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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五章 老皇帝的遺詔,再也沒有阻礙了

  一擊命中,秦陽立刻頭也不回的遠遁千裏。


  這次的事,他本來就不是主力,老老實實的打輔助好了,放倆關鍵技能,也沒人敢說他劃水,時候論功的時候,他也必定是被單獨拎出來重點誇獎的。


  打團戰輔助每次都在關鍵點立功,完事了不給輔助點讚還是人?

  秦陽飄然離去,也不管老皇帝那邊打的什麽樣了。


  反正雲親王打輸出還算挺合格的,看到機會了就跟瘋狗一樣撲了上去。


  秦陽重新回到假打父子倆的戰場,看著這倆貨打假賽。


  皇太孫心有掛礙,隻是想到眼前的人是他爹,立馬不敢下死手。


  而先太子吧,看起來跟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一樣,實際上,出手的時候,秦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在劃水,殘留的本能,會阻止他對兒子下死手。


  不過,權當看戲,收集戰鬥情報,親眼目睹一些秘法神通,做情報儲備,也還算不錯。


  秦陽看的津津有味,另一邊,打的旗鼓相當,雲親王占據上風,一時半刻也沒辦法徹底解決老皇帝。


  這種戰鬥,便是交戰雙方,實力都足夠強的時候,經常會出現的僵局。


  分出個高下容易,想要打死其中一方卻難,而且不少時候,高下和生死,會出現截然不同的結果。
……

  就在僵局還在繼續的時候,大燕宮城裏,一位老的皮膚都恍如樹皮的老太監,耷拉著眼皮,步入了老皇帝的寢宮。


  這裏還殘留著不少死氣,四根蟠龍柱也已經恢複了原樣,被束縛的國運化身不知所蹤。


  老太監趔趄著走到老皇帝一直坐著的地方,屈指一彈,一點靈光沒入其中,看似尋常的軟塌上,一枚枚符文亮起。


  軟塌表麵的東西,悉數化為飛灰,最後隻有一卷神光籠罩的卷軸,緩緩的飄起來。


  老太監跪伏在地,三叩首,而後舉起雙手,口中低喝。


  “老奴奉旨前來取陛下遺詔。”


  金光璀璨的卷軸,自動落到老太監的雙手裏。


  老太監舉著密詔遺詔,高過頭頂,一路走出了大殿。


  宮城之內,人來人往,皆是行色匆匆,沒了大帝,便是沒了主心骨,真正能做主的人,這個時候,就別指望這裏跟往日一樣了。


  老太監一路行來,目不斜視,所見之人,也沒誰會多嘴問一句,老太監在幹嘛。


  一路來到宮城中心的大殿,大殿之內,朝臣**,亂糟糟一片,大家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說去幫老皇帝吧,老皇帝已經駕崩,壽元耗盡,化作了翁仲甲士,按理說,老皇帝已經不能再發號施令,可如今新帝未立,太子竟然都死了,老皇帝的話,應該還算數的,比如傳位與誰。


  一群人吵吵鬧鬧的,都是利益相關,有人覺得皇太孫應該上位,也有人說,雲親王這個時候最適合扛起大鼎,穩定局麵。


  吐沫橫飛,卻就是沒人去真正的解決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老太監高舉遺詔,進來了,老太監抬了抬眼皮,高聲大喝。


  “宣,陛下遺詔。”


  話音落下,吵吵鬧鬧的大殿,立刻安靜了下來。


  “遺詔?陛下什麽時候立下了遺詔,我等為何不知?”說話是站在左手第一位的大佬。


  按照神朝規矩,所謂遺詔,的確是在大帝駕崩之後頒布的,也是大帝在死後,能頒布出來的唯一一道有效力的詔書。


  但是呢,為了防止出現篡改遺詔的情況出現,在最初起草遺詔的時候,必然會有數位朝中重臣參與其中,這幾位重臣,也必然是那種不可能合起來做什麽的類型。


  同時,遺詔也是國運化身必須承認的。


  所以這個遺詔真正出現的時候,內容應該早就被人知曉,一個字也沒法改變。


  而若是無人知曉的,或者隻有一兩個人知道的,則稱之為密詔。


  密詔和遺詔,說是兩種東西,也沒什麽毛病。


  麵對質疑,老太監神情平靜。


  “此乃陛下先前所立密詔,言明了若有一日,亂臣賊子叛亂,陛下驟然駕崩,沒有在駕崩之前更改的話,便將此密詔作為遺詔宣告天下。”


  大殿之中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遺詔內容,誰都不敢再說什麽,萬一是自己支持的人呢?


