爸,好像出大事兒了……”


  眼看著朝著自己疾步走過來的中年美大叔,冬青眼底一燙,壓抑在心底的脆弱驚慌如潮水般迸發。


  “爸爸……”


  “青青!發生了什麽事兒,你傷到哪裏了?”冬升霖氣還沒喘勻,抓著女兒的手臂連轉了好幾圈,知道確認沒有什麽不妥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這孩子,電話裏也不說清楚,是不是安生欺負你了?”


  冬傾將臉埋在父親寬厚的胸膛裏,貪婪的嗅著冬升霖身上的味道。公眾麵前的冷傲總裁,永遠是站在她背後強有力的後盾,將她視若珍寶。


  前世,出了那檔子事兒後,她執意要照常嫁給安生,甚至不顧父親的反對將股份轉讓給丈夫以減輕負罪感。


  冬升霖打電話提醒她遠離齊盼兒,安生這兩個人,被她拒絕後驅車趕來的途中卻遭遇車禍,大火無情的卷走了他的肉體,什麽都沒剩下。


  逃過一劫,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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