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燒邪廟
我們剛回到酒店,準備休息一下,樊守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摸出手機看了看,俊朗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然後,快速的按下接聽鍵。
我和他生活了這麽久,自然是了解他的,一看到他這樣,就猜到,一定是那個降頭師阮格契打來的電話吧?
果然,我聽到樊守跟電話裏的人說了一句,“是我。”
“誰呀?”我小聲的問。
樊守輕聲回了我一句,“降頭師。”
我瞬間提起精神想湊過去聽,剛要湊過去就看見樊守突然雙眼怒目圓瞪,怒火洶洶,“怎麽給的東西不夠份量?”
給的份量不夠?我之前和樊守給的價碼是一百萬美金。這筆錢,可不是小數目。
“別忘了,你要的是兩個孩子,所以,價碼必須是雙份!”隨後我聽到手機裏傳來阮格契的聲音。
雙份?這個降頭師可真的是太貪心了!
不過,隻要能救到孩子們,別說是雙份價碼,就是拿我的性命換我都幹!
“好,雙份就雙份,隻要能讓我的孩子們平安,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樊守和我果然不愧是夫妻,想法都幾乎一樣。
這一點我很感動。
“那好,我不要錢,我要的是你手裏的玉瓶和……”
我剛聽到阮格契在說要什麽價碼,樊守就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口那邊去了,“你怎麽知道這些東西?”
“……”
“哈,你可真是貪心!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但是,你要的……”樊守說到這,掃了我一眼,隨後一咬牙朝裏麵吼道,“後一個價碼,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
“混蛋,你在做夢!”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過分的話,讓樊守他忍不住暴脾氣了,就一下將手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隻聽哢嘣一聲,手機摔得殼都分離了,可裏麵還傳來阮格契的聲音,“那你就等著看你的孩子被我做成幹屍小鬼吧。”
隨後就沒聲了,看來是對方掛斷了電話。
一聽到這句話,我整個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起身抓住樊守的胳膊就問,“守哥,到底怎麽了?是不是那降頭師不滿意我們開的價,他是不是又單獨提出了條件,他要什麽我們都答應他,隻要他能放過我們的孩子啊,你為什麽拒絕啊?”
樊守呼吸不穩的看著我,目露為難之色,卻不說話。
“你說話啊,他要什麽條件?我們都給啊!”
樊守這下別過頭,不再看我。我就急的不行,想著我那苦命的孩子們,也許在那降頭師的手裏過著非人的生活,吃不飽穿不暖的。我就心裏一陣陣的痛,感覺自己好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越想越擔心,越擔心我就越呆不住了,我起身直接要往門外衝,“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廟裏等他!然後告訴他,無論什麽條件,我都答應……嗚嗚……”
衝到門口,我拉住門把手,就要衝出去,可樊守卻趕過來,一把將我摟進懷裏,“陳碧落,你給老子冷靜點!我已經很煩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煩我……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好不好?”
“嗚嗚……”我聽到他這話,心裏好難受,使勁的揪住他摟在我腰上的胳膊,聲嘶力竭的哭喊起來,“他究竟要什麽?你不可以給他呢?樊守啊樊守,還有什麽比你的孩子性命更重要啊!”
即使我這麽問,他都沒有回答我,隻是將我摟的更緊,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老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把孩子們救出來的……這降頭師,提的價格,是我根本不能給!”
“到底是什麽價碼你不能給?!”我氣的一把拍開他的胳膊,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憤怒的朝他吼了起來。
我要瘋了,真的要瘋了!
樊守別過頭,依舊不肯說。這氣的我伸手就打了他胸口幾下,“你混蛋!嗚嗚……你不配做孩子們的爸爸!我不指望你了,我自己去救!”
“你要去哪裏救,現在我們主要的就是找到那個降頭師。乖,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我們才能有精力找孩子不是嗎?知道你擔心孩子,我又何嚐不是呢。你就再信任我一次吧,老婆!”樊守激動的朝我吼道。
他不是一次對我吼了,但我知道,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發火時,就說明他著急了,抓狂了。看來,降頭師的要價太高或者是不合理了。
他這麽一吼,我漸漸冷靜下來,和他對視了一會,我深吸了口氣,忍住淚水,“到底他開了什麽價?”
“他根本就不是在開價,而是在挑釁!老婆,你要相信我,我對孩子們的感情,不比你少。”樊守真誠的看著我,眸裏已經浮上霧氣。
聽到他這話,我再也忍不住淚水了,一把投進他的懷裏,大哭了好一會兒,我也知道樊守心裏一樣擔心著孩子們,是我太衝動了。
“守哥,那孩子們怎麽辦?我不要失去他們……不要!”
“老婆你別哭,你在哭下去,我整個心都要碎的稀巴爛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救出孩子們的。”樊守伸手撫摸著我的長發,安慰道。
“好……我相信你,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孩子們有事,我絕不原諒你。”我停止了哭泣,認真的警告他。
我知道,樊守要是不願說的,就算嘴皮子磨穿了他也不會說的,我也隻好作罷,但警告一下給他點壓力也是必須的。
隨後就又問他打算怎麽救孩子們,他說他要好好想想辦法,所以,之後勸我躺床上休息,他在套房的客廳裏不停的撥打電話,安排著什麽。
可我對他這樣打電話的事情不報有太大的期望,畢竟,這裏不是國內。他做不到一呼百應。
我因為心身疲憊,躺下後,胡思亂想了一會,漸漸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樊守拿起搭在床邊的外套穿上,打算離開,我趕忙撐起身子,“守哥,你要去哪?”