  再加上如今的情況,也沒人敢當這個出頭鳥。


  老太監見無人再有異議,一聲大喝,便見那遺詔卷軸自行飛到半空中,卷軸緩緩的打開。


  其內的文字,化作老皇帝蒼老的聲音,如同天地敕令,威嚴肅穆,一字一頓,化作驚雷,在天際驟然炸響。


  “朕受命於皇天.……”


  聲音響徹他天地,隻是聽到關鍵的地方,所有人都懵了。


  老皇帝傳位給了一位小透明皇族,不少人都不知道繼任的人是誰。


  大家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戰場上,秦陽繼續當戰場透明人觀戰,聽著遺詔頒布,他也不明白這個遺詔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然而,當遺詔徹底誦完之後,戰場上的情況,卻出現了變化。


  老皇帝的氣息再次飆升,瞎眼、先太子所化的翁仲甲士,氣勢也開始攀升,他們的氣息變得狂暴,殺機如同溢出的流水,咕咕而出。


  正在看熱鬧的秦陽,此刻也終於明白,那響徹大燕的遺詔,到底是幹什麽用的了。


  老皇帝壓根沒想僅憑一個遺詔,就能左右繼任者是誰。


  他要的隻是走一個程序。


  新的繼任者被選出來,其他所有人,再惦記大帝之位,便形同篡位者、謀反的反賊、叛逆!

  有了這個名義之後,翁仲甲士為了維護正統,便可以最大限度的爆發,發揮出往日裏無法發揮出的力量,不惜代價的去誅殺叛逆,維護神朝的平穩過渡。


  這是完全符合規矩的,就算是國運化身也無法阻止,這幾位翁仲甲士以超出限度的方式利用神朝之力。


  先太子的眼睛化作黑紅,體內的死氣、殺氣溢出,再他身上凝聚出一副漆黑的鎧甲,濃鬱的黑氣將他完全籠罩,轉瞬之間,便似化作了一頭失去理智,隻知殺戮,為達目的不惜代價不擇手段的瘋狂凶獸。


  皇太孫畏首畏尾,不敢下殺手,此刻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先太子舍棄了所有的秘法神通,生前的法門,盡數拋棄,腰身微躬,發力的瞬間,便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到超出肉眼捕捉的極限。


  皇太孫瞳孔驟然一縮,周身立刻浮現四個三角體形狀的法寶,構建出一個三角體光盾,將其護在其中。


  “轟!”


  一聲巨響,肉眼可見的漣漪,化作白色的氣浪刀鋒擴散開,紅著眼睛的先太子,兩隻手插入到光盾之中,體表三千銦湧出,與身上的黑色鎧甲融合,伴隨著一浪接一浪的衝擊,強行撕開了光盾。


  皇太孫見狀,手捏印訣,沉聲一喝,四個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三角體,同時爆開。


  皇太孫吐血倒飛了出去,而先太子被正麵轟中,身上的黑氣崩散,黑色的鎧甲崩碎,露出下方覆蓋著三千銦的身體。


  秦陽站在原地,沒有理會假打父子倆開始玩真的。


  他遙望著老皇帝和雲親王的戰場。


  老皇帝雙目血紅,表情猙獰,如同失去了理智,翁仲甲士的力量,被催發到極致,化作野獸一般,以最純粹的肉搏之法,衝向了雲親王。


  而瞎眼翁仲甲士,如同失去理智的凶獸,仰天嘶吼,體內的骨頭刺破了皮膚,延伸出來,將其化作一個全身骨刺的怪物,他全身凶煞之氣伴隨著死氣殺氣,如同瘋了一般.……

  轉頭衝向了秦陽。


  殺手秦陽歪了歪頭,有些疑惑。


  “自殺麽?”


