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6.第1043章 強勢破城
武城北門，忽然傳出震天動地殺聲，宛若晴天霹靂，震得城頭李牧與田胥渾身冷汗津津.
田胥急忙移步，俯身趴在牆垛中央，驚叫:「何處傳來殺聲，何處傳來殺聲?「
這幾聲殺喊聲，出現的太不適合示意.
宋騎兵殺出，尚未返回，北門敞開，現今，忽有喊殺聲，非燕軍不可!
田胥身子趴在牆垛中央，藉助城頭火把照出光亮，隱隱約約望到距離北門非常近的地方，有大量燕騎穿梭黑暗中，快速向北門殺來.
一時，田胥急忙自牆垛中抽身，向身邊侍衛道:「快關城門，快關城門!「
武城乃宋國北部重要屏障，要保全開封不受燕軍威脅，必須控制武城，現今，燕騎浩浩蕩蕩殺來，他顧不得太多了.
聞聲，侍衛不敢猶豫，急忙轉身離開.
這時，李牧尚不了解情形，聽聞田胥下令關閉城門，再看他驚慌神態，推動輪椅，靠近城牆，不禁向田胥詢問:「田大人，究竟發生何事，為何這般驚慌?「
他的副將，帶領數萬宋騎兵殺出武城，這會兒，突然關閉城門，若當真有燕騎殺來，很容易讓宋騎兵處於險境中!
不等田胥回答，李牧靠近城牆，儘管視野沒有田胥廣闊，依然望到城下情形，情不自禁倒吸口涼氣.
推動輪椅向後方退去，面色驚駭，向城牆四方守軍連連狂喝道:「敵襲，敵襲，備戰，趕緊備戰!「
形勢緊迫，燕騎馬上靠近城牆，若不快速禦敵，很容易被對方攻破城門.
此刻，李牧，田胥心亂如麻，想不明白，燕軍主力在五里.遭遇火牛襲擊，為何北門忽然殺出燕騎.
難道說，燕軍有援軍抵達，還是說，五裡外燕騎，皆為妝模作樣，燕帝故意造成草木皆兵情形.
沒有人回答，唯有隆隆馬蹄聲，似空中響雷，沉悶，壓抑，越來越逼近北門.
城牆守軍，聽聞緊促焦急軍令，加之，隆隆馬蹄聲，像催命音符越來越靠近，所有人不敢馬虎，來回穿梭走道內，排兵布陣，防備燕騎靠近.
長弓搭箭，滾木礌石聚集，所有步兵，手掌緊緊攥住刀柄，雙眼全神貫注，只等燕騎靠近，與之廝殺.
城門下，兩道騎兵顯身，鞠文泰帶左翼狂奔，直撲北門，按照林楓計劃，專門攻入武城，迫使武城易主.右翼騎兵折返追擊宋軍，林楓，羅達帶騎兵，在快速靠近，準備與之匯合.
此刻，守軍主要防備軍隊，正是鞠文泰率領的兩萬多燕騎.
他們似奔流浩蕩洪水，席捲大地而來，殺向北門.
眨眼之間距離，鞠文泰帶燕騎非常靠近北門時，察覺敞開的城門，在快速關閉，不敢馬虎，抓起連弩，先發制人，欲射殺關閉城門的宋軍，為燕騎爭取殺進武城機會.
觀之，鞠文泰身旁燕騎紛紛效仿，嗡嗡蜂鳴似得聲響中，箭雨好像黑夜中毒蛇，快速破空向門洞內宋軍而去.
一時，門洞內傳出慘叫聲，聲音凄慘，滲人.
不過，巨人般高大城門，仍然緩慢移動，顯然，城門內宋軍忍著燕騎密集箭雨，冒死沒有放棄!
北門，燕騎殺進城中，似乎沒有什麼懸念時，突然，城內西面亦響起震天殺聲，接著，西城中，彷彿有隕石落地，地面漸漸冒起火光.
西方漆黑夜空中，逐漸升起亮光.不久，這些火焰彷彿會移動一樣，西城內，越來越多地方傳出火光.
耳畔傳來殺聲，眼際中冒出亮光，初始，聽聲觀之，李牧不禁抬手揉了揉燕軍，面孔中，充滿驚駭與迷茫.
武城西方為孤峰，不曾修築城牆，西方傳來殺聲，難道有燕軍入城.
可是，霧影山逢高山險，連飛鳥也忌憚三分，燕軍怎會殺進城內.
李牧焦急萬分靠近田胥，輕聲問道:「西城殺聲，莫非宋軍嘩變?又或燕軍飛行軍出現?「
田胥兩眼摸黑，一問三不知，北門燕騎令他心亂如麻，西城中，響起殺喊聲，他也不清楚究竟為何?
