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標

  說這些話的時候,林深目光幽幽地落在吉莉安脖子上那條銀質吊墜上。


  凱恩是個有錢人,談話中提到有自己的古堡莊園,女兒吉莉安身上的兒童裙裝也是香奈兒新款,唯獨脖子上的這條長長的吊墜,不屬於任何大牌奢侈品的款式。


  從外觀上來看,吊墜是一個水滴形的鏤空銀球,比乒乓球略小,異國工藝,紋飾精美,古典歐式風格,裏麵鑲嵌著一塊五顏六色,泛著寶石光澤的裝飾品。


  林深目光關切地注視著睡夢中的小萌娃,吉莉安睡得很不安穩,呼吸淺急,小小的眉頭還輕輕地皺著,身體明顯處於應急反應之中。


  “這款吊墜是在哪裏買的?”林深望向凱恩,眼底帶著疑問。


  凱恩遲疑了一下,他似乎想起了什麽,“這個……不是買的。”


  “不是買的?”


  賽琳娜和薛喬齊齊扭頭望向凱恩。


  “是這樣子的,剛到雲都的時候,我帶吉莉安去博物館參觀,遇到了一位中年女遊客,她看起來好像很喜歡小孩子的樣子,邀請吉莉安合影之後,從脖子上摘下了自己的吊墜,說相逢即是有緣,送給了吉莉安。吉莉安很喜歡這枚吊墜,說裏麵有亮晶晶的寶石,我們覺得不妥,想要付錢買,結果她執意要送,丟下吊墜就走了。之後就一直被吉莉安戴在身上。”


  “你說這裏麵鑲嵌著的是一枚寶石?”林深追問。


  “是吉莉安告訴我的,外麵的金屬殼是銀質的,打不開,裏麵究竟是什麽,我沒研究過。”凱恩的目光望著吊墜,有些迷惑。


  “抱歉,這個吊墜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可以,不過得借助工具。”


  林深對這枚銀質鏤空吊墜裏麵的寶石起了興趣,其他人不明所以,也想知道這裏鑲嵌著的是什麽。


  在林深的示意下,凱恩小心翼翼地從女兒脖子上摘下吊墜,交給林深。


  吊墜並非純銀質地,金屬外殼較為堅硬,應該是合金材質。林深把吊墜朝向燈光,透過外殼細密的鏤空間隙,能看見裏麵有一枚鴿子蛋大小,微微透明,五顏六色的“寶石”,燈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林深請服務生到後廚找了一柄處理螃蟹用的尖嘴鉗來,林深坐在茶幾旁,像剝荔枝一樣,用鋒利的尖嘴鉗一點點掐斷了吊墜外殼上的金屬絲,幾分鍾後,吊墜外殼一分為二。


  露出了裏麵寶石的本來麵目。


  由十二顆顏色各異的“天目石”粘連成球形的人造寶石。


  【關於天目石的介紹,請參閱第101章《異國12生肖》】


  “果然是天目石!”林深瞪著眼前的小球愣住了,這一次和上一次,兩次天目石的出現,難道僅僅是巧合嗎?這中間有什麽盤根錯節的聯係?

  三人看著這隻外觀古怪的“寶石”提出了疑問。


  “天目石是什麽?聽都沒聽過。”


  “古時,突厥人用巫術將飛禽或哺乳動物的眼睛煉成的琥珀,叫做天目石。”林深一句話簡潔地概括。


  “天哪!這上麵顏色鮮豔,密密麻麻的豆粒小球難道…是動物的眼睛?”


  “對!是鴿子的眼睛。”


  上次,在雲鼎宮,東瀛女人高藤美黛子假借助理之手,給秦霄然送了一對由鴿子眼天目石製成的袖扣,被林深當場識破。


  令林深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在這裏竟然又遇上了天目石。


  “我給你們大家做個實驗,你們就理解了。”


  林深叫服務生取來一碗白酒,和一小杯動物的血液。


  服務生照辦,開了一瓶白酒,叫後廚宰殺了一隻甲魚做菜,將血液收集了小小的一杯,送進包房。


  等服務生退出門外,林深當著三人的麵做了個實驗。


  她把血液溶入酒中,酒水染得一片血紅。林深又將十二顆天目石粘合而成的“寶石”丟進血酒裏。


  不到1分鍾的時間,紅色的血酒恢複透明,血液被天目石吸收得一幹二淨。


  “一千多年前,突厥巫師用這種方法來害人,長期佩戴天目石首飾的人,身體的元氣會被天目石吸收,這就是你女兒發病的真正原因。”


  林深給出了答案。


  足足十二顆天目石,戴在5歲的小女孩兒身上,如果不是今天林深及時發現了苗頭,再拖個一年半載,隻怕小女孩兒的身體就徹底垮了。


  凱恩三人呆立著,目瞪口呆地看著林深,誰也說不出話來。


  “可是,我不認識那個女人……初次見麵,她為什麽要害吉莉安?”


  凱恩喃喃自語,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誰。


  林深沒說什麽,涉及私人恩怨,隻有靠凱恩自己反思琢磨了。


  金錢社會,人心險惡,越是有錢人所處的圈子就越複雜。


  今天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三人直勾勾地盯著酒碗裏那顆恐怖的寶石,像被施了定身法,連表情都定格了。


  需要給她們一點緩衝時間,林深起身悄悄出了房間,去了洗手間。


  今天是陸家設宴,慶祝陸寧、陸姍姍兩姐妹雙雙金榜題名,考入重點大學的日子。


  唐杏芳選址皇家會館的宴會廳,和林深聚餐的金華閣在同一樓層。


  很多商界的朋友、合作夥伴都到場表示祝賀,到場賓客絡繹不絕。


  鄺隆的夫人賈薇和兒子鄺思倫代表鄺家出席,鄺思倫和陸姍姍有著婚約,未來的婆婆和老公是一定要來捧場的。


  方家來的是夫人鞏星嬈和方燦。


  給陸寧和陸姍姍祝賀,方燦可沒那個心思。


  他本不想來的,不過一想到林深也是陸家的人,明明三姐妹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可為什麽請柬上沒有提到林深的名字?

  這貨想不通,他想到場問個究竟,憑什麽不給深姐一起慶祝?做人咋能這麽雙標呢?

  他想陸家這麽做,深姐一定很難過,這事兒先別開口,免得問起來深姐傷心。


  為了給深姐出氣,他特麽連禮物都準備好了。


  吉象金工是方家的產業,做珠寶、黃金首飾。方燦從他爺爺的保險櫃裏偷了一塊金磚,一塊重達1公斤的金磚,這一塊金磚的價值就是40多萬,而且就準備了一塊,隻送深姐一人,沒其他兩姐妹的份兒。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都計劃好了,酒宴開始後,自己上台為深姐獻歌一首,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把禮物送給深姐,深姐一定倍兒有麵子。


  這貨想法很簡單,就是抱著砸場子的心態來的。


  你們陸家不是不重視深姐嗎?有人重視!


  方燦換了風格,一身高定的西裝,穿得人模狗樣的,拎著愛馬仕的男士手包,包裏裝著金磚。


  可惜,他來了,沒看到林深。


  方燦還不死心,拎著金磚繞場三周,找不著該送的人,太特麽鬱悶了。


  陸家搞什麽鬼?這麽大的場合居然不通知深姐。


  大少心裏極度不爽,想搞點兒事情。


  (ノ?`?′?)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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