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使勁兒猜
“阿姨……您這病…您是不是記錯了。”
孫雯靜邊說邊觀察劉母的表情,劉母慌了,言辭閃爍,“呃……其實,我不太想說,這病不太好說出口…”
孫雯靜聽了臉上表情緩和了一些。
“我得的是膀胱癌。”
台階上,林深、司洋、鄺思倫一起笑了。
老太太的演技也忒拿不上台麵了。
林深:“連續三次回答錯誤,老太太,你是來搞笑的嗎?敢情您沒跟您女兒商量好啊,隻可惜您現在想問也沒法兒問了,要不然你在猜猜?”
此刻,劉母臉上除了喪女的傷心絕望,又罩上一層尷尬和六神無主,跟套了兩層麵具似的。
看著支吾不言的老太太,林深淡淡地勾了勾唇,“自己得了什麽病答不上來,你女兒以你為借口號召大家為你捐款,收到了多少錢你總該心裏有數吧?說說吧?這裏很多人都想知道答案。”
鄺思倫捋著頭發嘲笑了一聲:“要是收到多少捐款你心裏還沒個B數,你可以學習你女兒跳樓了!”
此刻的劉母,像是站在燒紅的鐵板上燙得麻了爪,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住地拿眼睛偷偷斜瞟著劉父,兩人暗戳戳地互遞眼色。
傻子也聽出來了,女兒生前一定是瞞著他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現在事情恐怕要兜不住了。
事到如今,林深也不想就此放過他們,“現在都是電子轉賬,轉賬記錄拿出來給大家看看,看看你們把錢花到了什麽地方?”
老太太騎虎難下,臉色變了又變,女兒沒給他們轉過1分錢,哪有什麽轉賬紀錄?
她再不敢讓林深牽子鼻子走了,無奈中低著頭一言不發。
“說啊!”
這次不用林深開口,圍觀的學生當中已經有人等不急了。
十幾萬的捐款可不是小數目,捐款的學生也並不都是有錢人。
——“為了幫你做手術,新款愛瘋上市我都延期沒買,給你捐了好幾百,別告訴我你女兒沒給你轉賬!”
——“就是,吞吞吐吐有什麽不敢說的?”
——“這裏麵是不是有陰謀啊?”
——“剛才我還挺同情她的,現在看這老太太怎麽賊眉鼠眼不像好人?”
麵對越來越多的質疑之聲,劉母不能再裝聾作啞了,嚷了一聲:“你們別胡說!”
一句話惹來了很多人的不滿。
——“什麽叫胡說?你女兒說你得了子宮癌!”
——“我們給你捐錢做手術,難道還有罪了?快說!你女兒給你轉了多少錢?把我們的錢花哪去了?!”
——“MD,你剛才連續三次回答錯誤!你到底得了癌症沒有?”
——“你不要拿我們當傻子!”
“你們……你們不要吵了!我病得很重,記憶力受到了影響,現在我想起來了,我女兒跟我說,說同學們很熱心,為我捐了……3萬塊錢!”
劉母信口胡謅了一個數字,女兒生前撒出去的謊,她隻有硬著頭皮拚命地圓。
什麽?才3萬?怎麽可能!
人群又是一片嘩然,隨即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質問。
——“胡說!怎麽可能那麽少!校園網上你女兒有公布的捐款名單和數額!”
——“我們上千人捐款,一共捐了16萬之多!你說你隻收到3萬塊?轉賬記錄拿出來看看!”
——“你馬上給你女兒打電話!問她錢哪兒去了?”
——“你四不四傻!她女兒昨天晚上跳樓了,腦漿都摔出來了,還怎麽接電話?”
——“阿西巴!我預感咱們被劉園騙了!”
孫雯靜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劉園的父母,感覺他們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可憐。
“阿姨,光我就給你們捐了3000元!全校上千名同學為你捐款,你怎麽可能隻收到3萬?”
劉父劉母目光閃躲,縮著脖子,想往後退,可是身後已經被圍觀的學生堵死了。
老太太情急之下一拍大腿,再次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女兒啊……死得好冤枉啊……”
劉母倒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兒,放聲嚎啕。
劉父一見老伴倒下了,自己也學著坐了下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指責周圍的學生。
“你們這些大學生怎麽這樣?怎麽能欺負我們兩個可憐的老年人!我們老兩口兒已經失去了女兒,你們還這樣欺負我們!你們太不要臉了!”
“……”
就在這時,教學樓的廣播響了,裏麵傳來了方燦的聲音,口氣賊幾把吊。
“喂,喂!我是你們的方燦爸爸!那些喜歡站在至高點上,以道德綁架別人的聖母們注意了,下麵這段視頻將顛覆你們的三觀,請看廣場大屏幕。”
教學樓廣場上豎著一塊數米高的彩色電子屏,畫麵一閃,劉園的嘴臉撞進了所有人的視線。
是女兒生前的視頻,劉園的父母一臉懵逼,停止了哭泣。
畫麵中,劉園坐在火鍋前,左邊坐著一個紋著花臂的光頭,右邊坐著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子,三人喝著啤酒,吃著火鍋。
這樣的組合出現在一起,牢牢地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眼球。
林深知道,一定是方燦受不了鳥氣,出手了。早上警察和她取得聯係,以刁哥為首的一夥放貸分子已於淩晨落網。
是時候揭露真相了。
視頻中,劉園用筷子夾著一片毛肚在鍋裏涮來涮去,嘴裏卻不閑著:
“我就說我的辦法準沒錯,”
劉園的聲音中得意流淌,清晰地送進了現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林深很喜歡自己的狗,而且,她這個人很傲,很自負……5萬塊恰到好處。畢竟狗隻是咱們釣魚的誘餌,目標是綁架她本人。”
昨晚,費嘉閑著無聊還給這段視頻加上了字幕,這下所有人一目了然。
光頭:“等她來了,咱們就把人綁了,然後給老大打電話,100萬獎金到手兒,你的那份,一分都不會少。”
“……”
劉園熟練地點了支煙抽了一口,夾在指間。勾著唇角,眯起了眼睛,那吞雲吐霧的架勢像極了民國年代上海灘妓院的老鴇。
我勒個去,在場的同學都跟恢複出廠設置一樣一個表情看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