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罪責難逃(1)
不一會兒,馬車就一路巔波起伏,馱著眾人來到了五鬆鎮的官衙前。
胡癩子一看這場麵馬上就明白過來,那就是白家三小姐要和李彩兒與他的事情死磕到底了,一時驚得急忙走向馬車前惺惺作態道。
“小美人,我看咱們還是算了吧?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子傷了咱們的和氣呢。不如咱們還是快點去酒肆吃酒尋消遣的好,若是在這官衙之上呀,真是大丟人顯眼了。”
那知這時,白家三小姐一掀馬車的窗簾,探出半個身子來嬌媚地應答道。“胡哥,你不是來哄小女子開玩笑的吧。咱們這一路巔波勞累吃苦受罪的,不就是盼著早點讓官衙了結了此案嗎?也好和胡哥早點去酒肆茶樓快活消遣去啊,難不成胡哥這個時候又改變注意,丟下小女子不管不問了?”
“你這樣做豈不是讓小女子大所失望嗎?人家一心為胡哥之事著想,而你卻想半途而廢,你讓小女子如何瞧得起你一個堂堂七尺的男子漢啊!”
胡癩子頓時語塞,呆呆地立在那裏啞然道,“這個,這個,這個倒不是我心裏怕了。隻是我怕小美子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弱女子,一旦踏入了官衙的大門就會毀譽了你的名聲啊,到那時你讓我如何是好啊?況且我覺得那個小濺人,那值得小美人為她出入官衙過堂呢。”說畢,又擺出一副左右為難,極力討好白家三小姐的樣子,就杵在了那裏好不猶豫呀。
一看胡癩子杵在官衙前,擺出了這個膽怯的死模樣,白家三小姐知道他的心裏多少有了一些怯意和害怕,故意又嬌聲狐媚說。“胡哥,你看你差不多就要美夢成真連同美人入懷了,你還猶豫什麽呢?別忘了,還有我這個小女子陪著你呢,為你佐證啊。”說著,挪動身子移到車架前,緩緩跳下車來,直拉上胡癩子的衣角就往官衙前的大門走去。
一時之間,已意識到事有蹊巧的胡癩子欲言又止,急急忙忙的拚死抵懶著,根本就沒有打算想往官衙大門走去的意思。但是他一時又不能表現得大過出格,隻好抱拳陪著一副笑臉道。
“哎喲,小美人啊,你個嬌滴滴的樣子,真想擂死胡哥我麽。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咱們悠著點也是可以的,何必弄得這麽緊張,跟草木皆兵一般,讓人驚心動魄。”
誰知白家三小姐斜眼一拽,狐媚一笑,立即又計上心頭。回頭一把拉過一旁站立的李彩兒直往胡癩子的跟前送,又一手摸梳著李彩兒那一雙嬌懶膚白的纖巧細手,笑嗬嗬地咪著嘴巴。
“胡哥,你看這李彩兒怎麽說也是一朵嬌滴滴的鮮花啊。別說是胡哥你這樣的英俊偉岸的美男子了,就是小女子我呀看著也是心頭癢癢的,難受極了。多恨不得把這個美人胚子放在口中含化了,吞在肚子裏,一個偷著樂,慢慢享受著,多美呀!”
聽得白家三小姐對李彩兒這一翻連誇帶獎的讚歎,又見她擺出一副沉迷其中的樣子,再加上白家三小姐愣是把李彩兒那一雙小酥手,擺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這一下,倒也急得胡懶子的心像個蹦跳不定的跳蚤一樣,都不知道自己此時飄到那一個角落去了。
恍惚間,胡懶子迷迷糊糊地吧砸著嘴巴,上下哽咽著喉嚨裏咽不下的口水,眼睛睜得如同銅鑼大小一般。看他這個神經兮兮的樣子,好像恨不得一下子就把眼前這個可人的優物弄到酒肆茶樓裏去,解了他這心頭被人撩起的大火。那裏還顧得眼前這個地方是不是到了本鎮的官衙,腦中還記不記得自己和白家三小姐應該先了結了李彩兒這個辣手的案子。
見得時機悄然成熟,這個丟了魂兒似的胡癩子已然墜入了情魔的角色。白家三小姐把李彩兒的細手一放,又在胡癩子的眼前搖晃道。“胡哥,你別看了,就忍耐一會兒,過堂後這美人就是你的了。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到衙門口擊升堂鼓去。”說畢,又向胡癩子丟了一個冷冷的媚眼,才穩穩當當地向官衙大門左邊的擊堂鼓走去。
胡癩子對自己的惡行本來就心虛,還顧慮重重,那裏還敢想著借助官衙之手來解決了李彩兒這個辣手的事情呢。
可是,轉念一想,眼下自己被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兒二人想著法套來了官衙,單等那官爺升堂問案,他估摸著自己也占不上什麽好的便宜。不過為得到不花錢天上就掉下來的美人兒,胡懶子心一橫也就硬撐下來了。
白家三小姐就是看中了胡癩子這一個‘貪’字的特點,才在電光火石之間心生出此計,和著李彩兒連哄帶騙地把胡癩子誆到了官衙前。
等白家三小姐將官衙的升堂鼓擂得通天大響之後,過了一會,官衙內,明亮寬敞的大堂上就緩緩傳來了一陣威武而肅穆的吆喝聲,還夾雜著兩排衙役持棍擊打地麵的咚咚聲。
片刻之後,隻見一個身著朝服的官老爺就慢慢從後院渡到了大堂中,一個轉身就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大堂中央擺著的大案台上。
右手拿起驚堂木往案桌上一啪,嘴中馬上大聲喝道“升堂”二字,堂下兩邊站著的衙役,當即又‘威武’‘威武’‘威武’的長叫開來。
那官老爺等兩邊的衙役喊過‘威武’之後,立即又手起聲落,重重地啪了一下驚堂木,厲聲大喝道。“堂下何人,擊鼓升堂,有何大事和冤情,請快快報上來,本老爺自有公斷。”
等那斷案的官老爺喝聲一過,白家三小姐就陪著事主李彩兒跪在大堂當中,向斷案的官老爺伸訴道。“民女擊豉升堂,隻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女作主,還民女一個公道,嚴懲那作作奸犯科強霸鄉鄰的惡徒-——胡癩子。”
不等李彩兒的話音落地生根,那高堂上的官老爺就開聲問道。“噢,原來你要告胡懶子作奸犯科,強霸鄉鄰?哪你可有什麽事實和證據?”