  他默默的將記錄的小本本合上,實驗記錄可以不用記了,也是時候結束了。


  單純的力量的提升,卻失去了意識層麵上最底層的防護,在明知道他有塑料黑劍的情況下,等同於自殺。


  他斬的隻是這一刻的念頭和記憶,是什麽,是否混亂,完全不影響。


  哪怕這一點並不適用,本身就沒什麽自我的瞎眼翁仲甲士,卻完全適用在擁有自我意識的老皇帝身上。


  念頭一動,秦陽召喚出人偶師。


  “困住他即可。”


  人偶師沉默不語,搖身一晃,身上的血肉偽裝崩碎,露出那張僵在臉上的滲人人偶笑臉,他的身形直接變化成第三形態,臉上的僵硬笑容,也化作了憤怒的臉。


  以肉身硬撼了瞎眼翁仲甲士一擊,人偶師的身體也隻是稍稍向後退了一些。


  秦陽冷眼旁觀,繼續做記錄。


  人偶師的第三形態,防禦比之以前還要強的多。


  他的進步,若是不戰鬥的時候,完全無法察覺。


  境界沒有提升,一般修士的力量,在他身上也完全感覺不出來,唯有身體的防禦,越來越強。


  這位瞎眼翁仲甲士,進入狂暴狀態之後,純粹的肉身戰力,不會比半步道君的純體修弱多少,人偶師卻還能以第三形態的肉身硬抗下來。


  人偶師那僵在臉上的憤怒臉,卻感覺不到什麽憤怒的感覺,依然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可是當他纏到翁仲甲士身上的時候,那種可怕而純粹的力量,卻莫名其妙的讓人察覺到了一絲真正的心緒。


  秦陽心緒流轉,一邊做著記錄,一邊調動元磁神環,籠罩對方的身體。


  握拳出擊,裹挾雷火,一拳轟在了對方的胸口。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鳴聲,三千銦噴湧而出,被元磁神環牽引,被秦陽強行奪取。


  如是不過七次,對方體內的三千銦,便再也無法掌控,噴湧而出,化作盤旋的銀色水柱,被元磁神環強行掌控。


  等到所有的三千銦都被轟出來,秦陽伸出手,將對方超度。


  又是一個紫色技能書。


  同樣的渡難真經,隻不過這個是五難卷。


  取出棺材,收殮,收起,等候下葬。


  完成這一切,身旁的人偶師,也已經恢複了人形形態。


  看著人偶師臉上掛著的僵硬的人偶式笑容,秦陽莫名的覺得,這個皮笑肉不笑的滲人笑容,似乎真的笑了一下。


  但再仔細看的時候,卻依然是那個皮笑肉不笑的“嗬嗬”,特別拉仇恨。


  殺手秦陽不會多在意這些,倒是泉水指揮官,唏噓的歎了口氣。


  “狗子變了啊。”
……

  快速的結束了一遍的戰鬥,順便再測試了一下人偶師。


  秦陽拿出塑料黑劍,單手握劍,飛向了老皇帝的戰場。


  看著變得瘋狂,實力卻更強的老皇帝,秦陽麵無表情,以全力時力量的一成揮出一劍。


  瞬間,劍光準確的擊中了老皇帝的身體,他急速移動的身形,微微一頓,猙獰的表情,驟然出現了一絲呆滯的茫然。


  同時,秦陽出現在他麵前,元磁神環化作百丈大,一圈一圈的套下來,將他困在其中。


  秦陽單手握劍,隨意的揮出一劍又一劍。


  老皇帝便立時僵在那裏,身體微微顫抖著,臉頰微微的抖動著,大體上卻一直維持著茫然呆滯的狀態。


  秦陽持續控製,被壓的挺慘,看起來滿身傷痕的雲親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北鬥九星圖在天空中展開,星辰的光輝,仿佛壓下了真正的星空,一道道粗大的灰色光追,接連不斷的轟在老皇帝身上。


