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我的卡

  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陸姍姍已經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揚著頭,微微擺了擺,努力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從林深麵前走過,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林深從背後打了聲招呼:“哎哎,強行試穿還撐壞了別人的裙子連對不起都不說,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不要臉啊?”


  陸姍姍一下子停住,猛地回過身來,“林深!你說誰不要臉?”


  林深兩手一攤,聳聳肩,“說誰?裙子不都在你手裏拎著呢嗎?嘖,我這條裙子今天算是倒了黴了,怎麽碰上你這麽一主兒?套不上還要石更上,事後還不認賬……不要臉的人都是你這樣的,ok?”


  “林深!你……你別蹬鼻子上臉!”


  陸姍姍顧不得什麽名媛千金的形象,把裙子甩到林深身上。


  林深站著沒動,過了幾秒,她彎下腰,撿起裙子拍了拍。揮著裙子做出了一個抽人的姿勢,嚇得陸珊珊往後退了兩步。


  “蹬鼻子上臉的人是你!¥29800,賠錢!”


  這幾套時裝都是薛喬免費送給她的,可為了整治綠茶小賤人,大佬隨便開出了一個價格。


  “賠錢?你還好意思要我賠錢?我還沒找你賠錢呢!”


  林深活動著手腕,冷笑:“陸姍姍,對於你這種綠茶,我隻想說……我的巴掌很適合你的臉,要不要試試?打1贈10!”


  陸姍姍心裏的火藥桶一瞬間被引爆了,氣得口水都噴濺了出來。


  “你打破了我家思倫哥的價值過千萬的古董花瓶,該賠錢的人是你!”


  撕逼升級解鎖新技能,陸姍姍一下子放出一個大瓜。


  工作室都是女士,女士又都喜歡八卦吃瓜,瞬間被這個千萬級的大瓜吸引過來。


  怎麽回事兒?

  價值千萬的花瓶?臥槽,太狠了吧?


  ……


  “姍姍,別鬧了!”


  鄺思倫已經聽不下去了,過來拽陸姍姍的手。


  陸姍姍的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今天丟了這麽大的醜,這口氣要是咽下去,她得憋死。


  “思倫哥!要林深賠你的花瓶!1500萬!”


  “姍姍,聽話!”


  “我沒鬧!思倫哥,你不好意思開口,我來替你說!”


  陸姍姍充分繼承了她媽媽湯夢華的潑婦氣質,吵起架來像打了雞血,破馬張飛的,不管不顧。


  一邊嚷嚷著一邊點開手機,從相冊裏翻出了陌龍山車神賽後,陸金偷拍的視頻,林深手裏拎著一截打破的花瓶走在海邊的荒灘上。


  憤怒的母雞又找回了主場的感覺,把手機舉到林深麵前,“哼哼……睜大眼睛看清楚!看看你幹的好事!證據確鑿,你手裏拿著的是我思倫哥哥價值1500萬的古董花瓶殘片,花瓶被你打破了!不是我陸姍姍斤斤計較,1500萬不是個小數目,你要不是賠,就等著接律師函,咱們法庭上見!”


  陸姍姍眼底抑製不住的興奮光亮閃動,亮出了手中的王炸。


  “哼……這就叫賤人自有天收!”


  陸姍姍眼神中帶著警告和得意之色,等著看林深的好戲。


  林深的眉梢輕輕一挑,目光望向鄺思倫。


  鄺思倫一手抄在口袋裏,一手摩挲著下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一邊嘴角微微翹著。


  林深故作驚慌之色,拍了拍胸口,“哎呀,我好怕怕喔!”


  話音未落,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咳…”林深清了清嗓子,忍住笑,“這件事不說我都快要忘記了,沒想到你的未婚妻舊事重提,也好,咱們就把責任劃分清楚,該賠付的堅決要追究當事人責任,追賠到底。不過……鄺思倫同學,你確定就是我打破了你的花瓶?”