李彩兒應聲答道,“嗯,民女今日所來,正是告那作奸犯科逼人絕路的胡懶子!所有的事實和證據就是民女本人,以及這位路見不平撥刀相助的白家三小姐。”說著,右手一指,就指上了站在自己身後的白家三小姐。
正待那官老爺再想問話之際,一旁還在傻傻站著的胡癩子,這時才恍然一怔,滿臉不解地望著跪在堂中的白家三小姐搶先說道。“小,小美,人,你是不是說反了。咱們說好是要告李彩兒那個濺人李的,你怎麽倒告起我來了?這,這是那打哪的話啊?你快糾正過來吧。不然的話,我就會被你害死了。”
胡癩子把話一說完,還是不敢大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再次扭頭看了看白家三小姐一眼,好像是在刻意提醒和警告她似的。
哪知白家三小姐現在要的就是這一種結果,不等胡癩子出言反擊,她馬上轉身指著胡癩子不急不躁地怒道。“官老爺,民女要告的惡人,就是這個持強淩弱橫行鄉鄰強搶民女的大惡人-——胡癩子,敬請官老爺為民女作主!”
堂上的官老爺一聽,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兒要告的人就站在堂下,當即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來人啊,把那個作惡多端的胡癩子押上堂來,待本老爺問清了案子的緣由,再行發落。”
“諾”,眾衙役一聲大喝,就有三四個衙役從堂下湧出來,直向一旁還在和白家三小姐推說著話題的胡癩子衝去。一陣忙碌掙紮,胡癩子便被這幾個衙役所縛,推推拉拉就押解到了官老爺的大案台之下。
那堂上的官老爺虛一抬頭,斷聲喝道。“胡癩子,現有民女李彩兒和白家三小姐告你持強淩弱,橫行鄉鄰,作惡多端,為非作歹,還以借貸為由強逼民女李彩兒為妾,你還不從實招來?更待何時。”說畢,把手中的驚堂木往大案上一啪,就隻聽得一聲轟然大響,兩邊的衙役又跟著‘威武’‘威武’‘威武’的大叫起來。
那叫聲,一時響得震耳發聵,攝人心魂,驚人心魄。而朝堂上呈現出來的一片威嚴情勢,早已嚇得胡懶子一人魂飛魄散,神情淒然。
轉眼見得大堂上的官老爺瞬間變得如此強罕之勢,又見得兩邊的衙役把手中的賞罰棍擂得山響,聲聲入耳,陣陣驚心。
此時此刻的胡癩子隻怕魂兒都已是去了九分,隻剩得一分魂兒惶惶如篩的跪在衙堂之上,不死不活地爭辯道。
“青天大老爺,小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平日裏為人親善,和鄰鄉裏,那有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兒所申訴的這一般惡狀啊。隻怕今日之事是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兒故意設計陷害小人的呐,還請官老爺為小人做主啊。不然若是大人聽信了小人的巫誥饞言,錯判了我。那大人豈不是成了為官不正,不辯青紅皂白的昏官了!”
可是,不等胡癩子的話音消失,堂上的官老爺就已經把手中的驚堂木再次拍得了山響,“胡癩子,你還要狡辯到什麽時候?你平日裏的為人本官也是略有耳聞的,隻是奈何鄉鄰懼於你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而已。難道你真以為本老爺是糊塗好騙之人嗎?”
“今日合該有白家三小姐告你強娶民女李彩兒為妾一案,正是本官想要整治整治你的時刻。再者,若你覺得本官辦事糊塗,有言要為自己辯解的盡管說來,不要等到本官對你大刑伺候之時再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