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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庫巴族詭異風俗(十四)

  “雄黃粉。”樊守起身,隨意的將手上的粉末往地上甩了甩。


  他說完這句話,目光就朝門外看去,好像是看到了誰,長睫俊眸眯了眯,“走,我們也出去瞧瞧。”


  雖然我和阮玉朵的關係並不好,但畢竟認識一場,還是想送她最後一程的。另外丫丫阿姆的身後事,我們也要處理。所以,樊守說要跟著去瞧瞧,我沒有反對。


  小夢在我和樊守走到門口時,用英文說了句,“我有些不舒服,就不跟著去了,如果阮格契問起來,你就請幫我說說。”


  我回過頭掃了她一眼,發現她低著頭,跪坐在地上的,說話間,手捏著自己衣領,表情有些落寞。看到她手捏衣領,我便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牙痕,腦海裏一下湧現出阮格契在朱貅襲來的時候,他將她推出去當擋箭牌的畫麵來,當時她就被朱貅咬住了頭的,要不是傑南危急情況之下射了一根箭矢在朱貅頭部,她現在早就葬身朱貅的腹中了。估計昨晚那一幕,讓她看清了阮格契,現在開始不想接近他了。


  比起阮格契這樣的男人,我覺得樊守真的好太多了,遂被他牽在手心裏的手也反握了他手一下。樊守感覺到了,會意的掃了我一眼,以為我在提醒他回應小夢,於是,他朝小夢道:“ok。”


  隨即,牽著我走了出來。


  我們走出來的時候,恰巧看到穿著抹胸裙子的庫巴族女人們,圍著棺材在跳舞,與其說是跳舞,還不如說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因為她們一陣亂晃之後,就有男的過來拿匕首割破她們的手腕,將一些血灑進棺材裏,然後,又拽下頭發或剪下指甲放進去。


  等這些弄完,幾個壯漢就開始抬棺材往站在村口的阮格契走去了。阮格契穿了一套白色的越南男人的奧黛,手腕上、脖子上都戴著紫色的花環,隨即,在棺材抬過來的時候,他咬破手指,在自己的額頭眉心處點了一滴血,嘴裏念叨著什麽,很快從樹林裏爬來四名麵無表情的小孩,大概隻有一米高,穿著越南小孩的肚兜,赤著腳,跟在他身後。


  我仔細看,發現小孩的頭頂也插著金針,難道這就是阮格契的鬼童?

  “是絲羅瓶。”樊守朝我道。


  “他們是活著的吧?可不可以救?”我關心的不是他們是什麽,隻想救他們!

  這個阮格契真的太殘忍了,怎麽可以拿這麽小的孩子當作傀儡呢?


  我身為人母,看到小孩受苦,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我都說了,這些孩子不是鬼童,而是絲羅瓶了,根本就沒有意識了,怎麽救?”樊守煩躁的道。


  樊守已經好久沒有對我這樣煩躁的說話了,可見他心裏也不好受。


  等阮格契領著絲羅瓶小鬼在前麵領路的時候,傑南則領著幾個庫巴族的少年吹著一種椰子做的某種樂器,吹著怪怪的曲子,跟在阮格契身後,他們後麵是抬棺材的人,棺材後麵是跳著怪舞的庫巴族女人們,最後麵是一些提著籃子的小孩,手裏頭灑著用血液浸泡過的花瓣。


  要不是我和樊守在一起時間久了,經曆過恐怖的事情多了,否則,這會一定覺得這送葬的畫麵太詭異了。


  那些小孩走後,後麵還有幾個男人是抬著丫丫阿姆的屍體往前走的,我和樊守就趕緊跟上了。


  跟著送葬隊伍走了近一個小時的山路,他們才在一處懸崖處停了下來,一停下,我就擔憂的看著樊守的腿,“守哥,你昨天被鬼童咬了腿,走這麽多路要不要緊?”


