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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西辻道場

  宗森身後。


  “主任,需要對那個高中生通融一下嗎?”


  “為什麽?”


  “宗森先生不也是鐮倉高中的理事嗎?興許兩個人有什麽聯係?”


  啪!

  “笨蛋!宗森先生的眼裏可是揉不進一點沙子,既然沒有說話,你就不要多事!告訴山鬆,一定要按學校的規定辦事!”


  進言的秘書揉著腦門,連忙說了聲“是”。


  ……


  日出月落,三天轉瞬即逝。


  周四下午的時候,就在千原浩誌正為桜的事發愁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浩誌,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白川勝彥攤開雙手,滿臉苦色,與之產生鮮明對比的就是旁邊興高采烈的古手川老師。


  並且她穿著一身和服,以粉色打底,輔以黃白棕的花紋,一股青春滿滿的可愛風。


  “可是我還要去渡邊先生那兒……”


  “放心,絕對耽誤不了!西辻道場雖然處於中央區,但其實就在和浪速的交界處,不遠的!”


  白川勝彥信誓旦旦地保證,同時雙手合十,連聲“拜托”。


  說到這個份上,千原浩誌隻好點頭同意。


  不過也的確如他所說,在其指點下,古手川老師駕車二十幾分鍾,就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街道。


  眾人下車。


  “這裏就是西辻道場,昭和二十一年建立,現在算算應該有四十幾年了吧。”


  眼前是一棟典型日式風的大宅子,粗略估計,大約有鐮倉學校的三分之一大小。


  大門並沒有鎖,走進去是一條青石鋪成的石板路,一直延伸到主體建築,青瓦棕木,明顯分成了幾塊區域。


  而庭院的晾衣架上,還未收起來的衣服正隨風擺蕩。


  “哇!久利先生是來自傳承久遠的大家族嗎?我——”


  白川勝彥打斷了她的幻想:“新一哥是西辻道場的老師,你不要多想。”


  古手川佑子看向佐門真澄,見她同樣點了點頭。


  不過她倒沒有泄氣,畢竟這年頭能找到一個事業有成的帥哥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她四處張望:“怎麽沒看見人?”


  “大概在棋室吧?你們跟著我就是了。”


  幾人換上了臨時使用的拖鞋,走上走廊,又拐了一個彎,一個人突兀地出現在眼前。


  推門敞開,他正盤膝坐在和室中間,麵前擺著一張棋盤,低頭沉思。


  聽見動靜,他抬起頭:“喲,你們來了。”


  久利新一站起身,此刻一身黑灰色的浴衣,倒比之前看到時正經了許多。


  “佐門也來了。”


  瞬間,佐門真澄身體一僵,惹得久利新一哈哈大笑:“放心,今天有大手合的比賽,麻衣她還沒有回來。”


  她這才放鬆下來。


  四人坐在了房間裏。


  久利新一從櫃櫥裏取出幾個杯子,倒上茶水,放在幾人麵前:“這是大家平時喝的涼茶,如有招待不周,還請恕罪。”


  古手川佑子連忙說:“哪裏哪裏,久利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你就是古手川小姐嗎?似乎和勝彥君說的不太一樣。”


  久利新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頓時,白川勝彥感到左腰的軟肉被人掐住,他的左手邊隻有一人,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佑子老師……嘶!你這是怎麽了?”


  古手川佑子漸漸加重手上的力道,臉上露出矜持的微笑:“白川君,你一定沒說我壞話吧?”


  “那是當然,我認識佑子老師快兩年了,佑子老師幫過我這麽多次,我怎麽會說你的壞話呢?我在電話裏可是全程在誇你!是吧,新一哥!”


  久利新一麵色有些遲疑。


  眨眼間,白川勝彥感到痛苦加重了一倍,當看到久利新一眼裏的幸災樂禍,他知道自己是被暗算了。


  “久利先生是在研究棋譜嗎?”


  千原浩誌看著棋室中央的棋盤,黑白雙方剛剛展開陣型,顯然還沒有擺完。


  聽到他說話,久利新一這才記起他,又想起白川勝彥對他的介紹,不禁產生了些興趣。


  也沒有過多解釋,他撚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然後看向他,右手手掌攤開,指向對麵的棋盒。


  千原浩誌也沒有推辭,在棋盤邊坐下,再次觀察棋盤上的局勢。


  雖然不知道這是哪兩位棋手的對局,但從開局來看,已然可以確定對弈雙方的棋力不俗。


  黑子的展開華麗舒展,十分厚實;而白子同樣樸實厚重,並不計較一地一域的得失,飄逸灑脫。


  說實話,這和他的棋風不符,不過他也沒打算貼合原棋手,而要下出自己的風格。


  白川勝彥爬到棋盤邊坐下,好奇問道:“新一哥,這是誰和誰的對局?”


  久利新一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圍棋為什麽又叫做手談嗎?坐下看著就是。”


  白川勝彥撇了撇嘴角,不過沒有再發出聲音。


  而佐門真澄悄悄地把身體轉向了這邊;古手川佑子倒是沒什麽興趣,安靜地坐在一旁喝著涼茶。


  噠!

  千原浩誌落下一子。


  久利新一眉毛微微挑起:這是不打算相讓了嗎?倒是和前麵的形勢大不相同。


  而且從這一手可以看出,這位千原君是一位偏好戰鬥的棋手啊。


  他不急不忙地應對。


  長考接近五分鍾,千原浩誌再落一子。


  在比賽中,他下棋的速度很快,隻是因為對方的棋力和他不是在一個水平線上罷了。


  但久利先生是一名職業七段的棋士,棋力必然要強過他,他自然要仔細思考清楚。


  噠、噠、噠……


  白川勝彥目不轉睛地盯著棋盤,呼吸也漸漸緩慢下來,心髒似乎也被白棋的局勢所牽動。


  之前還看不出來,因為總是浩誌虐殺對手,隻覺得他的棋風犀利,咄咄逼人;


  但現在和新一哥對弈的時候,才發現浩誌的棋風不但犀利,而且慘烈,大有一種‘要麽盡殺,要麽全死’的氣勢。


  噠!

  黑子落下,宛若蜻蜓點水,整張盤麵似乎泛起了漣漪。


  棋差一著!

  白棋輸了,損失了十幾子,也就是至少三十目的價值。


  若是在比賽中,這種情形已經可以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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