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惡作劇
他將盒子移到自己的身前，很快眾小廝都圍攏起來。湯公子伸手護著，同時臉色微變，連連喝道：“個個小家子氣，遠遠地看著就是，湊這麽近，你們有銀子買嗎？”
聽到他這般說，眾人都羞愧地垂下頭，但是他們並沒有離開，反而依舊圍在湯公子的身邊，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公子啊，這個鐲子看著最為名貴，上麵刻的花栩栩如生，李小姐見了後一定會喜歡的。”
“是啊，公子，你若是送給李小姐這一些，一定能夠抱得美人歸。”他們七嘴八舌，議論得興起。
此時，蘇淺羽坐在一旁，他們幾人都背對著蘇淺羽。蘇淺羽不覺站起，往前跨出兩步，玉蘭讓掌櫃招呼，自己先迎了上前，悄聲告訴蘇淺羽：
“小姐，他叫湯臣。小姐去西望的那段時間，湯家才來到京城，做的是中藥的生意，據說家境優渥，隻是他的老家在偏遠的橫州，半年前，才將生意做到京城裏。”
“家底雄厚，未必就會買。”
蘇淺羽可是見慣了各種騙術的人，她對這一群人沒有好感，反而覺得這些人如今個個都顯得十分古怪，可是玉蘭卻頗為疑惑：
“小姐會不會想多啦？他們是富家公子，花錢如流水，根本心中沒有底數，為了取悅小姐，個個不惜一擲千金。”
正當兩人在一旁咬著耳朵，湯臣衝著玉蘭招手。玉蘭旋即走了過去，湯公子令其包好，說他們要買來送人，盡量包裝的美觀一些。
這個他們極有經驗，很快地找來彩神，先是打開盒子，將裏麵的首飾歸置好，正欲關上，湯臣突然指著裏麵的金鐲子說道：“慢著，攤開手。”
玉蘭頗為疑惑，低頭看時，手指上居然粘著微微的金粉。不禁揉了一揉，居然有著厚厚的一層。
一行人急忙再次將鐲子拿起，往上一吹，一團細細的粉屑便衝著眾人眼睛而去，眾人急急的閃開。
湯臣此時更是用力地摩挲，很快桌子上麵的金粉盡數脫落，露出一個黑乎乎的鐵圈。
“這是什麽？”湯臣氣惱地將它扔在玉蘭的麵前，“你們賣的這一套東西都是假的，這哪是金飾品，就是一堆廢鐵嘛！”
說罷，氣極地將假手鐲往地上狠狠地砸去，“不要，”玉蘭尖聲叫了一句，可是已經來不及。
這鐲子重重地一摔，整個桌子上麵的金粉便摔落下來。砰的一聲響，將別的顧客嚇了一跳，他們望著地下的鐲子，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蘇淺羽也吃了一驚，這金鋪是她最為在意的店。從來隻讓玉蘭打理，那些下人也都是蘇淺羽極為熟悉和信任的。
很顯然這個鐲子被他們調換。
小二立刻上前將滾落在角落裏麵的桌子拾起，正欲交到玉蘭的手中，經過蘇淺羽身旁的時候，蘇淺羽一伸手：“給我看看！”
這個鐲子是被一層金粉鍍了上去，隻要手指一摩挲，上麵的粉立刻站在指尖。“去請別的顧客下次再來，門關上，不許出入！”
悄悄地吩咐之後，蘇淺羽自己走上前來，笑著對他們說道：“湯公子真是好眼力，這可是我們整個鋪中做工最為精巧的首飾，隻不過嘛，這個次品，並不出自我們的鋪中。”
蘇淺羽將它放在桌上，其餘的蘇淺羽瞟了一眼，便知是正常，立刻讓玉蘭端了進去。湯臣和他身邊的幾個小廝自入殿之後就一直粘在一起，此刻他們揚起臉龐，不屑地望著蘇淺羽：
“你又是誰？我們公子為了博得美人一笑，特意來選首飾，想討得美人歡心，還好我們眼尖，瞧出了這個次品，要不然送給佳人被發現的話，我們公子的臉往哪兒擱啊？”
前麵的兩人氣勢淩人，在他們後麵的人目光躲躲閃閃，不敢和蘇淺羽對視。蘇淺羽唇角上揚，輕嗤道：
“我是這兒的東家，我們店鋪在京城多年，雖然算不上老字號，可是一向信譽絕佳，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再說了，裏裏外外都是金粉，就連擺放在路邊攤子上的一文錢一把的都不如，怎麽會出現在我們這個金鋪裏麵？”
蘇淺羽將鐵圈子往桌上一放，她的目光淩厲地掃向三名小廝。
有一人的頭低垂著，他想退到湯臣的背後。湯臣卻一閃身，將他推了出去：“來喜，你躲什麽，這樣別人隻會認為你心虛。”
“東家，鐲子我們拿來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一遍，並無異樣。”剛剛掌櫃一直守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們。
對方在眼皮底下動了手腳，他居然沒有見到，這時候他麵龐帶著不安。
蘇淺羽朝他揮了揮手，讓他不必再說。像這種幾人配合，在人眨眼的瞬間，就能夠將東西調換，蘇淺羽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在現代她也經常聽說並且關注。
隻是這樣一名公子在人麵前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則是第一次見到。“拿出來吧。”蘇淺羽冷然對來喜說道。
他驚恐地睜大眼睛，茫然不解：“什麽拿出來？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他的手死死地壓著胸口，整個人也慢慢地往門口躲去，但是兩名小二攔住他，隨後伸手一左一右地抓住他的手臂。
“來人哪，打劫啊，救命啊！”他口中衝著門口胡亂喊叫，可是裏麵的顧客早已經離開，他再叫喊，其餘兩人也不敢幫手。
因為所有的小二都候在一旁，個個眼中冒出憤怒之光，摩拳擦掌。
小廝們隻是小聲地辯白說道：“你們明明以次充好，反倒誣陷我們，還有沒有王法？”
蘇淺羽早已經示意一人上去搜，但是從他們的腰間翻出來的隻是一個銀袋子，並無其她。
很快全身上下摸了一個遍，根本沒有手鐲的影子。蘇淺羽隻見到湯臣臉上有著難以覺察的得意的微笑，不動聲色地來到來喜的麵前。
來喜哭喪著臉，委屈不已，一直向湯臣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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