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性格變詭異的樊守
阮格契被他這一巴掌扇過去,竟然大氣都不敢喘一個,隻忙說是,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傑南,跟著他。”然而阮格契走了沒多久,樊守又伸手朝身後招了招,用英文說道。
他話音一落,一道黑影就從別墅的二樓處躍下。這肯定是傑南下來了,估計馬上要追阮格契去了。
就在我這麽認為的時候,突然“咻”的一聲,一根箭矢,從我頭頂處射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蛟蛟一把就把我給推開了,在我倒下去碰到矮樹叢樹枝發出聲響的時候,蛟蛟那邊也傳來了箭矢戳進肉裏的聲音來。
“蛟……”
我摔倒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朝蛟蛟那邊看去,隻見他胸口處正好戳了一根箭矢,箭矢的根部還冒著黑血。那血應該是蛟蛟本身的血!
我們已經夠小心了,結果還是被發現了。怪隻怪我沒想到傑南也在這別墅裏。
傑南射中蛟蛟之後,猛地就走到就用腳踩斷了我們麵前的一棵矮樹,然後用他的弩箭對準著我的臉,用英文對樊守說道:“師傅,這兩個人我認識,都是瓦村的人。”
“瓦村的人?就是那個黑苗族分支的村落吧?”樊守問。
傑南點了點頭,“是的。師傅,怎麽處置他們?”
“這兩個人能跟蹤你們來到這裏,一定是汪洋的人。就算不是,也會是桃紅的人,無論如何,都留不得。殺了!”
我抬起頭看著在陽光下泛著寒光的弩箭好一會,就聽到了樊守這句話,我整個人如同跌入冰窟,冷的我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我萬萬沒想到再次重逢,他會這樣對我!
“是師傅……”傑南拉起弩箭,對準我的頭心,剛要放箭,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停了下來,目光裏閃著探究。
“怎麽還不動手?”樊守覺出異樣,就兩步走了過來。
聽到他的腳步聲,我猛地朝他看過去,眸裏不自覺的聚滿了水汽。我要看看他還能不能認出我來。
“碧落……”樊守靜靜的看了我好一會,呼吸漸漸變得不穩,慢慢的,他伸出大掌,朝我的臉撫摸過來。
當他略帶薄繭的大手撫摸到我的臉頰上時,我含在眸中的淚水,猛地湧了出來,他還是認出我來了!即使我變成小孩子的模樣,他還是把我認出來!
可下一刻,他突然一把鬆開我的臉,“不。這不可能是碧落。她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見她死了……是我親手合上棺槨的,不會有錯!這個女孩一定又是他們故意送到我身邊,想要迷惑我的。哼,還當我是以前那個愚蠢的村夫嗎?”
他什麽意思,是不信我是陳碧落嗎?
我眨了眨眼裏的淚水,認真的看著他,“樊守你這個混蛋,說什麽我無論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會認出我來,結果呢,你不但在棺材裏沒認出我來,把我親手給殺了,現在又沒認出我來,你……你真是傻!”
