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邪廟紅棺材
在工友的勸說下,大民才豁出去似得開口,把他中蠱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他們在拆遷的時候,推倒了窯場前的一座小廟,從裏麵挖出了一個一米長的小棺材,棺材裏麵有具女屍,女屍手裏抱著盒子,很奇怪,棺材裏麵的東西,什麽都腐爛了,唯獨那個盒子還和新的一樣,他們認為盒子裏放著寶貝,於是就打開了盒子,可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一打開盒子,就飛出來了一隻碧綠色的怪蟲子,蟲子飛走之後,就見盒子裏有一些金銀珠寶,於是,工地上的民工們,就二一添作五的將盒子裏的東西分了。
可沒想到,當天晚上,就有人身體發毛而死,他們都以為受了詛咒,因為之前當地人都說那廟是邪廟。當地人都不敢承包推廟拆遷的活,才會輪到大民他們的。
聽他說完,樊守忙問,“那其他人還有誰中蠱活著的?”
“除了我,其他人都相繼死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直到我婆娘和伢子離開,我才身上發綠毛……”大民提到自己的妻兒,急忙又問道,“對了,蠱公我婆娘和伢子怎麽樣的?他們沒事吧?這幾天我打電話給老族長,他老是不接我電話。要不然,我也不能讓人去寨子找你。”
我聽到大民問自己妻兒的事情,著實替他難過,看樣子,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妻兒已經死了!
“他們……”樊守猶豫了一下,隨後快速的說道,“他們沒事,你安心休息,等我去那個棺材裏找找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除蠱的藥。”
樊守說完這句話,又問了大民把棺材和那裏麵的女屍放哪去了,大民他們說被他們埋在了工地後麵的大鬆樹底下。
於是,樊守就讓大民的工友領著我們去了那棵大鬆樹底下,結果我們一過去,就看到鬆樹底下的棺材不知道被誰扒出來了!
我一見到那一米長的紫黑色小棺材,嚇了一跳,躲在樊守背後,死活不敢出來了。
樊守沒轍,就隻能讓工友把手電筒遞給他,他離棺材一米左右的位置照了照,然後讓那工友掀開棺材蓋子,那工友就哆哆嗦嗦的拿鐵鍬,準備給掀開,然而,就在他鐵鍬剛碰到小棺材,我也正恐懼的看向那邊的時候,我的頭發突然被誰扯了一下……
我嚇得往後一看,突然,我就看到了一張披著頭發的女人臉,臉上的五官幾乎被頭發全蓋住了,唯獨嫣紅的嘴巴格外顯眼,她見我看過來,裂開嫣紅的嘴巴就朝我詭異的上揚了!
我本能的想到了大民之前說的那個棺材裏的女屍來!
“啊!鬼啊!”我一想到那個女屍,就嚇得一把抱住樊守的腰,大喊大叫起來。
我真的都快要被嚇暈了,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聽到我這一聲喊,那個工友嚇得扔了鐵鍬就“啊啊啊”的往來時路瘋狂的跑回去。
樊守卻一隻手將我護在懷中,拿手電筒四處照著,忽然,他定格在一個地方,朝那裏喊道:“你是誰?幹什麽裝神弄鬼?!”
他這一聲喊,把我弄得清醒過來,原來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我忙從他懷裏抬起頭,往他手電筒照過去的地方一看,果然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紅衣女人站在樹邊,朝這邊勾了勾紅唇,邪魅的笑了笑,然後就往樹林裏跑去。
樊守見狀,輕輕推開我,就去追。我怕和他離得太遠,小蝦子會鬧騰我,於是也大著膽子跟過去。
可等我們追到樹林裏的時候,早就沒了那個女人的身影了。
“MD!”樊守沒追到,氣的踹了旁邊的樹一腳,爆了句粗口。
我好不容易追上他,就累的扶著一棵樹直喘氣,“守……守哥,那到底是人是鬼啊?”
