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戰栗的青眼白龍
在黑暗與誓約勝利之碰觸的一刻,無數白色的“弦”爭先恐後地附了上去。
“OcaamsRazor!”
阿尼姆斯菲亞高聲喝道,仿佛這麽做能在伏提庚足以碾壓他的魔力前聲張氣勢一樣。
實際上阿尼姆斯菲亞也的確需要這麽做。
本質上而言,他不是一個能對自己已經確切看到且理解的事物說“No”的人。
雖然很想做一個會“但是我拒絕!”的男人,可阿尼姆斯菲亞總是傾向於選擇擺在自己麵前的選項。
雖然給出的理由有理有據,每次使用天體魔術也好,奧卡姆剃刀也好,阿尼姆斯菲亞也總是強製性的讓自己相信自己的鬼話。
說到底他隻是個半路出家的魔術師,魔術這種東西從源頭上就違背著阿尼姆斯菲亞的本願。
阿尼姆斯菲亞隻是使用著而已。
若非那個人的幫助,恐怕到現在阿尼姆斯菲亞都不能使出魔術。
更別說在之後完成屬於自己的魔術了。
在親眼目睹到從白色巨龍口中噴出的黑色光柱後,阿尼姆斯菲亞所做的也隻是盡量地指鹿為馬,強製讓自己的認知否定掉黑色光柱的存在。
從而讓伏提庚口中噴出的黑暗能夠進入‘奧卡姆剃刀’的捕捉範圍內。
否定後人的非議以及自己確切能夠證偽的傳聞————換句話而言,否定伊麗莎白·巴托裏除卻她本人之外的靈基對於阿尼姆斯菲亞來說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在阿尼姆斯菲亞的眼中,假的就是假的。去證偽一個偽物自然沒什麽壓力。
然而證偽眼前發生的事實這一點阿尼姆斯菲亞需要強烈的自信。
或許讓趙高與秦二世朝堂之上的群臣過來更能做好他的魔術。
無數白色的“弦”纏繞在了漆黑的光柱上,接著繃直,所後擴張。
如同初中二年級的生物學教科書為了表達腔腸動物的輻射對稱所畫出的示意圖一樣——————
或許比那更密集。
眾多縱向切開光柱的白色平麵伸展開來。
仔細看去卻能發現所謂的“平麵”實際上由無數根不斷震動的細小的,白色的弦組成。
接著,就像是被用鋒利的鍘刀切斷一般,平麵與弦一起崩解在了空氣中。
與之一起崩解的,還有伏提庚的攻擊。
……
所幸。
阿尼姆斯菲亞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
來自伏提庚的攻擊也被他成功的化解。
那麽現在欠缺的,就隻剩下一個帥氣的出場以及台詞了。
不顧長條生物的反抗,阿尼姆斯菲亞把纏在他手腕上的烏拉諾斯之槍抻直,隨後出現在了阿爾托莉雅與伏提庚的戰場中央。
說起來這家夥就算是出了伊麗莎白的恰赫季斯城,也依舊保持著頑強的生命力。
也讓阿尼姆斯菲亞不得不感歎生命的頑強。
隻要曾一度得到生命,就不會輕易失去。
輕易失去……嗎?
與烏拉諾斯之槍一同得到生命的水銀之星卻在關鍵時刻果斷地拋棄了生命與自我。
那麽加上弗倫茨二世·納達斯迪的回憶,阿尼姆斯菲亞自己呢?……
搖了搖頭,阿尼姆斯菲亞不去再想些有的沒的,對他來說當前更重要的是像小說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閃亮登場。
雖然還沒想好要效仿的梗,但阿尼姆斯菲亞的雙耳已經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本來想從下車的迪奧與被囚禁了一萬年的惡魔獵手間做個抉擇。
甚至也考慮過範達爾·鹿盔來個他全都要。
可似乎那麽做又會被瑪修與藤丸立香兩人說是尷尬而且還理解不了的的梗。
成功在腦中聯想過水爹一次的藤丸立香或許有些希望,不過瑪修一定不懂吧。
所以才說是上麵的大人物啊.……
梗隻是裝飾而已。
重要的不在於梗本身,而是願意玩梗的態度啊!
