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為他重要的回憶
“是這裏嗎？”
季末站在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前繞了半天沒有看到類似“顧宅”的字樣。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叮咚！
“您好，請問這裏是顧老的家嗎？”
“是的，請問您是？”
“在下淩墨白還有我的朋友季末有事拜見顧老。”
淩墨白的名字雖然很低調，但是顧城在申陽活了大半輩子是少數知道淩墨白的人。
“請他們進來吧。”
很快管家打開了大門，季末跟在淩墨白的身後走進了這優雅又有古味的宅院中，很難在大都市裏見到這麽返璞歸真的宅院，小橋流水花草叢生，讓季末一眼就愛上如此特別的“家”。
“顧老，晚輩淩墨白。”
“顧老，您好，我是季末。”
當管家領著兩人一路彎彎繞繞最後在一處庭院中停了下來，看到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手握支紫青狼嚎在宣紙上隨意筆墨橫姿，完全無視站在一旁的淩墨白和季末，過了一會直到寫完收筆，又洗了手讓管家端上三杯茶才正眼看了兩人。
“淩家小子，怎麽會到我這呀。”
“當然是有事相求。”
“喲？還有我能幫你的事？說來聽聽？”拿起一杯熱茶，顧老饒有趣味的看向眼前的兩人，他一直都知道淩墨白，也很欣賞他在藝術上的造詣，不過具他所知的淩墨白可是心比天高的啊。
“知道顧老平日有收集毛筆、鋼筆的興趣愛好，想向顧老收支鋼筆。”
“哦？哪隻？”
“萬寶龍92年絕版的那支。”
“那支啊……我可是寶貝的都沒舍得開封呢！”
一個畫家想要一支絕版的鋼筆？他可不認為淩墨白看得上這麽老舊的筆吧
“還請顧老割愛。”
“為什麽要這支筆？給我個理由。”
“抱歉，顧老……這次冒昧前來，因為，因為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也有這支筆，但不小心摔壞了，所以想重新再找一支給他。”
這時季末小心的上前一步，說著前來的理由。
“鋼筆再值錢也不過就是消耗品，有好有壞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值得你們興師動眾開了那麽久的車到我這鄉下地方找回去？”
就算再不看八卦，唐景清的名字顧老還是聽到過的，連帶季末也有點熟悉。
但由於從未和季末有過接觸，對她的印象停留在外界的傳言中，所以沒有多少好的印象，一個隨隨便便就睡男人的女人能好到哪裏？
季末的敏感很清楚的知道顧老對她的不喜，雖不知為何但還是讓她有點著急，無助的看了眼身邊的淩墨白無聲的像他求助。
淩墨白悄悄的握了下季末的手似乎是在說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如果顧老願意割愛，MO的畫作隨意挑選。”
這到是勾起了顧老的興趣了，他是個書法家也是個收藏家，好的作品當然都想要，隻可惜近年來MO的作品實在貴的難以下手，所以當這個要求提出時他當然也會心動。
“MO的作品？淩家小子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MO的作品幾乎每幅都是上億，這筆買賣怎麽看都是他虧啊。
“當然，墨白敢開口當然能做到，顧老意下如何？”
“不可以！”反而是一旁的季末出聲阻止。
淩墨白看了眼季末示意她不要說話，這件事情可以談成。季末不知道淩墨白想用這樣的方法替她爭取？就算再不領行情她也是參加過拍賣會的人，MO的臨摹作品都能賣出天價又何況是他的原版作品？她欠不了這麽大的情。
“顧老，您說一支鋼筆是消耗品，這話沒錯；但被您擱置的，卻連消耗品的意義都不存在，說的好聽叫收藏品，說的不好聽不過是一件裝飾品而已。但對別人而言，或許承載的是記憶。
那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別人都說他多金有錢，但卻看不到他執拗的一麵。前前後後這支筆修了不下七八次了，上次他的助理把筆送還給他的時候說修筆的先生已經在抱怨了，再壞不給修了，可就是這樣他還是用著這支筆，他說有他的回憶。其實我知道的，再找一支一模一樣的回去也不會是他原來的那支，但想至少努力的留下用這支筆的心情。
對您而言隻是裝飾的東西，對我而言卻很重要，非常的重要。”
顧老不語，走心的季末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幹淨透徹的眼睛完全不似傳聞中的模樣。
誠懇謙遜，不驕縱不做作，是他對她的評價。
“小丫頭不要光說著好聽的話，就算是我的裝飾品也沒那麽好拿。”