但他能確定，絕非燕軍飛行軍殺進城內，依照他得到線報，飛行軍在南方協助韓先當水師作戰.不會出現北方.'加之，燕帝，鞠文泰，黃浦玄在北方作戰，亦不曾使用飛行軍.
田胥沒法回答李牧的詢問，僅僅道:「不管燕軍怎樣入城，當務之急，驅逐燕軍為重.「
然而，李牧卻不敢苟同，道:「田大人，騎兵主力在城外，憑藉城中余留兩萬多軍隊，恐難對抗西北兩線的燕軍!「
今日，他們把主力軍放在重創城外的燕軍身上，誰知，燕軍手段無恥，提前埋伏，又無聲無息殺進城中，城中防禦空虛，反而白白便宜燕軍.
這會兒，北門下燕騎，潮水似得向北門內湧入，宋軍防禦捉襟見肘，數量不足的缺陷，隱約暴露出來.
現今，西城燕軍殺來，城中沒有多餘兵力阻擋，估計花費不了多少功夫，肯定會與北門燕軍匯合.
宋軍兵力弱勢，更會凸現出來.
李牧沒有想到，他與田胥詳細部署，到頭來，落得兵敗如山局面.
然而，田胥神色堅定，沒有絲毫撤離念頭，冷語道:「李將軍，武城對宋國有多重要，將軍該心知肚明，倘若武城淪陷，宋國北方會徹底暴露在燕軍眼中，燕宋爭霸，宋國處境會異常兇險，甚至由此進入全面被動.「
田胥不想撤離，也不敢撤離，向李牧闡述武城對宋國重要性，轉身吩咐城牆守軍道:「箭矢，滾木礌石，全部攻擊燕軍，切勿留情，城外宋軍，折返回來，將殺燕騎措手不及.，「
萬般無奈中，田胥唯有鼓舞三軍，爭取驅逐闖進北門燕騎，關閉北門，力爭關門打狗，那時，武城危險不能化解，卻也暫時保住武城，阻止燕軍南下步伐.
畢竟，他了解的訊息，許多對燕軍非常不利，只要宋軍在武城堅守，燕帝領兵，久攻不破，權衡燕國處境，肯定會主動撤離.
深思熟慮中，羅達，黃浦玄帶兵冒險自峰頂攀爬而下，巨大落差，挑戰刀鋒戰士體力與意志，不少兵勇落地，渾身汗流浹背，腳踏地面時，才有安全感.
然而，如此高距離，也有少數刀鋒戰士攀爬中，不幸自山崖落下，摔死地面.
總體而言，這是一次成功奇襲.
落地，羅達，黃浦玄領兵沒有休息，便投入戰鬥中.
按照林楓命令，憑藉火油在西城中放火，吸引宋軍注意力.
若宋軍派遣援軍阻擋，力爭全殲宋軍，若無宋軍阻礙，羅達，黃浦玄領兵直撲北門，確保北門敞開.
現今，西城少有宋軍，北門處傳來震天動地殺聲，顯然，宋軍沒有派遣援軍.
羅達，黃浦玄，領兵一路縱火，一路朝北門轉移，所過之處，火光蔓延，不少宋軍軍帳，軍械庫，陷入大火中.
隨燕軍前行，西城宛若陷入火海中，通天火光，照的西城亮如白晝，甚至連北門處，也明亮許多.
兩人率軍抵達北門時，鞠文泰領騎兵與宋軍酣戰，極少數燕騎，先發制人，率先殺進城中.
觀之，羅達揚起斬馬刀，向身邊燕軍狂喝道:「直撲城牆，生擒李牧，田胥!「
「生擒李牧，田胥!「
「生擒李牧，田胥!「前行中，燕軍朗聲狂喝，手持連弩向北門方向匆匆前行.
走道內，領兵苦苦堅持的李牧，田胥，聽聞城下傳來震天聲音，獲悉西城燕軍抵達，兩人的心，不禁咯噔咯噔直跳.
城外鞠文泰率領燕騎，在北門猛攻，遭遇城下宋軍堵截，遭遇城上箭雨，滾木礌石，雙重打擊，給燕軍造成嚴重傷亡，然而，鞠文泰領兵，絲毫沒有撤離念頭.
現今，西城燕軍殺來，且不知對方數量幾何，兩支燕軍肯定裡應外合，內外夾擊，會讓宋軍處境更糟糕.
田胥希冀宋騎兵回援，不僅沒有出現，反而遭遇燕軍右翼堵截，現今，在燕帝與曹阿蠻帶兵猛攻下，距離北門越來越遠，處境越來越糟糕.