現在的年輕人也是一副“我看你真的是什麽也不懂喔。”,讓人忍不住摘下眼鏡說出這種台詞的樣子。
嘛,這次就先這樣吧。
“要將兩份靈基同時擊碎嗎?”
阿尼姆斯菲亞將手中的長槍指向了伏提庚所化的巨龍。
“感謝你的情報,伏提庚。”
一字一句地,阿尼姆斯菲亞道出了對手的真名。
——————這樣的出場方式,應該還不錯吧?
這麽想著的同時,阿尼姆斯菲亞用餘光捕捉著不遠處紅發少女的表情。
他希望得到來自藤丸立香的反響。
不過看起來好像收效甚微,少女並沒有表現出其他過多的反應,她依舊沒能從之前那股失落的狀態回複過來。
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阿尼姆斯菲亞的視線轉向了身後不斷喘著粗氣的阿爾托莉雅。
“陷入苦戰了嗎?看來我趕到的還算及時,辛苦你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Saber。”
“哼,說話的姿態再低微一些的話會更好。”
態度還是那麽差。
“我可隻是把你說過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啊。”
不過還有這份精神的話,說明他來的真的還算及時。
雖然隻是幾個小時,但阿尼姆斯菲亞卻覺得與身後這位已經闊別一個月之久了。
“說起來今天還沒和你說過啊,早上好。”
阿爾托莉雅似乎是對於來自戰場中的問好有些措手不及,頓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
“哦……早上好。”
伏提庚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你們的兒戲,結束了嗎?”
仿佛是在嘲笑一般,白龍的詞句中滿是戲謔的感情。
“沒想到你還會和這樣的異族一起談笑啊,亞瑟。還真是令人意外,難不成就是因為與他們相處才讓你變得這麽天真嗎?”
伏提庚的口中再次凝聚起了黑暗。
有著巨龍心髒以及聖杯做後援的伏提庚不同於阿爾托莉雅·alter,對於寶具的釋放處於真正意義上的沒有任何限製。
不論是怎樣的從者,在擁有了無限的魔力之後都會得到質的飛躍。
雖然阿爾托莉雅同樣有著迦勒底的聖杯與巨龍的心髒作為保障,但時間與空間的雙重錯位再加上迦勒底本身還是透過藤丸立香來間接地供給著她的魔力。
導致阿爾托莉雅的魔力補給效率顯然不能與伏提庚相比。
“再問你一遍吧,亞瑟。”
白龍的雙目中充滿了嘲弄。
“如果你還是不列顛的王,還能否心安理得地對著那群異族下手?”
阿爾托莉雅的麵色複雜了起來。
“那當然做不到咯。”
未等被提問的騎士少女回答,阿尼姆斯菲亞理所應當地說道。
“正常的‘人’誰能麵不改色地去驅逐、屠殺他人呢?這是你這種家夥絕對理解不了的吧。”
接著放任烏拉諾斯之槍,用僅剩的右手打了個響指,伏提庚口中凝聚的黑暗應聲消散。
不同於前一回的聲勢浩大,對相同的事物阿尼姆斯菲亞已經否定了一詞。
第二次也隻是重複強調結果罷了。
“你怎麽能.……!”
還未等伏提庚驚歎完,阿尼姆斯菲亞就打斷了他。
“那這當然是做得到咯。”
第一次伏提庚還未曾放在心上,可這次魔力還未曾被他放出去就被阿尼姆斯菲亞打斷了。
仿佛他的魔力從一開始就沒存在過一樣。
要知道即便是高文與亞瑟兩人的聖劍加起來也未必能夠突破他的黑暗。
“說起來你也注意到的太慢了吧,伏提庚。”
阿尼姆斯菲亞的話語拉回了伏提庚的注意。
“托你的福,你的弱點我已經全部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