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湯了

  強烈的推背感猛然襲來,領航員才恍然回過神來:“冷靜,這裏彎道密集,車速千萬別超170!”


  別超?鬧呢!

  牧馬人已經超了170,速度破表,最後3公裏路段,再不追來不及了。


  鄺思倫瞪圓了眼睛,緊緊追隨牧馬人的影子。


  連續的彎道飄移,距離在一點點的拉近,鄺思倫瘋狂地尋找著超車的機會……


  直到明黃色的車影閃電般衝過終點紅外掃描,鄺思倫的手捏緊了方向盤,咬著後槽牙……


  計時器時間定格——


  第1名——37分11秒26!


  第2名——37分12秒38!


  林深和鄺思倫雙雙打破了方燦的紀錄。


  林深比鄺思倫還要快上112秒!

  冠軍是林深!

  繞行一圈,長長的減速,車輛回到終點停車場定住。


  觀眾瘋狂地湧了過來,漫天彩帶飄飛,香檳酒齊開。


  音樂尖叫聲四起。


  鄺思倫在車裏靜坐了幾秒,打開車門下車,摘下頭盔,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靠在車門上半天才回過神來。


  看著不遠處那輛被人群包圍的牧馬人,鄺思倫擠上跟前,有些不自在,卻又不失禮貌地伸出手來,“祝賀你,林深,你是本年度的陌龍山車神。”


  “深姐!”


  “老大!”


  “你們太帥了!”


  隨後跑來費嘉和杜飛一屁股撞開了鄺思倫。


  鄺思倫拿著手機,還想著趁機跟林深加個微信什麽的,結果還沒開口就被人擠一邊兒去了。


  他白了一眼兩個攪局的家夥,心裏罵著:“沒素質,窮逼,呸!”


  這會兒,第3名蘭博基尼小牛也跟著衝過了終點。


  可惜強者太強,區區一個第三即使車帥也無人問津,開車的帥逼臉色很難堪,也很無奈,隻有女朋友奔上跟前和他擁抱……


  尖叫歡鬧聲還沒結束。


  前方路段傳來警報——“緊急情況!有警察!大批警車!快散!快!”


  直升飛機傳遞實時畫麵,一隊隊警車沿著盤山路向這裏飛快駛來!


  刺耳的警笛呼嘯!


  “所有人——快撤!散開走!快!”逍遙公子現場指揮。


  人群轟然作鳥獸散,誰也不想被警察叔叔請進局子裏喝茶,無論是車手還是觀眾,所有人各找各的車,現場一片大亂。


  群主逍遙公子竄上奔馳商務。


  手下人抱著花瓶,知道這東西貴重,也要跟著上車。


  腿剛邁進車裏的軍師急了:“這東西是一級文物!未經正規渠道屬於來路不明,落入警察手裏解釋不清,要吃牢飯的!快還給他!”


  越值錢,量刑越大,再貴重也不能要啊!


  這年頭兒誰都不傻。


  手下人一聽這話嚇得不輕,人群中看見了一臉懵逼,手足無措的陸金,三步並作兩步直奔跟前,把花瓶往陸金手裏一塞,“群主說這東西麻煩,我們不要了!”


  那個拿著紅珊瑚首飾的手下見此情形也怕受連累,一溜煙跑到牧馬人車邊,把東西往方燦懷裏一丟,“還給你,別連累我就好!”說完撒丫子跑了。


  “快上車!”


  林深衝著費嘉和杜飛喊。


  兩人慌裏慌張地爬上了牧馬人,林深一腳油門兒,車開了。


  陸金抱著花瓶傻眼了。


  “姐夫!我姐夫呢?”


  陸金東張西望,哪裏還有姐夫的影子。


  找不到鄺思倫,陸金都快嚇尿了。


  鄺思倫是個人精,在聽見警察來了的時候,就已經跳上車,第一個溜之大吉的人就是他,帶來的倆妞兒和小舅子統統都不要了。


  眨眼間,人跑沒了一半兒。


  陸金急了,身邊一輛寶馬停車,一名女生慌慌張張坐上後排,陸金走投無路,厚著臉皮,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著擠了進去。


  林深帶著方燦三人一路超車,衝出危險地帶。


  費嘉邊回頭看後麵邊開口:“深姐,前麵三岔路,走右邊砂石路,那條路通往海邊紅樹林舊碼頭,安全性高。”


  正如費嘉所說,不遠處出現岔路,林深飛快地拐上砂石路,走不多遠,就遠遠看見公路上警車呼嘯,追趕著那些上百萬的跑車,雙方你追我趕不亦樂乎。


  “警告!nx520停車!”


  “二次警告!nx520!立即靠邊停車!”


  “……”


  可憐nx520的小哥哥被警察叔叔盯上了,再也nx不起來了。


  警車一輛接著一輛,嗚嗷,嗚嗷疾馳而過,看來今天有很多人要倒黴了。


  “別人的事情咱管不了,自己安全最重要。”杜飛拍著大肚皮喃喃自語。


  “哪個神經病報的警!”方燦氣哼哼地說。


  提心吊膽贏了比賽,差點被嚇丟了半條小命,結果白折騰一場,比賽被攪黃了,深姐看中的獎品沒得著,大少很不開心。


  林深沉默不語,思緒飄到了那隻瓷瓶上。有些突發情況無法預料,看來隻有後麵再想辦法了。


  牧馬人開了近半個小時,到了海山交匯處,身後是瀾清江的入海口,大江兩岸有著一大片的灘塗地,生長著茂密的紅樹林。一群群鷺鳥盤旋半空,自然環境優美怡人。


  杜飛介紹:“深姐,這片兒大臉貓熟悉,離他家不遠,他和他妹經常來紅樹林裏摸螃蟹。


  方燦眼珠兒一轉,心裏打起了小算盤,順著杜飛的話茬兒往下嘮:“深姐,你愛吃螃蟹嗎?”


  “還行。”林深心裏想著事兒,隨口一答。


  “這片灘塗地裏到處都是青蟹,個頭兒很足,夏末秋初這個季節,青蟹肉滿膏肥。回頭兒,我們兄弟給你弄點兒新鮮的嚐嚐。”


  這樣就又有借口跟深姐進一步接觸了,方燦小算盤打得挺美,說完還扭頭兒給了杜飛和費嘉遞了一個眼神兒。


  “對對對……願意為深姐效勞。”


  “摸螃蟹我最在行了。螃蟹喜歡在晨昏活動,我們明天一早來,摸完螃蟹第一時間給深姐送去,對吧,老大。”


  小弟們會來事兒,方燦覺得倍兒有麵子,又開始擺譜兒:“嗯,看你們的表現了。”


  “……”


  過了灘塗地,是一大片古老的青石碼頭,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建造,曾經也是一片繁華,如今早已沒落無人問津。


  碼頭的另一側,是一片遼闊的鹽堿荒灘。


  荒灘上遺棄著一艘荒廢多年的貨船,四周荒無人煙。


  車輛剛過碼頭,費嘉突然捂著肚子,“不好!內存告急,中午涼粉吃多了,我得緩解一下。”


  林深靠著路邊停車,費嘉從抽紙盒中飛快地抽了幾張紙,跳下車,衝向鹽堿地。


  前方一條旱溝,費嘉直接跳進溝裏。


  夕陽火熱,路上沒有陰涼,林深把車開進道路一旁的榕樹林裏。


  牧馬人剛剛拐進樹林,一輛寶馬就開到了這裏,路邊臨停,後車門打開,陸金抱著瓶子灰頭土臉地被女生踹下了車。


  “滾!下次再蹭車——打你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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