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
趙四剛踏進兒子的學校就被慕容寒的人給抓住了。他看見了慕容寒以及顧明傑的女兒顧小沫都在場。
他知道這次他是逃不過了，他的心裏沒有緊張卻感覺到極大的安慰，這個秘密在他心裏已經藏了三年，這三年裏他一直裝瘋賣傻，除了家人，誰都不知道他其實是個正常人。
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慕容浩，更加對不起被他指認的凶手顧明傑。
當他看到慕容寒和顧小沫的時候他知道他終於能說出來了，不用再裝了，他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都能告訴你們，但是我懇請你們，不要傷害我兒子，他是個好孩子什麽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本就跟他無關，我希望我的出現了，你們能放他一馬”
慕容寒抓他的兒子就是想要引趙四獻身，如今他出現了，他也不想牽扯無辜，打了電話，讓人放了趙四的兒子。
“你們也看出來了，其實我沒有瘋，這三年來我一直都是裝的，目的就是為了逃避當初我所犯下的一個錯誤。”趙四說著雙腿一屈跪在地上，他的背部佝僂，看起來竟像老了十歲。
“我實在不是人，當初我和浩哥一起出去出差應酬，本來相安無事，誰知因為那天下了大暴雨，我一不小心就把車拐進了小路，傑哥和我商量說在此地休息一晚，等明早再打電話求救，誰知那條小路突然就衝進來一輛大貨車……”
趙四說著聲音哽咽，用手把臉上的淚給使勁地擦擦。
“那輛大貨車猛的撞向我們，絲毫沒有想要刹停的痕跡，我們的車撞飛下懸崖，浩哥因為坐在後座，車子是往後倒得，受到的衝擊力最大，吐了好多血，沒了意識，而我也算是命大，也陷入了重度昏迷”
趙四跪在地上，在慢慢地回憶，慕容寒聽到事情的經過，手掌漸漸握成拳。顧小沫看到了，把自己的手伸入他的掌心之中。他緊緊握住，內心有股暖流。
“那晚我們就被救了，送去醫院的時候，浩哥就沒了生命跡象。而我當時也差點就死了，後來聽說是有人給我輸了大量的血，我才因此活了下來。”
“在做完手術的隔一天，有一個男人帶著一幫混混來找我，還說我能活下來，是他幫的忙，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我既不認識這個人，但是他竟然救活了我。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想讓我指認顧明傑是凶手，把慕容浩的死栽贓嫁禍給顧明傑。”
顧小沫聽到這裏，確定他爸是被栽贓嫁禍，心猛的一沉。
“他們還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好好撫養兒子長大讀書，如果我不答應這筆交易，他們就向警察指證我是凶手，並且綁架我的兒子，用他的命來威脅我，我沒有辦法，我不能讓我兒子白白沒了性命，當晚，我就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並且向警察指認顧明傑是凶手，顧明傑被抓了，在牢被那個男人買通的一個罪犯捅死，我因為良心過意不去，無法麵對你們，所以裝瘋了三年，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枉費浩哥和傑哥對我這麽好，我很慚愧。”
顧小沫聽到此早就已經淚流滿麵，她沒有辦法想象她爸在牢獄裏所受的是怎樣的痛苦，並且被別人害死前是怎樣的絕望，她非常痛恨趙四，是他害得他爸含冤而死，是他害死了他的爸爸！
顧小沫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抓住了趙四的衣領，抬手狠狠地掌刮他的臉，一聲又一聲，帶著她滿腔的憤怒。
慕容寒沒有阻止，他聽完了趙四的話內心一片悲涼，他終於知道了真相，卻為時已晚，他已經做了很多對不起顧小沫的事情，他該怎麽留住她。
趙四沒有反抗，任由顧小沫抓住他的衣領，打他。他的兩頰被打的又紅又腫，他咬緊牙關忍住，他知道此時的顧小沫心裏非常恨他，他沒有資格再去辯駁什麽。
顧小沫發了瘋似的打他，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聲聲都是在發泄心中的痛苦，都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都是他害得她父親含冤而死，都是他害得他們顧家從此沒落。有太多的痛與苦無法訴說，顧小沫的雙手已經打的通紅，趙四的嘴臉也流了很多血。
慕容寒心疼顧小沫，上去抓住了顧小沫手，緊緊的把她的頭攬在懷裏，顧小沫的嗓子哽咽，無聲的流淚，淚水浸透了慕容寒的衣服，她奔潰了。
趙四已經被打的趴在地上，無力再爬起，慕容寒靜靜地等待顧小沫發泄完，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顧小沫哭累了，慕容寒抱著她，看向趙四。
“你好像還有事情瞞著我們，那場車禍製造者是誰，又是誰指使你去指認顧明傑為凶手”慕容寒語氣嚴肅，趙四本來奄奄一息趴在地上，聽到慕容寒的質問後，身體不自覺顫抖。
“我…我不能說啊，說了我就活不了了啊”趙四的聲音也在發顫，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恐懼。
“你不說，你就等著幫你兒子收屍吧”說著，慕容寒抱著顧小沫，抬腳就要走。
趙四慌忙拉住慕容寒的褲腳，掙紮道“不要，不要動我兒子，我求你…”年近60的趙四，從眼眶中留下眼淚，順著臉上的溝壑滴在地上。
慕容寒沒做聲，停住了腳步。
“是…是賭場的黑市老大秦誌海，這件事情我也是偶爾才得知，浩哥在生意上跟秦誌海有往來，誰知，秦誌海想要借浩哥的公司為他做掩護。私運軍火，毒品，浩哥與傑哥聯手收集了很多秦誌海做惡的證據，卻不小心被秦誌海給發現了，他便私下派人開車製造一場車禍，撞死了浩哥並且為了讓傑哥也死，就買通我把浩哥的死嫁禍給傑哥。”
慕容寒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沒有再看一眼趙四，抬腳就走“我今天不動你，但是如果你想你兒子相安無事，你最好自己就去警察局自首。”
趙四趴在原地，撥通了兒子的電話，聽到兒子沒事的消息，心終於放了下來，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沉默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自首…”趙四看著窗外的天空，心裏盡是釋然，等他百年之後中午有臉去見浩哥和傑哥了，縱使接下來他就要在牢裏渡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