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眼熟的黃鑽
“太爺爺,你怎麽了?身上為什麽要紮這麽多的針針?好像刺蝟啊……你疼不疼?”
4歲的小女孩兒奶聲奶氣地說。
“韻韻到爺爺這兒來,不要打擾太爺爺治病。”
小女孩兒好奇不肯走,“太爺爺,紮針一定很疼吧,我幫你把針針拔下來吧。”說著就要去拔嚴雄身上的針。
嚴萬金趕緊把孫女抱起來,小女孩兒扭動著身子,手裏拿的一個顆小石頭掉落在了地板上,滾到了林深腳邊。
金黃色一塊的晶瑩通透,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在上麵,光芒耀眼。
嚴萬金騰不出手來,林深彎腰把石子撿了起來。豌豆大小的一顆黃色鑽石,未經打磨過的原石模樣,成色絕佳,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這顆鑽石的形狀林深在爺爺留下的照片上見過,南非之行,林深之所以和秦霄然一起深入威林馬拉峽穀尋找鑽石礦脈,就是因為爺爺當年留下了幾顆鑽石。其中一顆黃鑽隻有照片,未見實物。
如今實物她見到了,已經成為了嚴家小公主的玩物。
“嚴老,您收好。”林深不動聲色地把鑽石交給嚴萬金。
嚴萬金看了一眼還在懷中掙紮的孫女,皺眉道:“韻韻,爺爺跟你說,鑽石不能拿來玩兒,萬一放進嘴裏是會出危險的!”
“這個好看嘛,爺爺,你看,這個亮晶晶的……”小女孩撒著嬌把鑽石舉給嚴萬金看。
嚴萬金抱著孫女出了嚴雄的臥室,叮囑保姆看好孩子。
林深看著床上閉目養神的靜心治療的嚴雄……
對於身邊發生的小插曲,嚴雄置若罔聞,連眼皮都沒抬上一下,靜靜地躺在床上,看來身邊這些日常瑣碎閑事已經在他心裏激不起任何的波瀾。
林深的目光漸漸暗了下來……
爺爺留下的鑽石中缺少的那顆成了嚴家之物,是偷來的,還是當年爺爺送給周潔的,當事人自己不說,沒人知道答案。
當年a·103案的幕後三隻黑手,周潔、嚴雄、高藤雄直。
高藤已死。
周潔這三十年來去了哪裏?是生、是死……隻有床上躺著的嚴雄說得清楚。
給嚴雄腿部、足底施針的時候,保姆過來脫下了嚴雄的襪子。
落針的一刻,林深愣住了,握著銀針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林深連忙用力捏緊銀針,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嚴雄的左腳上長著——6根趾頭。
周潔的左腳是6趾,嚴雄的左腳也是6趾。
夫妻倆左腳都是6趾?
難不成這倆找對象的時候都是按左腳6趾的標準找的?
這麽巧合的事情,概率怕是少之又少吧?
林深愣了足足有半分鍾。
那天下午,林深在離開嚴家的時候,心裏一直在琢磨這事兒。
出門的時候,剛好嚴家有客到訪,嚴萬金笑著示意對方到客廳等他,自己送林深出門。
那個戴著墨鏡口罩的中年男人進門時,頓住腳步特意回頭看了林深一眼,目光稍做停留。
林深揣著心事,沒太在意。
送走了林深,嚴萬金和到訪的中年男人進了別墅嚴雄的臥室。
“我來看看幹爹。”
男人摘下墨鏡和口罩,撕下了臉上粘貼的假絡腮胡子,向著床上的嚴雄行禮。
“孩子,你回來就好。”
嚴雄佝僂著身子盤腿坐在床上,眼底浮現一抹慈祥。
兩人坐下,嚴萬金開了口:“青狼,你這次來安全嗎?”
“哥,你放心。警方那點兒本事,還奈何不了我。”
這個男人就是打死特工薑正陽的凶手,從大西北越獄的青狼,一個嚴雄培養出來的殺手。
“後麵有什麽打算?”
“我準備回東南亞,臨走前看看你和幹爹,手裏還有些事情處理完就走。”
“我給你拿點兒錢,你在那邊好好過日子。”
“哥,我的命是幹爹給的,這次一走,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我臨時有件事想問你。”
“你說……”
“那才你送走的那個小姑娘……她是誰?”
“她……”嚴萬金撩起眼皮,看了眼坐在床邊的嚴雄。
“一個故人收養的孩子,大國醫賀蘭台的關門弟子,針灸方麵頗有造詣。如今在雲都開了家瓷行,你哥請她來給我治病的。”
嚴雄嗓音沙啞一語概括。
“故人收養……孩子?”
青狼半眯著眼,眉頭擰起,左手在身邊的紅木茶幾上輕輕地敲打著……
嚴萬金看他臉色陰晴不定的樣子,喝了口茶,隨口道:“想什麽呢?”
青狼沉默了一會兒,漫不經心地笑了:“她是不是醫生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她不是一個孩子。”
嚴萬金微微錯愕,放下茶杯,“兄弟,你這話裏有話啊……有話不妨直說,你見過她?”
青狼掏出手機,點進相冊,“哥,前兩天,我在京城跟追捕我的警方發生了衝突,我幹掉了一名特工。在那名特工下葬的當天,我黑進了八寶山的監控係統,在陵園中拍下了幾張照片,挺有意思的……你跟幹爹看看。”
嚴萬金接過手機,坐到父親身邊。
“這是你在八寶山拍的?”
“對,你往後翻。”
“這還有個女警察,還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錯,en?她是林深!!!”
“準確來說,她是特工局的一名特工。兩年前在金三角,幹掉我老大,抓住我的人就是她。”
林深在駕車回去的路上,給嚴梓涵的母親曾秋妮打了電話。
“喂,曾阿姨您好!”
“小林,你好啊!忙啥呢?”
“我在開車,阿姨,我有點事兒想跟嚴爺爺谘詢一下,不知他老人家方便不?”
“方便,方便,他在院子裏曬太陽呢。你稍等。”
不一會兒,電話中傳來了嚴秋生老漢爽朗的笑聲。
“小林姑娘,你好!找我啥事兒啊?”
“爺爺好!我忽然想請個事兒向您請教……關於嚴雄的。”
“關於那老不死的……你說。”
“嚴雄他的左腳上長著6根腳趾嗎?”
“啊?”嚴秋生老漢的聲音一愣,“那咋可能,他跟正常人一樣兒啊!就十個腳趾頭,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您確定嗎?”
“確定啊……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時候經常一起光著屁股下河洗澡的,他長多少頭發我不知道,他長了幾根腳趾頭,那我可是一清二楚。那家夥穿45碼的鞋,鄉裏供銷社都買不到他合適的尺碼,得上城裏去買……”
“……”
腳趾頭數不對,腳的尺碼也對不上啊!
就嚴雄那幹巴小腳能是45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