  慢慢的,他身上的三千銦被慢慢的轟出來,被元磁神環吸走。


  持續而穩定的低強度輸出,足足一炷香的時間,老皇帝的氣息開始暴跌,他的身形枯萎,當最後一點三千銦湧出,他體內的死氣,仿若失控了一般,噴湧而出。


  而那漫天死光,也在此刻徹底爆發,從各個角度,轟入死氣之中。


  光輝四散,老皇帝的身軀轟然破碎,伴隨著化為實質的死氣,一起向著四麵八方擴散。


  秦陽不管死氣隨後的爆發衝擊,伸出手探入其中,也不知道抓住了什麽碎片,秦陽瞬間便發動了技能。


  縮回手,手掌已經被死氣腐朽的化為白骨,掌中多了一個紫色光球,其內有一枚大難印璽。


  秦陽調動力量,恢複右手,靜靜的懸在半空中,陷入了沉思。


  而雲親王,也懸在那裏,麵色慘白,兩眼有些失去焦距,望著那四散消散的死氣,不知道在想什麽。


  好半晌之後,雲親王才喃喃自語。


  “他,死了麽?”


  “我不知道。”秦陽冷靜的道。


  “嗯?”雲親王有些茫然。


  秦陽望著掌中的大難印璽,眼神愈發深邃。


  這個大難印璽,煉化之後,可以當成一個法寶來用,也可以當成渡難真經的大難卷,沒什麽問題。


  但是,因為死氣最後爆發,強烈的幹擾,讓他沒法確定,這個東西,究竟是從老皇帝的屍體碎片上摸出來的。


  還是,他直接抓住了大難印璽,將其拾取了。


  摸屍和拾取,是一個技能,隻不過往日裏為了區分,才分開了叫法。


  殺手秦陽將意識進入黑白世界,找到了狗秦陽。


  “你覺得,是什麽情況?”


  狗秦陽也是一臉凝重。


  “我怎麽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壞的情況,是什麽樣。”


  “若是拾取,那我就不能確定老皇帝徹底死了,若是摸屍,也隻能確定他的本尊的確死了,因為三身寶術的前車之鑒,摸屍也不能完全保證一鍋端。”


  “謹慎起見,當做大難印璽是拾取的來處理。”狗秦陽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附議。”殺手秦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老皇帝早就準備好了應急預案,若是沒有塑料黑劍的存在,沒有我們,老皇帝絕對可以逆風翻盤,單憑雲親王這個劃水輸出,不可能贏。”


  “做好最壞的打算,以老皇帝沒徹底死為假設,推演一下任何可能會出現的情況,然後做好應對準備。”


  “明白。”


  睜開眼睛,秦陽抬頭看著天空,四散的死氣,匯聚成一條條長河,向著四方奔散。


  秦陽施展瞳術,掃了好幾遍,也的確沒發現什麽,老皇帝已經神形俱滅。


  而遠方從假打變成真打的父子倆,也已經感受不到戰鬥餘波了。
……

  皇太孫滿臉的不敢置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而先太子,胸口破開一個大洞,氣勢如同泄氣了一般,不斷跌落,身上的黑色鎧甲不斷崩碎成齏粉,體內的三千銦也在不斷的溢出。


  皇太孫衝上前,抱著先太子的身體,眼中滿是痛苦,明知道他爹已經死了,明知道他爹已經變成了翁仲甲士,可親手再殺了一遍,卻還是難以壓製內心的痛苦。


  “父王,您這又是何必呢……”


  然而,先太子的眼神空洞,完全沒什麽反應。


  皇太孫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剛才那一幕,內心的酸楚和悲痛,難以宣泄,想哭都哭不出來了。


  他根本不是狂化的先太子的對手,哪怕再也不留手,拚盡全力,也依然隻能苦苦支撐,而剛才那最後一擊,本就是困獸猶鬥的一搏。


  哪想到,本應該將他擊殺的先太子,卻忽然打偏了,空門大開,以肉身硬生生的挨了他的拚死一擊。


  當先太子身上的黑色盔甲,徹底崩碎之後,氣息也跌倒到道宮的時候,先太子空洞的眼睛裏,忽然恢複了一點意識。


  他微微扯動嘴角,抓住皇太孫的衣袖,艱難的道。


  “別……爭,走.……”


  “父王!”皇太孫驚叫出聲。


  而先太子眼中浮現出的那一點意識,也已經消散了,嘴裏還無意識的念叨了一句。


  “別……爭,走啊。”


