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人手

  幾人起身告辭，說事關重大此事，還得多加琢磨，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玉蘭瞅著他們匆忙離去的背影，好似晚一會兒，便要被迫造反，玉蘭無奈說道：

  “我看這些人，他們並不敢大張旗鼓，隻是想著有一個穩妥的辦法能夠解決此事，要是不下定決心，早晚他們也會和那個兩個可憐的掌櫃同樣的下場！”


  蘇淺羽的預言很快應驗，這兩家之後，又有三四家被關了。蘇淺羽和玉蘭攜手上街，望著冷清清的街麵，望著那些被關鋪子的掌櫃麵上的愁苦，二人心中也十分沉重。


  此時，她們走著的時候，路上遇見萬掌櫃。


  萬掌櫃耷拉著頭，走在路上，卻沒有發現她們，待到蘇淺羽喚住他之後，隨即臉上掙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這是怎麽啦？”玉蘭覺得他的模樣實在古怪，不安地問道。


  “沒什麽？”萬掌櫃搖搖頭說道。


  同時一抬頭望著右邊的店鋪上一個大大的瘋子，向前不遠處也有同樣的一個。“哎！”他長長地喟歎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說著搖晃著頭離開了。


  他的話莫名其妙，玉蘭隨後撇下蘇淺羽，追了上前，“萬掌櫃，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當初到底是哪兒錯了？”


  見到玉蘭這般執著，萬掌櫃找了找四周無人，這才說道：


  “當時在聚會滿樓裏，我們還能夠商議，還能跟知府討價還價一番，隻不過現在我們卻成了砧板上的魚肉，持刀的人已經動手，我們都完啦。”


  “現在並不晚！”蘇淺羽突然信步上前，“並且萬掌櫃你已經這樣做了！”


  萬掌櫃望著蘇淺羽，眼中閃過一絲佩服，他捋著胡子點頭說道：

  “到了這一步，知府的心思誰又不知呢，不單單是我們，陸陸續續還有不少人毅然捐出了一半的身家，真是，這日子可是愈發難熬啦！”


  他僂著背，幾日不見，好似老了數十歲，蹣跚著往前走了。日光變得有一絲慘然，蘇淺羽隻覺得渾身冰冷，即便他們到到最後依然難以阻止。


  蘇淺羽讓玉蘭盤了盤其餘店鋪的現金流，雖然她的這一些鋪子在整個京都當中是一個例外，可蘇淺羽並不覺殊榮，反而覺得是一種恥辱。


  因為近來市場並不景氣，他們所擁有的現金流也不多。蘇淺羽已然全部拿出，將這一些送給那些在困難當中的掌櫃，幫助他們熬過難關。


  在蘇淺羽忙碌這些時候，卻不見顧瑾毅。問起來，好似去尋三皇子。皇上下的命令，三皇子怕也是無法幹涉，蘇淺羽等到顧瑾毅歸來的時候問了起來。


  果真顧瑾毅一無所獲，不單單是三皇子，那些妃子，宮女，太監，如今都是勒緊褲腰帶，皇上簡直是將所有的銀子，都用以準備給遠方的軍隊。


  戰爭怕是一時之間無法停歇。


  小木子不時地告訴蘇淺羽外麵的戰報，西望一直隱忍，將一眾東浩的人驅逐在邊境之外，可是東浩的軍隊並不肯離去。


  持久拖延使得西望也漸而感到吃力。


  西望的皇上溫凱修最後揚言，若是兩個月之後依舊不退兵的話，到時候他真正不會再客氣，不會再容忍這些人依舊對西望虎視眈眈。


  蘇淺羽知道，兩個月對於西望來說也是頗為沉重，但是他這般必然是因為自己，蘇淺羽心中對他存有感激。


  隻不過這時間，蘇淺羽覺得依然是無比的煎熬。尤其是此時，顧瑾毅輕輕地說道：

  “等到這一批軍餉集齊之後，皇上便會立刻送過去。不說兩個月，皇上這般克扣眾人，就是兩年也不在話下！”


  蘇淺羽此時微微一笑：“若是這一批銀子在半路上消失，你覺得會如何？”


  顧瑾毅睜大眼睛，望著蘇淺羽的時候，顯然有一絲詫異：

  “你瘋了嗎？”他脫口而出。不蕭說這個主意是如何的大膽，光是那一些護送的人必然都不會是泛泛之輩，再者又有軍隊，他們並無人手，又如何能夠做到？

  蘇淺羽整個人靠在顧瑾毅的身邊：“光憑著我們兩個人自然是難以辦到，我想你的那些舊部，他們也會希望可以為東浩的百姓做一些什麽。”


  顧瑾毅這時候沉默了下來，待其細細地思索一番之後，同意下來。


  “有那些人作為助手，我想這些銀子是不在話下，那我們所要考慮的是將這些銀子藏於何處。”


  銀子必然龐大，確實需要考慮良多，蘇淺羽卻無需細思：“自然是從哪兒來，並歸還到哪兒去。”


  她心中已然有了一個賬本：

  “每一家損失的銀子，我都已經讓玉蘭記了下來，原本是瞧著他們的損失，好酌情幫助，但是若是這些銀子一旦尋到，那麽，必然是要按數歸還的啊。”


  即使如此，此事關係重大，顧瑾毅這一天便連夜出城。


  蘇淺羽隻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她問一旁忙碌的玉蘭和寧月：

  “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原本王爺的那一舊部難得過著安穩的日子，這一番令他們卷入到這動亂的喧囂當中，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會怪我。”


  寧月先開口說道：“姑娘的一番心思，也是為了眾百姓，我想那些人會更加明白的！”


  玉蘭也在一旁勸慰：

  “小姐，我們瞧見那些掌櫃處在水深火熱，日日提心吊膽，小姐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他們，他們又如何會不理解呢？”


  “希望如此吧。”


  蘇淺羽隻覺得有一絲感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戰爭持續得越久，怕是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沉痛的負擔。


  她漸漸地想明白，從小木子的口中，她發現，皇上聚集銀子的速度十分的驚人，怕是不久之後就在準備送軍晌的事宜了。


  可是卻不見顧瑾毅的消息。


  舊部分散各處，也不知道是否來得及。蘇淺羽顯得擔憂，不過，她們卻是束手無策，隻能在府中幹等。


  半個月後，小木子確切地告訴蘇淺羽，皇上的隊伍已經開始出發，就在三天後上路。可是府中，自一個月前，顧瑾毅離開後，卻沒有音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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