樊守聽到我的聲音,忙扭頭看了我一眼道:“我去見一個朋友,他說他會一些降頭的內法,我去了解一下,做個準備。”
“你還認識了解降頭術的朋友?”我驚訝的看著他。
他目光閃爍了一下,“老婆,我不是幾年前的村夫樊守了!”
他這話一出,我才了然,也是,他現在是南城數一數二的人物,家產過億,認識的人自然不在少數。所以,我掀開被,“那我跟你一塊去!”
“不行!”他猛地朝我一喊,我就愣了一下,頓住掀被子的動作,詫異的看著他,他就心虛的別過頭,忙緩和了一下語氣,“不可以的,他正在修行中,不能見女色。你就先睡吧,不用等我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並且毫無保留的把他告訴我的降頭術內容告訴你。”
說完還走過來,吻了吻我的額頭,托著我的背,將我放躺下,細心的替我拉好被子。
我總感覺樊守剛才的眼神和語氣都不對勁,像是在壓抑著焦急的樣子,他絕對有事瞞著我!
他這個人我是了解的,要是有什麽事情想瞞我,我是怎麽從他嘴裏問都是問不出來的,所以,這會我假裝妥協,“那好吧,不過你要早點回來啊。”
“嗯。”他笑了笑,看了我一會,眼神有點眷戀。可不等我細看,他就穿上外套,就出門了。
他一走,我就趕忙拉開手提包,果然發現裏麵幾個小蠱壇裏沒了蠱蟲!
他把蠱蟲統統帶走了去幹嘛?難道是……
這混蛋又想背著我去獨自麵對危險!不行,我要去跟著他!
於是,我趕緊的穿上鞋,拿起我的小背包,就趕緊出了房間,悄悄跟出去。
挺走運的,我一出來,就看到他剛進電梯,於是,我就從一旁的樓梯走下去。
等我下來後,他已經走到大廳的旋轉門門口了,他一走進旋轉大門,我就看到樊石頭迎了上去,而樊石頭後麵還跟著兩個穿當地僧侶服飾的修行者,幾個人在門口說了幾句什麽,就上了酒店門口停的一輛豪車走了。
我看到這,忙跑出去,正好看到一個出租車開過來,上麵的人剛下來,我就坐了上去,對司機用英文說,追上前麵灰色的豪車。
司機也不多廢話,就發動了車子追上去。直到追到之前元山帶我們過來的沙灘小山邊之後,天也徹底的黑了下來,司機說什麽也不往前開了,我就付了錢給他,按照地上的車軲轆印,繼續往前走,沒多久,就看到了椰樹下,停了樊守他們之前坐的那輛車。
這混蛋,果然又騙我!
貓著腰走過去,發現車裏沒人,我就直起身,看向山上,心中已經確定,這家夥是打算來蠻橫的了,隻是,他這樣,能救得了孩子們嗎?畢竟這裏隻是一個用來傳遞消息的小廟,孩子們並不在這。
可現在,我也管不了這麽多,先看看他打算怎麽做吧!
於是,我就往山上走去。
上了山才發現這條上山捷徑小路,經過白天太陽的照曬,要好走許多,今天是十五,所以,晚上的月亮很亮,不用手電也可以清晰的看清路況了。
我好不容易來到了小廟,躲在一顆樹下,就看見他們幾個人,打著手電筒在廟裏照來照去,突然,他們的手電筒都滅了,緊接著,廟裏就變黑了,我嚇得呼吸一滯,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前方,可前方根本什麽也看不清,陰森森的,黑的讓人害怕,總感覺會有什麽怪物要衝破黑暗奔湧而出一樣,使我渾身感覺發毛。可裏麵,還有樊守他們……
我真的替他們捏了把汗。
當我正在考慮要不要進去找樊守時,一簇火光由下往上直竄而起。我一細看,原來是樊守,他居然喚出火瑩,點著了廟裏掛在房梁上的黃布條,布條被點燃後,就見樊守走到供桌前,抓起供桌上的銅像給狠狠摔在了地上,他似乎還不解氣一把把供桌也給掀翻了,“不過是兩個靠歪門邪道騙人的小小降頭師,居然也敢挑釁老子,真特麽活夠了!來啊,滾出來叫老子見識見識你們多牛逼啊?!”
樊守這恐怕是在激將他們!可這麽做也太冒險了吧?
“師傅,這樣會不會太衝動了?”樊石頭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勸道。
那兩個跟過來的法師,以及開車的一個矮個司機,都已經因為廟裏著火,跑了出來,三個人都看著樊守,臉上露出畏懼的表情,好像樊守是什麽凶猛的野獸一樣。
樊守沒有理會樊石頭,而是繼續燒著廟裏的可燃物,慢慢的廟裏火光四起,濃煙滾滾。樊守就被樊石頭拉了出來。
出來後,樊守還在罵罵咧咧的。可我觀察到,他雖然在罵,但是目光卻警惕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就在他掃視周圍環境的時候,我也跟著打量周圍,看看那兩個降頭師會不會被樊守逼出來……
突然,當我目光掃到著火的廟裏時,看見火光裏,突然跳出一個黑咕噥東的嬰兒直撲守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