  最後一個字落下,先太子的氣息,跌落的速度驟然加速,短短兩三息,便徹底跌落到穀底,身體如同經曆了千萬年的風化,化作飛灰,隨風飄散。


  “父王!”皇太孫摟了個空,癱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低聲呢喃:“父王.……我不爭,誰為你平反啊。”
……

  雲親王恢複了一些,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秦陽,這會兒再看,其實也覺得秦陽是真的靠譜。


  這次若不是秦陽,他肯定死定了,他也沒料到,老皇帝驟然被廢了帝位,竟然還有這麽多後手。


  “你放心,我們的交易,我一定完成。”


  “那就好。”


  兩人一起飛到了皇太孫這邊,皇太孫還癱坐在地上,兩眼失去了焦距,呆呆的望著前方。


  雲親王也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好半晌之後,皇太孫的眼神恢複了焦距,他站起身,以指甲劃破了麵頰,沾染了鮮血的手伸向了雲親王。


  他眼神堅定,直視著雲親王的眼睛。


  “我可以不跟你爭,我甚至可以立下血誓,放棄現在的身份,放棄我在大燕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命,你想要了,我也可以給你了。


  我隻有一個要求,你立下血誓,為我父王,為我爹平反,我要讓所有被掩藏的真相重新浮出水麵。


  他做過什麽,好的壞的,都無所謂,但我不能讓他就這麽死的不明不白。”


  雲親王與皇太孫對視到一起,半晌之後,雲親王也麵色肅穆的劃破臉頰,以沾染拉鮮血的手,跟皇太孫的手握在一起。


  “舉手之勞而已,我也不要你的命。”


  以往他是真的看不上皇太孫,他覺得皇太孫也就比現任太子好一點而已,大體上也是一路貨色。


  可如今,他卻真正的高看了皇太孫一眼。


  以往大燕皇室,能真正讓他覺得是個人物的,隻有先太子,如今這位先太子的親兒子,再算半個。


  血光在二人的掌心浮現。


  皇太孫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摘下了頭上屬於親王的發飾,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換了一身普通的道袍,然後喚出自己的道宮,念頭一動。


  道宮轟然崩塌。


  自廢道宮,從這一刻起,他再也無法調動大燕的神朝之力。


  可是皇太孫卻還是咧著嘴在笑,笑的很難看,卻笑得很開心。


  他想爭,已經沒法爭了,他爭不過雲親王的。


  但他想要的,也並不是那個位置,也隻是利用那個位置去做一件事。


  若是以前,他隻能跟太子爭,沒有第二條路。


  可如今,他父親寧願死在他手裏,也不願意殺他,皇太孫忽然就覺得什麽都沒有意思了。


  他忽然明白,何必要爭。


  雲親王又不是太子,他隻需要讓雲親王答應他這個要求就行了。


  皇太孫躬身一禮,咧著嘴,開心的笑著,趔趄著走向遠方。


  雲親王想說,沒必要這樣,可話到嘴邊了,卻又咽了回去。


  皇太孫這是讓他安心,也是堵住了所有其他有其他想法的人的嘴,斷了所有人的念想。


  從今天開始,不存在任何一個,可以與之爭奪帝位的人了。


  皇太孫的背影,在夕陽下慢慢的消失。


  雲親王才起身,飛向了都城。


  秦陽還在遙望著皇太孫遠去的背影。


  心裏計算著,為他爹平反這件事,到底是皇太孫本身的執念,還是因為種下的念頭?

  “別想了,這種事,你不會懂的,也是無法計算的。”狗秦陽歎了口氣,終結了殺手秦陽的推演。


  反正狗秦陽覺得,這就是皇太孫的本心,所謂的種下念頭,頂多是錦上添花的效果,不可能是強行篡改。


  “你還是推演一下,謹慎起見,最壞的情況是什麽,我覺得,老皇帝年輕的時候,可能是三身道君的資深舔狗。


  但凡牽扯到三身道君,超度都不能保證完全靠譜,必須先做好所有有可能的準備。


  比如,老皇帝其實也修行了三身寶術這種可能。”


  “好,我現在就開始推演。”殺手秦陽點了點頭,立刻開始了計算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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