“小末不舍得我拿畫來換，那我們來下盤棋吧，贏了筆我帶走，若輸了……MO的畫仍然雙手送上，如何？”
“淩家小子口氣好大啊。”
在走進的院子的時候，淩墨白就發現了好幾個石桌上刻著棋盤。
“顧老可有興趣？”
“好，君子一言，老李拿棋。”
季末看著兩個人興致勃勃打算一較高下，未在多言隻想著萬一淩墨白輸了的話她該怎麽辦？
“放心，我下棋到現在還從沒輸過。”小聲的在季末的耳邊說著，淩墨白的自信也給了季末一點小小的自信。
就這樣兩個男人各自手執一子，在棋盤上互較高下，一個半小時後過後……
“贏了！”過了很久季末高興的叫了出來，她會下國際象棋，但不懂圍棋隻知皮毛，可簡單的勝負她看的懂。
“贏了半畝，顧老承讓！”
“你小子還真不容易啊，又要顧慮我的老臉還不能輸！”顧老怎會不知淩墨白的用心，在走到中盤的時候已經覺得非常吃力，淩墨白還故意下錯幾步給他力王狂瀾的機會，這盤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淩墨白的確是有意相讓，他的目的是換到筆並不是非要殺的顧老片甲不留，萬一惹得不快反而壞事，張弛有度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罷了罷了，願賭服輸，這點氣度我還是有的，老李替我把筆拿來。”
沒多久，季末看著管家遞到她手裏的筆非常的興奮！一路愛不釋手和淩墨白走回車內。
“謝謝你，淩墨白！幫了我一個大忙！”
“你說的重要回憶，是和你的重要回憶嗎？”
先前季末和顧老說的話他當然也用心的聽了進去，想問她什麽樣的重要回憶能讓她帶著這麽重的黑眼圈一大早的蹲在路邊哭的不像話；想問她多麽重要的回憶值得這麽生氣？
“不是和我的回憶，是他和別人的吧……”季末冷靜的說著，看向窗外的雙眼卻失去了焦距，頓時失去了找回鋼筆的好心情。
是啊，有什麽值得高興的呢，橫豎都是與她無關的回憶。
“如果不開心，離開他不就好了。”
淩墨白一邊發動了車一邊裝作不在意的說著。若是她願意……他會努力給她一個將來。
“恩，或許會有一天吧？我也不知道，隻是在還能堅持的時候再多堅持一點點，畢竟是喜歡了那麽多年的男人啊。”
喜歡了那麽多年……從她口中說出的深情是他最不想聽的話語。
“今天真的麻煩你了，耽誤了你一天，沒有關係嗎？”
“你很幸運，我今天不忙。”
怎會不忙，在美國休養的時候堆了的工作至今沒有完成，原本和一個廣告商今天約好見麵也是說爽約就爽約，但這些他不想讓她知道。
“我到了，先進去了，謝謝你。”
“好，再聯絡！”
季末從淩墨白的車上下來走向別墅卻不知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在站在書房窗前男人的視線裏。
今天早上季末沒有替她準備早餐，以為她還在鬧情緒中，所以特意今天早點下班想回來陪她一起晚餐，但一早就聽到保鏢傳來季末和淩墨白在一起的消息。
保鏢說季末一早在美術館附近，但他們並不知道季末其實是在美術館旁的收藏店鋪裏替唐景清找鋼筆，就連唐景清也以為她會在那裏是因為昨天晚上受了委屈所以約了淩墨白。
特別是當看到她從別的男人車上下來後原本壓下來的怒火再一次被提了上來。
季末，你怎麽敢？
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的季末看到回來時唐景清的車已經停在了車庫，興高采烈的走向他的書房。
“景清景清，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特意繞到了附近的禮品店裏挑選了一張精美的包裝紙用心的包裝一番，還用絲帶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結，她猜想著他看到這支筆時應該會很高興還是驚訝？可是，將禮物托於雙手送到他眼前時隻看到他眼裏的一片冰冷很嫌惡。
“把東西拿開。”
“你，你看一下好不好？說不定，看了會心情變好哦？”隻當做是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情不高興，所以想或許他拆了禮物後心情就會變好。
麵對季末一臉的小心翼翼，唐景清卻感覺不到，整個腦海都是保鏢拍下早上季末蹲在路邊淩墨白站在她身前的照片，小女人的嬌弱楚楚可憐配上淩墨白的高大俊美，像是她的騎士般出現，讓他心情怎麽能好？滿腦子都會在想他們今天在咖啡館聊了什麽？為什麽還要跟著淩墨白去顧城那裏？他們之間到底關係有多密切？
“我說拿開。”
“景清……”
啪！
唐景清無法控製的情緒將季末遞在他眼前的禮物隨手一甩。
“拿著東西滾，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