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沙漠
蘇淺羽說在外不必像在府中那樣拘謹，但坐無妨，同時，還讓人將澀夜喚過來。澀夜原本在大堂當中和眾人一起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聽見傳喚，立刻起身。
澀夜伸手壓下眾人的喧鬧聲，同時告誡他們說道：“喝少量的酒可以解解乏，你們都不許貪杯喝醉，耽誤明天的行程。”
眾人都高呼起來，讓澀夜盡管放心。
等到澀夜前去，推開房門，蘇淺羽則讓他和寧月在自己身旁坐下，笑說道：“獨自一人對著如此多的菜，沒有胃口，人多熱鬧一些，你們來坐。”
兩人對視了一眼，先後坐了下來，初時很拘謹，但見到蘇淺羽隨和，漸漸放開。
用至中途，蘇淺羽似無意地問道：“昨天，顧瑾毅找你談些什麽？”一旁的寧月也好奇地盯著澀夜。
“公子叮囑我要保護夫人。”澀夜平靜地回答道。
為了不暴露身份，下車之後，蘇淺羽便叮囑他們一路上隻以公子和夫人代替王爺和王妃。
“單單平常的囑托，哪裏需要這般神神秘秘，且達一個時辰之久？”
寧月更是在一旁不服，附和著蘇淺羽：“夫人說的是，我和你都保護夫人，為何單單公子隻叮囑你，卻不對我說半個字？”
如此直接，澀夜隻覺得食不知味。他笑得很勉強：“公子如此做，定然有公子的深意。”
“難道我現在不能夠知道？”蘇淺羽很疑惑。
記得之前得知隻有澀月和寧月兩人之時，顧瑾毅不放心，可是為何他到了最後，卻沒有任何異議，更加沒有加派人手，這不像是顧瑾毅的風格，尤其是出發的前一天，他鬼鬼祟祟地和澀夜在商量事情。
蘇淺羽覺得好奇，望著澀夜的目光，直盯著他後背一片濡濕，不禁心中暗道厲害。好在心中坦蕩，若不然被這淩厲的目光瞪視著，如此心虛，必定藏不住半點秘密。
“一切都是公子的安排，且公子一再囑咐，小的暫且保密，還望夫人能夠諒解。”
能夠堅持己見，守住秘密，澀夜這一點也令蘇淺羽佩服，她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
翌日，一行人踏著晨露出發，微風送來淡淡的花香沁入心脾，眾人心情不錯。中午天氣炎熱的時候，他們會找一處林子歇息。
走走停停，到了晚上，或是客棧，或是農舍，或是驛站歇息，澀夜和寧月早已經安排妥當。漸漸地往北走，一路上風景變幻無數。
之前蘇淺羽見到路旁過路的人會停下車來和他們說上幾句，問問他們平時所需，問問他們最想要的。
寧月和澀夜有些不解，心算著到下一個歇息點所需要的時程，無故停下，無打亂規劃，但是依舊耐心地等待蘇淺羽和她人聊完天。
蘇淺羽針對性極強，三言兩語便問明白他們日常所做。以何為生，平時需要之物，並且在筆記上記錄。
寧月一直呆在蘇淺羽的身旁，許多天之後，這才明白，原來蘇淺羽心中想的是她的生意。
這一路上，大片的地，專門種種糧食，也有廣闊的土地隻種棉花，所以他們的出產的布匹物美價廉，但是他們必須購置糧食。
還有些地方土地貧瘠，隻種植大片大片的果樹，每樣水果蘇淺羽一一記錄，寧月不得不折服。
在蘇淺羽交給她統計的任務之後，敬佩無比，“夫人心思過人，這尋常人都隻知道遊山玩水，何曾會想到這一點？”
“其實這個很常見的。”蘇淺羽淡淡地說道。曾經也去做過兼職，給人發放問卷傳單之類的，是一種推銷廣告而已。
如今順路完成，還能夠和人聊天，還能夠解旅途當中的枯燥，何樂而不為？表格已然製好，讓寧月收了起來。
越往北，人煙越來越稀薄。有時候，一整天都見不到一個行人。天地之間，貌似隻有她們在下麵獨行。一天兩天倒還罷了，長久地坐在馬車裏麵，蘇淺羽腰酸背痛。
原先覺得坐一天的火車，整個人要散架，但是火車遠比馬車舒服太多，並且，這馬車除了無聊的吱呀之聲，再無其她。
寧月不似玉蘭會一直在她麵前知無不言，嘰嘰喳喳地活躍著氣氛，寧月說話極有分寸，蘇淺羽不吭聲，她極少開口。
等到蘇淺羽將想知道的一一打聽清楚之後，兩人便相對無言。熱得無法時，蘇淺羽伸了一個懶腰，掀開車窗簾，忽然無比驚喜。
在這條黃沙漫天的路上，兩邊居然是一片沙漠。推了推一旁的寧月：“你快看，我說怎麽越來越熱，人越來越少，原來瀕臨沙漠啊。”
沙丘起伏，平滑得像是女子的酮體，不覺驚歎於它的美麗。
“這是一片小沙漠，夫人盡管放心，早晨的時候，澀夜已經讓人裝滿了水，補充了足夠的弓箭。”
“需要弓箭做什麽，這兒又不能夠打獵？”隻覺得熱浪撲來，蘇淺羽忙把車簾放下。
“這是澀夜的意思。”這一路上，寧月和自己形影不離，而外麵一應事情皆由澀夜打理。時間越長，初時的興奮蕩然無存，隻想著回去或者快到目的地。
很快全身濕透，蘇淺羽覺得寧月扇出來的風也是滾燙的，積滿了水的濕毛巾，不停地擦汗，同時發現馬車慢了許多。
想來馬兒也受不住烘烤。
好似見到蘇淺羽的擔憂，寧月在一旁安慰說道：“夫人，放心吧，如今主要是腳下的沙子卸力，所以會比平地裏走的更慢一些。”
她們是在沙漠中間的一條彎彎繞繞的路穿行，蘇淺羽問寧月：“我們為何不直接穿越沙漠，這樣也省許多時間。”
“這是澀夜的安排。”寧月一如既往的回答。
就在蘇淺羽覺得極度不適，衣裳換了一件濕一件，整個隊伍，就像是一隻緩緩蠕動沙蟲，前麵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突然耳畔卻傳來澀夜的激勵的聲音：
“都打起精神來，穿過這一片沙漠，前麵就是綠洲。今天，我們一定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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