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妃子
瞧了棋盤一眼，難怪皇上無甚趣味，公公的棋下的可真是爛，簡直被皇上壓製。
見到蘇淺羽正在打量，公公諂媚地笑著說道：“皇上棋藝精湛，老奴根本無招架餘地。”
他作勢欲將棋子收起來，蘇淺羽搶在他的前頭，替他下了一步。
“你之前處處被皇上牽製著，隻不過目光放長遠些，往這兒移動一下，你看看如何？”
蘇淺羽這邊一走倒是走出了一條生路，不再像這樣處處受製。
公公簡直驚呆了，自心內而發出的敬佩的聲音說道：“難怪皇上日日說起王妃聰明過人，簡直是整個東浩都無人能及！”
蘇淺羽唇角含著笑，示意他將棋收起。此時見到宮琉澈凝注的目光溫柔，莞爾一笑，說道：“皇上麵前獻醜啦。”
“朕要是和你下一局，怕是也未必會贏！”
“這棋子太費腦力，”蘇淺羽連忙擺手說道，“我並不喜歡，況且旁觀者清，偶爾下個幾字，倒是樂趣無窮，讓我來掌控全局，倒有一絲的為難。”
“可是，朕已經通過你的點撥，對於如今的形勢，就已經胸有成竹！”
“那是皇上聖明！”蘇淺羽的誇讚使得宮琉澈的心情更為暢快，他令一旁的人撤退，隨後才輕鬆地對蘇淺羽說道，“今日沒有皇上，就如我們往常一般說話吧。”
蘇淺羽笑著頷首，兩人之間這般，也是她一直各往的。如今對於他們所要商談的事情也變得更為自然：
“上一次，皇上果真將李小姐撇開，若是說起來，她一人的分量可抵得上所有女子！”
“哈哈，”宮琉澈忽地哈哈大笑，“朕也聽人回報，這些天尚書府家的人差點將王府的門檻踏破！”
蘇淺羽聽後唇角微微抿起，果真這不過是皇上的一個玩笑，促狹之舉，倒成全了她的醉紅樓。
“是的，其實若是別的女子入選，而偏偏他家的小姐不入皇上法眼，倒會失了他們的麵子，使得他們在其餘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宮琉澈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朕早就聽說過，你上一次和顧瑾毅一起舌戰眾人的場景，當時他們對你這般刁難，朕自然要為你們找回公道！”
“皇上這般體貼，淺羽感激不盡，隻不過如今快是昭告天下的時刻，是否也可以將李小姐的名字加上？”
“當然啦，隻不過嘛，到時候，她們幾名女子的位份可都是一樣的！”
“皇上聖明，位份一樣，怕是李小姐也會心存珍惜，不會如之前在府中那樣跋扈。”
如今宮琉澈愈加成熟，就連蘇淺羽也佩服不已。隻不過至於皇後的人選，蘇淺羽也建議道：“後位空置於國不利，李小姐若真是德才兼備，倒不妨考慮她。”
畢竟這般考驗，這般打磨，也隻是為了消除李小姐的戾氣，其實蘇淺羽覺得她的人品並不差。
“朕曾經見過她。”皇上這時候轉身望著玉欄杆外波光粼粼的湖水，湖麵遼闊，倒映著天上的雲影。
“她是一名嬌俏活潑的女子，喜歡笑，就像是一串串風鈴聲。”
宮琉澈好似是在看著遙遠的天，隻不過蘇淺羽的餘光瞥見，他的目光幾乎在自己的麵龐之上。
“都說喜歡笑的女子是有福氣的，也許她更加是一個有大福氣的人，你和顧瑾毅的眼光總不會出錯，昨天他也是同樣的建議。”
宮琉澈整個人倚在欄杆上，神情顯得放鬆，
“有時候朕想起她也會有一絲心動，或許朕和她，就像你和顧瑾毅一樣，也是曆經波折才在一起。”
原來他們曾經見麵過，宮琉澈還對她有印象，看來他們之間在一起，也是順理成章，而且所謂的波折，則是宮琉澈親手造就。
他好似了了一個心願，能夠平靜地談論起他的皇後的人選，能夠平靜地接受為了鞏固整個朝堂而給他選的妃子才人。
宮琉澈變了，變得沉穩，變得就像是他們所期盼的那樣，能夠扛起所有人對他的期望，蘇淺羽極感欣慰。
天上的雲影落在水間，像是清甜的美夢，一切都是這樣的自然，都如他們所想，蘇淺羽頗感滿意。
在宮琉澈的要求下，蘇淺羽在皇宮裏麵呆了兩天。這兩天宮琉澈帶著蘇淺羽參觀如今皇宮當中的變化，其實與之前並無異樣，隻不過在細小的地方有些許改變而已。
宮女們的穿戴，還有她們的禮儀，宮琉澈減去了繁複，從而變得簡潔。即便守衛皇上安全的侍衛，宮琉澈也減去不少。
說起來，原來他並不喜歡為眾人簇擁著，總有無法喘氣的，窒息的錯覺。
在蘇淺羽無比擔憂的時候，宮琉澈神情凜然：“朕係真命天命，百姓們自然會擁戴朕。根本無需人守候在朕的身邊，時時護衛朕的安全。”
宮琉澈原本便有此意，蘇淺羽不便勸說，他的這種自信，倒到可以令他做出一番更為偉大的成就。
宮琉澈在翌日便令這六名女子進宮，依照他們父母的官職，位份各有不同。當時蘇淺羽也正坐一側。
她發現李小姐在她們當中最為出挑，身形窈窕，對答如流，隻是略有些急性子，稍嫌衝動。
在皇宮裏麵已然十分克製，可是，卻不時地搶在皇上麵前說話，這倒令皇上顯得不快，她一時之間意識到，稍有改過。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被立為妃子，因為皇上之前放出風聲，六人當中隻有一人為妃，其餘五人皆是妃子以下，可是等到輪到她的時候，依舊與她們無二致，她的心中失落至極。
其餘的女子她們家人幾乎都是以李家馬首是瞻，如今入宮倒與她們並列，李小姐心中倒有一絲委屈。
隻是在皇上麵前不敢表露，在展露她們的琴技等才藝的時候，她的琴聲裏麵表達了這種不快，錚錚然如兵戈鐵馬，像是裂帛般決然。
蘇淺羽和宮琉澈隔得並不遠，聽時掩嘴輕聲說道：“倒是一個烈性子，有著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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