“是人。”樊守也喘息了一會,就走到我身邊,拿手電筒上下照了我一下,估計看我沒什麽事,就舒了口氣,“走吧,我們回去。”
“我……我走不動了!”我剛才跑得腿都發軟了,這會再邁一步都難。
“麻煩!”樊守無奈的抱怨了一句,隨後,就背對著我蹲下,“快點的,我背你出去。”
他背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這會精疲力竭的我,也不矯情,趴在他背上,就由著他背著我走出樹林。
可令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回到那棵鬆樹下之後,那棺材不知道什麽時候著起火來,被燒的隻剩下紅碳了。
“糟了,剛才是調虎離山計呀!”樊守見狀,懊惱極了。
“守哥,這棺材燒了,豈不是找不到線索救大民了?”我有些同情起大民來。
樊守歎了口氣,“大民那是沒治了,骨生蠱,就是絕蠱,下蠱的人根本就沒有給解蠱的機會。”
“那你之前不是說來棺材這找線索嗎……”我心裏替大民揪了起來,同時也覺得這下蠱之人也太狠了。
“我要是不那麽說,他們又怎麽會帶我們來看這棺材呢?我總覺得,上次民伢子中蠱的事情不對勁……回頭我還得去民嫂家一趟,好好查查。”樊守看著隨後背著我離開了這裏。
等我們回到大民的工棚時,正撞到大民那個工友背著包袱離開,看到我們隻說不敢在這住了,怕有邪祟害他。
樊守勸了半天也沒用,最後隻任憑他離開了。
後來,樊守又去了大民的房間一趟,問了一些大民和工人瓜分的盒子裏的寶物有什麽。大民就回答說,總共不過五六件的首飾,他就得了一個白玉瓶子,讓民嫂帶回家了。還說他都後悔死了,早知道,說什麽也不拆那座廟。
樊守安慰了他幾句,隨後就出來和我商量,要留下來照顧他,直到他不行為止,問我同不同意。
我看大民確實可憐,而且,我也不想那麽快又回到大樊村去,所以,就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樊守這才舒了口氣。
晚上,我們就在工棚裏湊合了一宿,第二天去找大民,卻沒想到,樊守剛進去,就急忙出來,臉色很不好看。
我見狀,疑惑的朝他問道,“怎麽了?”
“老婆,收拾一下,我們回寨子。”樊守皺著濃眉,痘包臉上,全是悲傷之情。
“怎麽突然又要回寨子了?那大民怎麽辦?”我不解道。
“他化成濃湯了,我難道還得管?”樊守沒好氣的朝我凶道。
什麽叫化成濃湯了?
我腦海裏浮現出那些之前被樊守用鹽灑過的一些蠱蟲來,那些都化作濃湯了。那麽,他說大民化作濃湯了,會不會也是那樣?
樊守沒和我解釋清楚,隨後就離開了大民的房間。我實在壓不住好奇心,就朝大民的房間裏伸頭看了一眼,隻一眼,我就吐得稀裏嘩啦!
我居然看到大民的木板床上,全都是綠豆湯、紅豆湯一樣的物質,關鍵是,這些物質裏還露出白骨……
“都叫你別看了!晚上做惡夢,又要亂叫了。”樊守見我吐,止住步伐,朝我埋怨的說道。
嘴上說著埋怨我的話,卻給我遞來一張紙巾,讓我擦嘴。
我吐完,擦了嘴,起身朝他看過去,想問他這是怎麽回事,可話到嘴邊,我收了回去,畢竟,這不關我的事,我幹嘛要多問呢?而且,我很排斥這蠱術,不想去刻意了解。
“走吧。”樊守最後看了一眼大民的工棚一眼,歎了口氣,就牽起我的手離開了。
——
回到大樊村之後,已經是天黑了,我們沒地方去,自然又去汪洋的診所住了。
樊守把給汪洋帶的藥給完他,就要出去,我都好累的癱瘓了,他居然還想往外走,他走,意味著我也得走!不然離開他超過三十步,小蝦子就得鬧騰我了。
“守哥……我走不動了!”我朝他背影喊了一句。
樊守這才止住步伐,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好像才想起來我不能離開他太遠的事情來。
我們兩個對視了一會,他最終歎了口氣,坐回病床邊,埋怨道:“有了女人就是不自在了。”
“你完全可以變得自在!”我又不是非要纏著他,是他給我下了蠱,讓我不得離開的!
“算了,我還是很喜歡這種不自在!”他說話間,居然當著汪洋的麵,就拿起我的手,吧唧一下親了我手背一下。
我肉麻加厭惡的把手抽回,白了他一眼,卻不敢說什麽。
汪洋這會輕咳了一下,朝我們看過來,“時間不早了,你們就早點休息。”
說話間,就把清點好的藥,捧著要拿到樓上去。
樊守卻喊住他,“慢著,小汪啊,我有事要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