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真相
“當年，我作為林家別墅的傭人，管家專門讓我照顧夫人和少爺你的日常，夫人人好，對我們這些下人都不錯，我們也都打心眼裏敬重夫人。可是，好景不長。”
陳珍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初那段時間，夫人和老爺天天吵架，似乎是夫人得知了老爺和鄭穎的事情，夫人生來就傲氣，怎麽會忍受這樣的侮辱，一直鬧著要和老爺離婚，可是當時的老爺不知道為什麽死活不肯離婚，態度極其堅定，不論夫人怎麽鬧，他都絕不同意。”
聽到這話，林凡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林常山不同意離婚？”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當初的事情他了解的也不多，他一直以為是林常山鬧著要離婚，他媽不同意，才會走到當初被趕出家門的地步。
可是，陳珍的話徹底的讓她顛覆了。
“是，當初的老爺並不想離婚，甚至有些死纏爛打。我當初還勸過夫人不要再執拗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想到當初的一切還似乎沒有到那種不可挽回的地步，可不過轉眼，卻是天翻地覆。
“可是，沒過幾天，先是郭家開始走下坡路，而夫人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原本身體一直很好的夫人開始不住的咳嗽，甚至隱隱有咳血的跡象，可是去醫院檢查，醫生隻說是因為夫人身體虛，吃藥調理了很久也沒有什麽改善。”
想到當初的場景，陳珍還是有些許不忍。
當初郭玉隔三差五的吐血，身子也是日益的不好了，可郭家破產，林常山出軌，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更是讓她陷入絕境。
那一段時間，郭玉整日以淚洗麵，卻又倔強的不願意向任何人低頭。
即使是哭，也是背著眾人偷偷抹淚。
身為負責她起居的傭人陳珍，是真的打心眼裏同情和憐憫她，可同情之餘，卻是滿滿的敬佩。
即使在如此逆境之下，郭玉卻依舊可以保持自己的優雅和氣度，比之那隻知道以色侍人的鄭穎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陳珍也無數次的暗歎天下的男人都瞎了眼了，分不清楚真正的好女人是什麽樣子的。
“後來呢？你發現了什麽？”
林凡冷靜的開口，似乎眼前這個人嘴裏說的人不過是一個外人，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這個在痛苦中掙紮的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可是，月影卻眼尖的看到，林凡隱於一側的手，已經捏的發白。
“後來……”
陳珍的聲音開始變得縹緲“後來，我又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了老爺打電話說什麽藥，說什麽郭家，還說什麽讓那個人放心。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老爺幹的，他一直都在偷偷給夫人下毒，隻是那一段時間加大了毒藥的劑量。”
說到此，陳珍的身子開始不住的顫抖，她實在是想象不出被自己的枕邊人下毒會是多麽的驚悚。
你不知道哪一天，就死在了那個曾經最親近的人的手裏。
“那之後呢？你知道了真相之後呢，你並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媽，是嗎？”
林凡質問道。
陳珍聽到此，愧疚的低下了頭“我當初畢竟是林家的傭人，我不敢在背後嚼舌根，而且林家在江洲勢力大，根本就不是我一個下人能匹敵的，萬一要是讓老爺知道是我給夫人說的，我一定是不能活命的。”
說罷，陳珍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我當時隻是提醒夫人要小心日常吃食，其他的我也不敢多說什麽，直到後來，夫人和少爺您被老爺給趕出了家門，我才知道，老爺這真的是要趕盡殺絕，連你也不想留啊！”
陳珍聲音顫抖“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怕了，對自己的親兒子都能這麽狠毒的人，要是讓他知道了我當初偷聽到了他打電話的事情，那我一定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所以我趕緊辦了離職，逃命似的從江洲跑到了瑞州，再也不敢回去。尤其是這些年林家的勢力越來越大，我更是不敢提起當年的事情了。”
聽到這裏，林凡便是明白了。
所以當初陳珍明明知道真相，卻什麽也沒有說，任由郭玉的身體日漸虛弱，直到最後走向毀滅。
可林凡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責怪的話。
畢竟這世上本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雖然他並不苟同她的做法，但卻也是理解的。
“所以，當初直到最後，你也沒有告訴她真相嗎？”
林凡啞著嗓子出聲，許是半天沒有說話了，嗓子有些撕扯的痛。
“不，不是的，我後來，我後來告訴她了。”
陳珍連忙解釋。
“我和我兒子一家來了瑞州安定了下來之後，我還是良心難安，就找人托關係要到了夫人的聯係方式，我當時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她，可是，那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什麽時候說的？”
林凡問道。
“大概，大概是少爺你出事前不久的樣子。”
陳珍努力的回憶著，畢竟過去了這麽多年了，記憶多少是有些混亂不清了。
“我記著當初好像大概是我孫子生日前後，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就給夫人打了個電話。”
“五年前的五六月份嗎？”
“對，是的，大概就是那個時候。”
陳珍連忙點頭。
而林凡也頓時露出了然的表情。
因為他清晰的記得那一段時間，郭玉的行為有一些詭異，似乎有什麽事情在瞞著他。
當時郭玉醫生的調理下身體已經有了一些好轉了。
但那幾天他卻能明顯的感覺到郭玉有些焦慮。
可當初的他並沒有多想，隻以為是郭玉的壓力太大了。
“行，我知道了。”
林凡淡淡的出聲。
“我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就不打擾了。”
說罷，起身，最後看了陳珍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少爺！”
陳珍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怎麽？”
可是，林凡回頭的時候，陳珍確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什麽，少爺，您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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