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所謂父親
這一次轉眼到了晨曦4歲的時候，小丫頭似乎進入到了人生第一次的叛逆期。
“麻麻，我就要學芭蕾。”
“學別的不好嗎？跟著念念姐姐後麵玩泥巴不開心嗎？”
唐景清偶然的拿出當年季末跳芭蕾的視頻放給晨曦看，自那以後小丫頭每天都吵著要學芭蕾，但季末卻舍不得女兒走她的那條路。
學舞蹈，太辛苦了。
“不要，我就想像麻麻那樣嘛……”
季末被纏得沒有辦法，一旁的兩個男人都開始裝傻，唐景清陪在滄瀾身邊陪他準備下周的機器人比賽，彼此都很有默契的無視了季末的求救視線。
拒絕晨曦，反正他們是做不到了。
“學舞蹈腳腳會痛痛。”
“小陌陌不怕。”
“每天都要訓練至少3個小時，你就沒有玩的時間了。”
“小陌陌不要玩。”
“那……麻麻去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老師，我們在商量好不好？”
“好！”
“現在去把明天到幼兒園的東西自己都準備好了。”
“遵命！大末末！”
季末笑得一臉無賴，等女兒上樓後怨念的看著兩個統一陣線的男人。
“媽，有我們看著陌陌，不會有事的。”13歲的滄瀾已經抽了一波身高，現在已經超過了季末，變成了越來越靠譜的大男孩。
“好了，唐太太你也不用瞎操心了，順其自然，等她知道痛了說不定自己就放棄了。”唐景清沒有太多的想法一定要把女兒培養成多麽堅強勇敢，他的女兒開心的時候會撒嬌，遇到困難了會找爸爸這樣就足夠了。
“反正好人全是你們當，壞人就是我了！”不再理他們兩個男人，季末上樓。
留著滄瀾和唐景清無奈相視一笑，大的比小的還要難搞啊。
……
酒吧
有了孩子之後，葉暮塵和唐景清很久沒有一起晚上喝酒了，但最近兩年一個星期總有幾天會被拖出來，多半是為了陪雲笙。
“你今天怎麽出的來？”
“小末生氣了，我現在出來陪她哥喝酒也算是將功抵罪了。”這些年裏，唐景清的事業越做越大，但他依然清楚工作的目的是為了給家人一個安全的避風港。
申陽城零差評的男人，一個唐景清、一個葉暮塵。
“還真是謝謝你了啊。”雲笙最終還是失去了任棠和雲君依，弄得最後孤家寡人、妻離子散。
關於當年他“出軌”鬧得沸沸揚揚，不管是唐景清還是葉暮塵一點都沒有少勸過他。
反複的用自己過來人的例子提醒他不要犯他們同樣的錯，偏偏就是差了那麽點。
“最近有去看過一一嗎？”
“嗯。”可惜狀況仍然不太好，他的女兒……不願意再開口喊他一聲爸爸。
“擔心的話，我讓小末過幾天接一一到我那住上幾天，任棠對季末還是非常信任的。”
“好。”提起這些，雲笙就很痛苦，他現在仍然住在當年和任棠擁有共同回憶的別墅裏，心卻空空蕩蕩的無處安放。
家裏再也沒有了妻子和女兒的歡笑聲，沉默的可怕。
“雲笙，我和小末在一起那麽多年，她從來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愛我；暮塵和鬱夏耗了那麽多年，她卻始終不願意再給他一個合法的丈夫身份，我們都太小瞧女人了。”在幸福的背後，唐景清的心裏有一塊地方仍然感到深深的遺憾，這種遺憾可能隻有和他同命相連的葉暮塵可以懂。
“是嗎？”可惜雲笙這個道理懂得太晚……太晚。
“把人盯緊了，總會有希望的。”這是葉暮塵最中肯的建議，鬱夏跑過一次的經曆在前，給葉暮塵的心裏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以致於現在鬱夏離開要參加職工旅行，葉暮塵都一定要牢牢地盯著。
雲笙聽著他們的每個建議，估計誰都想不到如今申陽城最有影響力的三個男人在一起討論的從來都不是生意，比較像“渣男反思會”。
“好了，我今天先回去了。”雲笙最後喝了一杯酒後，帶著三分醉意起身離開。
經驗再好，可畢竟不一樣了，唐景清和葉暮塵身上發自內心的幸福和滿足騙不了人。
是啊，不管他們曾經犯過多大的錯，至少所愛之人都還在身邊。
留下唐景清和葉暮塵麵麵相覷，有些痛真的隻有自己去體會。
“還不走？”
“晨曦吵著要學芭蕾，小末不答應，和我鬧脾氣呢。”
“嗯，念念前幾天還吵著要和亦航學劍道，說長大要保護暮塵叔叔。”害他足足感動了一整天。
“後來呢？”唐景清聽了笑了笑，他們家的念念一直傻白甜的過分可愛。