本來我還不想這麽早和他相認的,可現在我怕他會讓傑南殺了我,到時候,我死是小,勸不成他是大。
我這話說到這份上了,相信他能夠信我的話了。
樊守聞言,眯了眯虎目細細打量了我半天,不禁冷笑了,“裝的還挺像,隻可惜,汪洋他們現在是越來越偷工減料了,不知道在哪找一個小孩來演戲。”
他說話間,朝傑南掃了一眼。
傑南立馬會意,舉起手裏的弩箭,就往我的頭頂射來,就在關鍵時刻,蛟蛟再次推了我一把,替我擋了一箭。
“蛟蛟!”我隨後被蛟蛟壓倒下去,感覺到他傀體的下巴處全是黑色的汁血,我就趕緊抬眸一看,發現傑南的第二根箭矢,正中蛟蛟傀體的後腦處,然後箭頭穿過左眼眶,黑色的血液就是從眼眶裏跑出來的。於此同時,這傀體的眼睛和鼻下冒出蛟蛟的觸角,可見是真的傷到他本體了。
“蛟蛟?”一聽我喊蛟蛟,樊守將傑南推開,然後大手一把提起蛟蛟傀體的後衣領,朝那眼睛裏冒出來的觸角看了半天,最終,一下拽掉了那兩根箭矢,蛟蛟本身便從傀體的腹部鑽出來,在我身邊繞成一個圈,把我護了起來。
我看到他的本體,才發現它身體上下各有一個窟窿,裏麵不斷的冒著黑色的汁血。看起來情況不妙。
“真的是蛟蛟……”樊守看著地上的護著我的蛟蛟好一會,一把將手裏那快速腐爛的傀體給扔到了一邊,不可置信的望向我。
傑南見他扔掉了傀體,驚嚇的後退了幾步,在一旁不敢出聲。
我這會從蛟蛟身上移開目光,憤怒的看著樊守,“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太殘忍了!”
我很痛心,沒想到樊守現在不但心狠手辣,還對誰都沒有信任感。
樊守這會看我的眼神變了,有震驚也有悲傷,“這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我親手將匕首戳進你胸口的……也是我親手合上棺槨,毀了活蠱人墓,把你深埋在地底下的,你不可能活著的……”
越說到最後,他就越不敢看我。
他應該是信我了,所以,我也不再隱瞞,“那棺槨裏的黑肢蠱藤,就是活蠱人墓裏的複生寶物。隻是因為養分有限,我才隻能重生到這個階段。守哥,我真的是碧落。我……我不怪你親手殺了我,因為我知道你是被桃紅陷害的,所以,你能不能變回以前那個淳樸善良的大樊村樊守呢?”
樊守聞言,緩緩轉過頭,重新看著我,目光變幻莫測,就這樣我們對視了好半天,他居然轉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有些慌張,“守哥,難道你還不信我是碧落嗎?你可以問我任何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
他沒有停下腳步,卻總算甩來一句話對傑南用英文吩咐道:“帶她和那條蟲子去老宅。”
“那阮格契那邊……?”傑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問道。
“不用管他,如果他敢玩什麽花樣,我不會讓他好活的。”樊守丟下這句話之後,就走到白霧籠罩的別墅門口,上了一輛賓利車,讓司機開車載他離開了。
我直到看到他的車走了,才回過神,這是什麽情況?他怎麽一點也沒有見到我那種重逢的喜悅?難不成,他還不相信我就是陳碧落?
可是,如果他不信我的話,就不會讓傑南帶我回老宅去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最後我還是被傑南帶回了老宅。當然,蛟蛟也被傑南令其他的師兄弟搬到了車上,也帶回了老宅。帶回來之後,我央求傑南打電話給了樊守,問他怎麽救蛟蛟,傑南被我纏的沒轍,隻好打電話問了樊守。卻沒想到樊守讓他去外麵和他講電話,並不讓我聽他們談話的內容。
我很生氣,但也很無奈。好在傑南不一會告訴我,說找到給蛟蛟療傷的方法了,讓我先去房間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他。
我本來身上就弄得髒乎乎的,再加上一晚上沒睡,所以,囑咐了他幾句,就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我發現樊守和我之前的臥房重新裝修了,我和他的合照不見了,牆壁上到處是各種蠱物在爬來爬去的,一聽到我的腳步聲,都朝我聚過來,我嚇得跑了出去。最後隻得去了客房洗了澡,換了一套我以前的一件長襯衣,然後在腰間拿腰帶係了一下,當成了兒童襯衣裙穿起來。
換好衣服,我們並沒有休息,而是輕手輕腳的走到樓下,想看看傑南他們究竟怎麽治蛟蛟的。哪知,我剛走到樓梯那邊,就聽到樓底下傳來傑南刻意壓低的聲音,“你這蟲子好奇怪,為什麽不鑽進這個人的屍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