「田大人，燕軍來勢洶洶，趕緊轉移，自南門撤離吧!「燕軍彷彿螞蟻，自地面快速向城牆走道內湧上來，逐漸對宋軍形成合圍之態.
李牧自知這次復仇沒有成功，反而中了眼底的計，此刻，燕軍猛攻，唯有快速沿城牆走道轉移東門，自東門轉移南門，領兵逃離.
不然，燕軍殺上走道，阻擋宋軍難逃之路，他與田胥淪為燕軍階下囚.
不久，柳灼崖被燕軍生擒，被關押在燕京暗無天日牢房中，李牧不敢想象，他若被燕軍生擒，依他與燕帝死仇，會落得怎樣下場.
然而，田胥聞聲，神情堅定，沒有撤離念頭，朗聲道:「李將軍，本官絕不撤離，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女帝派他們經營宋國北方，對他們抱有極大希望.
現今，宋國北方第一雄關馬上失守，他們有愧女帝期待，若在率軍棄城而逃，將有何顏面向女帝復命.
田胥不僅李牧這樣說，而且抓著身上佩劍，向征戰宋軍狂喝道:「全軍死守，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宋軍齊聲狂喝，聲音嘹亮，充滿殺氣.
一時，越發氣勢如虹，向燕軍進行狂野攻擊.
長弓射擊，滾木礌石重創，抽出戰刀，對抗靠近的燕軍.
瞬時，北門淪為修羅地獄，燕宋兩軍屍體快速激增，鮮紅血液自城牆青石流淌，燕軍前行中被箭雨射中倒地，城牆上宋軍，遭遇連弩射擊，中箭時，也有宋軍自城牆摔落，狠狠砸在地面.
燕宋兩軍酣戰，李牧觀之，忍不住向田胥罵道:「真是頭倔驢!「
只是田胥不撤離，他率軍撤離，會讓田胥與宋軍處境更糟糕，即使安全返回宋國，亦會引起女帝懷疑.'
加之，今夜之戰，他辛苦訓練的騎兵，有可能全折損燕軍手裡，他屢戰屢敗，有失名將之稱，返回開封，恐難受到女帝重用.
李牧一狠心，搖搖頭，打消撤離念頭，田胥所言不假，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沒有什麼大不了.
朗聲向身後護衛道:「不必管本將軍，全部阻擋燕軍!燕軍不殺上來，本將軍處境非常安全.「
十餘名護衛聞聲，依然留下兩名保護李牧，餘下護衛，手持戰刀，直撲燕軍.
北門，鞠文泰領兵入城，與指揮燕軍搏殺的黃浦玄相遇，黃浦玄朗聲道:「鞠將軍，宋軍憑藉地勢，頑固抵抗，我軍僅有萬人，繼續將軍協助.「
聞聲，鞠文泰沒有言語，揮刀向四面燕騎吩咐:「全軍入城，在城內組成箭陣，射殺走道內宋軍.「
宋軍死死把守登上城牆要道，羅達領兵久攻不下，鞠文泰心似明鏡，羅達這樣的悍將，帶刀鋒戰士尚不能奪城，他領兵怕照樣無實現.
加之，城牆入口處狹窄，大軍蜂擁至上，相反，更容易遭遇宋軍箭雨擊殺.
此刻，憑藉箭陣，自下方射擊宋軍，即便不能快速攻破，也能夠減少宋軍數量，幫助羅達減少攻擊難度.
緊隨鞠文泰征戰的燕騎聞聲，快速策馬疾行，在城內折身，面向北門，揚起手中連弩，填充斷箭，神情中泛起寒光.
鞠文泰觀之，面孔神情堅定，沒有丁點猶豫之態，揮動環首刀，狂喝道:「射擊，射擊!「
箭雨嗡鳴聲，宛若黃鋒過境，聲音在耳畔震蕩.
密集箭雨，自城牆下方飛射而出，彷彿傾盆大雨，直撲城牆內宋軍.
激戰中，田胥，李牧聽聞城牆傳來聲音，李牧久經戰陣，第一時間，曉得究竟發生什麼，面孔驚慌，不禁推動輪椅轉移，向禦敵宋軍狂喝:「小心燕軍箭陣.「
語落，箭雨噗嗤，噗嗤，刺進來不及反應的宋軍身上，瞬時城牆走道內鬼哭狼嚎，凄慘聲一片.
不少中箭宋軍，在倒在血泊中，僥倖生還者，躲藏牆垛下，不敢亂動，生怕被城牆下，連續不斷箭雨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