  林深淡漠疏離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


  “這件事追究起來沒有意義,你贏了比賽,花瓶本來就該是你的。”


  鄺思倫回答得坦蕩,倒像個爺們兒。


  林深淺淺勾唇,“你倒還是個懂事兒的。不過……既然你未婚妻口口聲聲要我賠付你1500萬,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這筆錢到底該由誰來賠,又該賠給誰,有待商榷哦。”


  林深邊說邊把目光移到陸珊珊臉上,笑容更深了些。


  車神賽那天,林深贏了比賽,可是司洋偷偷報警,攪黃了領獎儀式。


  陸金抱著花瓶東躲西藏,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偏巧這一幕被溝裏蹲翔的大臉貓費嘉同學用手機錄了下來,視頻,林深也有留存。


  林深取出自己的毒液手機,調出存儲視頻,利用手機的投影功能,把屏幕放大,投映到雪白的牆壁上。


  視頻中,陸金抱著花瓶慌慌張張地奔走在鹽堿荒灘上,一不留神摔了個狗吃屎,花瓶破了。


  畫麵中還有費嘉的畫外音:

  “臥槽!陸金這個大傻b,讓你從老子頭上玩跨欄,花瓶cèi了吧?泥馬活該!”


  真相大白,打破花瓶的罪魁禍首居然是陸姍姍的弟弟,陸金。


  證據麵前,實錘打臉,剛才還趾高氣揚囂張不可一世的陸姍姍,腦袋裏的弦呯地斷了。


  她像是被僵屍吃掉了腦子,整個人呆呆傻傻的。


  怎麽會這樣?


  弟弟不是這樣說的……


  看著陸姍姍傻b了,林深譏諷地勾了勾唇,“陸姍姍,剛才是誰說賤人自有天收來著?”說完扭頭看了一眼鄺思倫。


  “鄺思倫同學,你也承認,我贏了比賽,作為獎品,花瓶是我的。可是花瓶未經我手,就被你帶去的人打破了,這個問題,你拿一個解決方案出來吧。”


  鄺思倫扭頭生氣地瞪了陸姍姍一眼。


  陸姍姍臉色蒼白,手足無措,“思倫哥……我不是故意的……”


  陸白蓮1秒變可憐,聲音怯懦,慌慌張張想要抱緊鄺思倫的胳膊,卻被鄺思倫不著痕跡地推開了手。


  鄺思倫麵無表情地把陸姍姍晾在一旁。他倒是不慌不忙,穩得住架,目光玩味地望著林深。


  “林深,那次比賽,我輸得心服口服。花瓶這件事情我也是看了你的視頻才知道真相。抱歉,畢竟於情於理是我帶去的人做得不好,有失調教,我想我們可以日後找個機會坐下來談談。”


  鄺思倫言辭微妙,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這家夥一直想找機會接觸林深,沒想到機會來了,還是自己的未婚妻給他創造的。


  鄺思倫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工作室的服務小姐,“刷我的卡,先把林小姐的時裝錢賠付了。”


  服務小姐接過銀行卡,看了一眼薛喬。薛喬順水推舟,鄺家畢竟是她們的,該照顧的人情是一定要給的。


  “給鄺少打個折,2萬5。”


  薛喬逢場作戲,給鄺思倫打了一個優惠的折扣,她知道,這些有錢的公子在乎的不是錢,是麵子。


  “好的。”


  服務小姐應聲刷卡去了。


  “謝了!”


  鄺思倫眯著一雙丹鳳眼,嘴上謝著薛喬,可目光卻一直定格在林深臉上。


  “如果林小姐現在不方便,我們也可以加個微信,日後…林小姐什麽時候有了談判的心情,可以隨時聯係我。”


  陸姍姍大驚失色,沒想到鄺思倫竟然主動添加林深的微信,她心裏可受不了身邊放著這顆不定時炸彈。


  “思倫哥,不要!”


  陸姍姍的聲音帶著乞求和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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