  樊守無所謂道:“老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你在這等著,我去前麵看看。”


  樊守估計覺得前麵是懸崖,我過去不安全。


  可我擔心受傷,走過去不安全,所以,並沒有聽他的,而是摟著他的胳膊,堅決要和他一起走到前麵的懸崖邊去,他拿我沒轍,隻好讓我和他一起過去。


  過去之後我發現,村民將棺材抬到懸崖邊放下,丫丫阿姆的屍體也抬過來的。他們這會都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放在左胸口,閉上眼睛,表情虔誠的念著什麽經。而阮格契則嘴裏也念叨著什麽,最後將先前咬破的食指擠出鮮血,滴出一滴放在棺材裏的阮玉朵額頭上,頓時,跟著他的那四個絲羅瓶就爬進了棺材!


  “卡巴那!”他們一進去,阮格契就一聲吼道。


  他一吼,傑南和那幾個少年就站了起來,將棺材往懸崖底下推下去,我見狀,趕忙要衝過去救那四個小孩,可樊守卻一把拉住我,朝我輕聲道:“那四個小孩是絲羅瓶,就和行屍走肉一樣毫無意識,你救了也沒有用。”


  我聽到這話,便止住步伐,眼睜睜的看著那四個絲羅瓶小孩,跟著阮玉朵的屍體一起被推到懸崖底下。


  懸崖底下不是河流或者是山穀,而是一個小的火山口,他們將屍體扔下去,沒一會就沒入了底下的岩漿中。隨後是丫丫阿姆的屍體也被扔下去了。


  她們被扔下去無影無蹤之後,阮格契單膝跪地,捂住臉哭泣了,嘴裏說著越南話,時不時冒出一句“玉朵”,大概是在和阮玉朵告別吧。


  傑南這時,卻突然靠近他,手緩緩伸向阮格契的後背,打算要推他下去的意思……


  他們的同村村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屏住呼吸盯著他,但都不阻止。我見狀,心提到嗓子眼了!這傑南,雖然年紀不大,但這份膽量可一點都不小。


  如果他一把將阮格契推下去,那麽,他家人的降頭可怎麽解?

  就在他伸手要碰到阮格契的後背時,突然他“呃”的一聲,就像是突然被電擊了一樣,收回手,詫異的看著手。


  他這吃痛的聲音一出,阮格契就警惕的起身,朝身後的傑南看過來。


  當一看到他捂住手,弓著身子呻吟時,阮格契一把拽起他的衣領,拖到懸崖邊,用庫巴族的土語吼了句什麽,就要扔他下去。


  樊守的聲音突然響起,“別殺他。”


  “他想推我下去,我幹嘛要留著他?”阮格契氣憤朝我們這邊掃了一眼喊道。


  他這樣子引起庫巴族村民的不滿,都圍過來朝他凶神惡煞般的剜過去。看這架勢,隻要他敢把傑南扔下去,他們也會將他扔下去的。


  阮格契聽到他們靠近的腳步聲,從我們身上移開目光,警惕的掃視著圍過來的庫巴族人們。並且將傑南往自己的身邊拉的更近了。


  樊守這時開口道:“他不能死。否則,你就會死。這些村民絕不會放過你。”


  “可他剛才想推我下去,想我死!”阮格契氣憤的吼道。


  樊守鼻哼一聲,“切,你怎麽不說你給他家人下降的事情來?這孩子好像挺野的,寧願家裏人降頭解不掉,也要置你於死地,免得你害更多的人,真是有大無私的英雄主義精神。”


  “樊守,你究竟是哪一夥的?別忘了,我可是幫你們一起去找活蠱人墓的!”阮格契秀氣的眉毛緊擰,不滿道。


  這會傑南拍打著他掐他脖子的手,讓阮格契格外煩躁。


  樊守顯然看他焦急害怕的樣子,心情很好,“當然是把你當一夥的了,不然剛才,我也不會對這庫巴神箭手放蠱,阻止他推你下去了。快別折騰了,放了傑南。”


  他這話一出,阮格契再次環視了圍過來的庫巴族村民一眼,隨後計較了一下形勢,最終將傑南往村民那邊一推,快速的跑到了我們身後躲避危險了。


  他一推傑南過去,那些村民就一把接住傑南。一個個呼喊著他的名字,顯然是真的擔心他了。


  傑南被他們接住之後,他呆愣了幾秒鍾,就朝我們這邊看過來,隨後舉起腫的老高的手,用英文質問樊守,“是你對我放的毒蟲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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