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處境

  之後的天氣也正如蘇淺羽所願，一直都是晴朗的大晴天，將上麵的雪水堵住之後，再也沒有清涼的水來澆灌。


  後麵蘇淺羽發現蟲子倒得到遏製，他們是喜濕的，水沒了，它們很快便死去，病殃殃的青稞依舊留在田裏，像是一道一道的傷疤裸露在人前。


  等到收成的時候，蘇淺羽依舊鼓勵大家說道：“這是我們的第一年，沒有經驗，我相信以後收成會更加的如意。”


  收獲的時候也是一項繁重的工作，望著沉甸甸的青稞，他們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有了這些，他們就不用再去買昂貴的白麵，他們就可以填飽肚皮，就不用再一直緊盯著寥寥的幾頭羊。


  蘇淺羽和他們一起收獲著青稞，那是沉甸甸的喜悅，曬幹，有的用幹青稞磨成麵，製成青稞麵。


  他們發現這種麵也帶著一股天然的甜香，較之一般的美味許多，並且他們好像對此有著天生的親切感那樣，才吃上，就喜歡上這種純粹的草原的風味。


  蘇淺羽所勞動所得，盡數分給眾人，遠遠比他們要想的更多。細算下來的話怕是支撐到明年也足足有餘。


  眾人緊皺的眉頭漸而舒展，唇角帶著微笑，見到蘇淺羽也漸漸對她有了信心。


  “難怪說姑娘是下凡的仙女，真是助人為樂！若是沒有姑娘，現在我們還要餓著肚皮在外麵放牧。”


  “你是不是現在撐著肚皮前去放牧啊？”同是牧羊，可是飽著總比餓著更為愜意。


  這一天晚上，他們開了一個更為喜慶的宴會。眾人再也沒有往日那般的拘謹，盡情放開，暢快地唱歌跳舞。


  很快便要入秋，不再適合種青稞。他們有的和顧瑾毅一樣前去打獵，女子則和蘇淺羽一起采藥，製藥，運到城中去售賣。


  這些藥賣起來實在是麻煩，蘇淺羽需要上門，和保健的項目混在一起，遇到急需的人才能夠賣出特效藥，可是多次之後，他們知道蘇淺羽所帶的特效藥靈驗非凡。


  許多人打聽到蘇淺羽的住處之後，便上門來收購，甚至有一些人單單隻要蘇淺羽所製的藥物，對於其他根本不用。


  蘇淺羽並不喜歡這般，擔心樹大招風，到時候錢掌櫃報複，會讓眾人跟著自己遭殃。她每日隻製出一小部分，僅僅能夠供應村中所有人的開銷便停歇。


  畢竟，因為上次蟲害的緣故，他們收成寥寥，因為之前離去的人多，所以每人分下來，並不顯得十分寒酸，蘇淺羽覺得明年會更好。


  她自己並不喜歡青稞麵的味道，一時之間難以改變習慣，他們都是從城中買來的大米，將大部分的青稞都分給了他人。


  “姑娘，”蘇淺羽正在用膳，門外響起了寧月的敲門的聲音。蘇淺羽上前替她開門，此時突然愣住了。


  她見到了寧月身後躲閃的安麗莎。安麗莎是阿木和卓瑪的大女兒，已經十歲的她出落的亭亭玉立，看著像是一個大姑娘。


  圓圓的亮亮的大眼睛，美麗動人，隻是臉上卻有一絲髒兮兮，蘇淺羽許久未見麗莎，對她及她的家人甚為想念，很快拉著她的手令她進來。


  麗莎顯得有一絲羞愧，局促不安地盯著自己的腳，逡巡著不肯進來。她自外麵朝裏探，目光定定地放在桌上的一塊糕點上。


  蘇淺羽立刻轉身，將盤子端到她的麵前：“喜歡吃嗎？來嚐一嚐？”


  麗莎沒有客氣，髒兮兮的手很快將所有的點心都揣入袖中，自己急忙拿出一個，立刻吞了下去。


  大大的硬硬的點心直令她一時之間有一絲難以下咽，拚命的吞咽的樣子，將蘇淺羽嚇了一跳。


  蘇淺羽令寧月端來一杯水，灌了滿滿的一大杯水，才將它吞了下去，她的手現在隻剩下一層皮包骨頭，雖然以前也是瘦小，可沒料到她居然瘦得這般厲害。


  等她吃了六七個之後，她才有空說話，她很感激地對蘇淺羽說道：“姐姐，謝謝你，我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吃飽飯了。”


  蘇淺羽驚詫不已，忙忙地問她：“到底你家發生了何事，為何會不辭而別？”


  不過麗莎卻隱而不語，輕輕地說道：“這件事情，我爹不讓我說。”


  “麗莎，你覺得姐姐是壞人嗎？”麗莎聽蘇淺羽問罷後搖了搖頭。


  “既然姐姐不是壞人，你將真相告訴我，這樣我們才能夠幫助你們家。”麗莎很快說起來。


  當時阿木和卓瑪決定進到草原的深處，他們追隨著姨媽一家，在他們的幫助下購置了小羊崽。


  一家人信心滿滿，隻等著這些小羊仔茁壯成長，到時候一家人就能夠幸福的生活。


  隻是天不隨人願，未過多久，那些小羊仔便開始生病，上吐下瀉，持續了許久，一直瘦瘦弱弱的。


  聽人說，是因為此時的時節不對，他們買的品種不佳，所以，這幾個月下來幾乎都是白忙，一文不賺，甚至，賠進去不少。


  阿木辛苦進到林子裏打獵，所留下來的甚少，大部分需要拿到集市上去賣，還之前買羊仔所借的銀子。


  他們的生活愈發艱苦，孩子們的哭聲更是家常便飯，兩人愁眉不展，原來獨自離開，並未過上更好的生活。


  先前蘇淺羽在他們背叛的時候，心中是有著不悅的，聽麗莎這般說，心中依舊生出同情心，她想了一下，柔聲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你們以後都跟著我吧，我向你們保證，三餐會繼，不會令你們挨餓。”


  “太好了。”麗莎雙眼放亮，“我如今最大的目標便是不挨餓。”想到此時，蘇淺羽便有一絲的心酸。


  “蘇淺羽，蘇淺羽。”外麵傳來李老伯的喊叫聲音。


  麗莎已經懂事，她原本並不願意前來，是寧月硬是拉著她的手，她這才低著頭，隨著寧月前來找蘇淺羽。


  聽見有外人前來，她顯得不安，很快便想往外走。


  蘇淺羽隨後才出門，同時囑咐寧月將麗莎送回家，並且，將她們僅剩下來的青稞麵讓麗莎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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