“後來？跟著學了一節課就吵著說要放棄了。”想到那畫麵葉暮塵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你都不心疼？明知那麽辛苦幹嘛還要去受罪？”
“我讓她放棄，和她主動放棄還是不一樣的吧？凡事都讓她經曆一下沒什麽不好，了不起她哭鼻子的時候我抱抱她好了。”葉暮塵的這幾句話完全說進了唐景清的心裏，就好比晨曦說要學芭蕾……他也會心疼卻仍然覺得應該讓她自己去嚐試。
“你再怎麽抱她，還不是暮塵叔叔？”
“嗬嗬，是啊。”孩子們都已經七歲了，仍然是沒名沒份。
不過已經沒有最初那麽難過了，最多繼續慢慢磨。
過去，他們最常聊的話題是生意是將來，現在他們就是兩個傻瓜爸爸聊的最多的卻是孩子。
……
有家的男人，再怎麽喝酒都知道點到為止，葉暮塵也不想因為一身酒味被鬱夏趕回主臥去睡。
“回來了？”這幾年老館長到了退休的年齡，鬱夏即將接任美術館新館長的職務。
對於管理，她並不太擅長，最近晚上經常熬夜的學習。
好在右手的恢複情況越來越好，至少不像過去提著左手一個個的敲鍵盤了。
“嗯，在等我嗎？”
“順便而已。”鬱夏笑了笑，也算是等他吧？本來早就可以睡了，看他差不多要回來了就幹脆多等了一會。
葉暮塵現在去哪裏都會主動匯報，自從雲笙出事後，這幾年外出喝酒的頻率也跟著直線上升，但每次說好12點以前保證回來，一次都沒有食言過。
“今天他們說我還是暮塵叔叔。”抱起鬱夏和她換了位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我沒有阻止過你和孩子們相認。”很早以前她就無所謂了，他對孩子們好到足夠配的上爸爸的身份。
“我比較在乎什麽時候能娶到老婆。”他深情滿滿的看著都年過三十，皮膚依然白皙水嫩的小女人。
“你哪裏娶不到老婆了？”
“白疼你這麽多年了。”輕輕的刮了她的鼻尖，佯裝生氣，明知他想娶的就隻有她一個還總說讓他不開心的話。
“好了，去洗澡吧，一身酒味臭死了。”
葉暮塵在鬱夏的額頭親昵的親了親，之後就去浴室打理自己了。
鬱夏關了電腦，往椅背上一靠，結婚嗎……她其實已經沒有那麽反感這件事了，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強著什麽？可能也沒有個合適的機會讓她開口答應吧？
再等等，再等等吧，等到他今年生日的時候就和他結婚吧。
……
終於等到了年底葉暮塵生日的那一天，是他34歲的生日。
“喂，夏夏你在哪裏？”站在盛世集團的最高處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葉暮塵非常期待夜晚的到來。
他的生日已經很多年沒有搞過生日宴會了，這幾年多半都是晚上一家四口共同度過，溫馨又很快樂。
“我現在準備去取蛋糕了，你今天早點下班不要忘記去接孩子們放學。”
“好，我記得了。”現在的鬱夏能記得給自己訂一個生日蛋糕已經很不錯了。
嘭！
突然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一種劇烈撞擊的聲音，下一秒……再也聽不到了鬱夏的聲音。
“鬱夏，鬱夏！說話！”某種不好的預感襲上了心頭，讓葉暮塵的心停跳了一拍，接著電話裏傳來各種救命的聲音，而葉暮塵完全拒絕接受這樣的聲音，他的世界安靜的可怕。
不會的，不會的……怎麽可以！夏夏……夏夏！
下一秒，葉暮塵突然驚醒了過來，是夢，卻是一場無比真實的夢。
好在，鬱夏仍然安全的躺在自己身邊。
隻是，為什麽在夢裏，痛的感覺那麽的真實？
第二天早上，葉暮塵不著痕跡的詢問了鬱夏一天的行程安排。
“不行唉，我下午要到市裏開會，然後順路去拿蛋糕，可能會比較晚你今天下班去接孩子們放學好不好？”鬱夏總覺得今天的葉暮塵非常神經質。
“蛋糕不著急的，上午我自己去取好了，然後你開完會我直接來接你。”不知道為什麽，葉暮塵有種很不好的感覺，特別是關於昨天的噩夢，哪怕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他感到頭皮發麻。
“唔……那也行啊。”
鬱夏雖然覺得很麻煩，卻也不堅持，這一天順順利利的回到了家替葉暮塵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