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出征

  這日夜間，蘇淺羽坐在院中，正值初秋，微微有些蕭瑟，蘇淺羽抬頭望了望空中的一輪明月，耳邊秋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蘇淺羽這日身著一身白色直襟長裙，正紅的絲線勾勒出張芳的梅花，就像蘇淺羽一樣，淩然傲骨，頭上三千青絲，一根玉簪鬆鬆地綰住頭發，盤一個簡簡單單的發髻，餘下的長發散落肩頭，在月光的映射下，散發出若何的光澤。


  “明天這個時候，顧瑾毅就已經走在行軍的路上了。”蘇淺羽望著明月癡癡地想著，在心裏問著自己：“那時，顧瑾毅抬頭望見的，也是這輪明月吧？”


  蘇淺羽正望著明月出神，並沒有察覺到背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自然，顧瑾毅走路，一般也沒有什麽聲響。


  一件披風輕輕地落在了蘇淺羽的肩頭，帶著顧瑾毅身上清冽的氣息，讓蘇淺羽感到一如既往的心安，讓蘇淺羽覺得從心底裏溫暖起來。


  蘇淺羽微微側頭，果然看到了顧瑾毅漆黑如夜幕的眼眸，在這夜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顧瑾毅，你來啦。”蘇淺羽抬著頭對著顧瑾毅笑著，顧瑾毅隻覺得哪裏有些怪異。


  顧瑾毅身穿一身深藍色勁裝，可這勁裝，偏生給顧瑾毅穿出了一絲儒雅的感覺，袖口金絲鑲邊，頭上一根玉簪，更襯的整個人英氣逼人。


  顧瑾毅在蘇淺羽身邊坐下，看著蘇淺羽麵前石桌上的時令水果與幾疊精致的糕點，都未曾動過，唯一動過的，就是那一壺陳年的桃花釀了。


  伸出手去把那陶瓷的小杯拿在手中，入手微涼，顧瑾毅放在鼻尖輕聞，一股酒香，夾帶著醉人的桃花香，沁人心脾，讓人沉醉。


  看著蘇淺羽有些迷離的眼光，還有那微紅的臉頰，顧瑾毅就知道，蘇淺羽肯定沒少喝。墊了墊酒壺，果然，已經空了。


  明明，自己隻是去看了個公文的時候啊，怎麽喝了這麽多。


  顧瑾毅在心中有些無奈地想著。


  “丫頭，外麵涼了。”顧瑾毅為蘇淺羽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雙手捧住蘇淺羽微熱的臉頰。


  蘇淺羽有些迷糊地眨著眼睛看著顧瑾毅，神情似乎是有些怔愣，看著顧瑾毅眼中的自己，問道：“顧瑾毅，你是不是，明日就要出征了？”


  聞言，顧瑾毅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回答，蘇淺羽微紅著小臉，睜著大眼睛一臉天真的看著他，未施粉黛，就像一個孩童，顧瑾毅不知怎麽，忽然感到有些心疼。


  “顧瑾毅，明日你就要出征了，就要離開我了。”蘇淺羽見顧瑾毅沒有說話，自己看著顧瑾毅回答，神情卻還是一日既往的天真，可能，是由於蘇淺羽喝了酒的緣故吧。


  顧瑾毅看著蘇淺羽喃喃的樣子，竟忍不住濕了眼眶，他說過，不會和蘇淺羽分開，可終究，還是要麵臨離別，這一去沙場，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丫頭……”顧瑾毅大手輕輕地撫摸著蘇淺羽的臉頰，聲音沙啞，眼眶已然濕潤。


  蘇淺羽迷迷糊糊，自然沒有注意到顧瑾毅的情緒變化，依舊自顧自地說道：“顧瑾毅，你出征了，會想我嗎？”


  “自然會想丫頭。”顧瑾毅看著蘇淺羽，說道。


  “你敢不想我！”蘇淺羽笑著說道，露出一排貝齒，格外讓人心生憐惜，接著說道：“要是想我了，就抬頭看看月亮吧，我想你了，也抬頭望望月亮，月亮，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蘇淺羽抬著頭，眼睛看著月亮，癡癡地說道。


  蘇淺羽抬頭望著夜幕中的一輪明月，顧瑾毅雙手輕輕地捧著蘇淺羽的臉頰，珍惜地像是捧著什麽稀世珍寶，眼中隻有蘇淺羽，再無其他。


  兩人一個潔白，一個深藍，在柔和月光的映射下，在這有些微涼的初秋，美的好似一幅畫。


  第二日一早，顧瑾毅就早早地接受聖旨，統領軍隊，準備出征，蘇淺羽是女眷，按理說，是不能前去的，可蘇淺羽怎會是那尋常女子她才不會在乎這些繁瑣的規矩禮節，她要親眼看著顧瑾毅出征，不能跟顧瑾毅一同征戰，已經是她的一個遺憾了，自己心愛的人，要上場殺敵，如若自己連目送都做不到，那……


  “丫頭，你要送我？”顧瑾毅一身銀色的鎧甲，泛著冷光，穿砸顧瑾毅的身上，隻覺得讓人心生寒意，自生一股肅殺之氣。


  但在麵對蘇淺羽的時候，顧瑾毅的眼中卻像昨晚的那一壺桃花釀，醉人的溫柔，讓人甘願溺死其中。


  蘇淺羽依舊是一襲青衣，站在顧瑾毅的身旁，竟也初期的和諧，二人皆是冷色，讓人心生畏懼之心，仿佛他們二人生來就如此，旁人不能近身，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他們的世界之中，也隻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對。”蘇淺羽略施粉黛，兩片火紅的朱唇，襯的蘇淺羽多了一絲淩厲的英氣，也更襯的蘇淺羽膚如凝脂，整個人不可方物。蘇淺羽抬眼看向站在那裏身姿挺拔的顧瑾毅，走上前去，站在顧瑾毅的麵前，堅定地說道。


  “好！”顧瑾毅微笑著看著蘇淺羽，話語中充滿了好奇，笑著說道：“我的丫頭，果然不一樣，丫頭，跟我一同前去參加祭祀儀式，你看我掛帥。”


  從沒有女眷能夠能夠跟掛帥之人一同參加出征之前的祭祀大典，但蘇淺羽的身份不止是顧瑾毅的女眷，她身份特殊，有什麽女子，大名能傳到皇帝的耳中呢？

  蘇淺羽，注定不是池中之物。


  “好，顧瑾毅，我送你出征，我看你掛帥。”蘇淺羽也被顧瑾毅的豪氣所感染，笑著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走出了將軍府。


  早已有人牽過來顧瑾毅的戰馬，等在門前，那是一匹棗紅色的千裏駒，脖頸的鬃毛黝黑發亮。


  蘇淺羽轉過頭看了看顧瑾毅，顧瑾毅笑了笑，抬起胳膊微微用力，蘇淺羽就上了馬。


  顧瑾毅隨後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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