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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懟人之道)

  那錢莊的夫人曾經給她透過話, 說認識王家下人,都說這位王大姑娘不禁嚇,更怕上火著急。


  若是白姨娘想要重新掌家還不簡單, 隻要給王氏添堵, 最好讓她舊疾複發就成了。一個疾病纏身的主母,還能理什麽事情?

  可白氏總覺得不妥,雖然拿了這包火.藥,但壓根不想用。


  誰想到在吃年夜飯那天, 卻驚聞了王芙身懷有孕的消息。看著滿家的男女都圍著王芙轉,白氏的心裏登時不暢意了。等她回屋子躺下的時候, 越發覺得錢莊的夫人說得對, 於是痛下決心, 一定要趁著王芙肚子裏的胎兒沒有坐穩時嚇她一下。


  若是因為冰燈被毀, 她心裏一急舊症複發……那更好!看她那羸弱的樣子, 應該不會穩住這一胎。


  至於冰燈被毀後,盛家雖然可能在萬歲麵前丟人現眼, 在白氏想來應該也無關緊要, 隻不過不能在人前爭臉罷了, 又有什麽關係?

  可今日盛宣禾回來時, 談及因為玉兔肚子有裂痕, 差點被當做了映射詛咒官家,嚇得他冷汗直流,也把聽了這話的白姨娘活活嚇了一跳。


  此時她心裏才後悔當初的衝動。


  可如今,她說得再怎麽巧妙也是無用了。盛宣禾已經懶得跟善妒愚鈍的婦人多言, 指令人前去永盛錢莊錢抓人對峙。


  誰想到去了錢莊時, 錢莊大門緊閉,敲開門板一問, 直說那掌櫃已經被沈家給辭退了,年前就走人了。


  盛宣禾知道永盛錢莊乃是誰家的買賣。難怪一個生意婦人卻給人支招用了這麽歹毒的點子,這姓沈的可夠陰毒的!

  但就算拿到人也是無用,因為沒有當場按住人,就算告官也隻能追溯到掌櫃娘子那裏,若是想追源到沈夫人那,隻會讓沈家抵賴說他家含血噴人。


  白姨娘到底是自己的姨娘,說破了天,也是白姨娘自己去領了火炮營的□□自己炸自己家的牆根的。


  若是家醜一旦泄露出去,盛家的臉也跟著丟光了,萬一再傳到陛下的耳朵裏,誰知道會不會掀起什麽波瀾?

  那個毒婦沈氏應該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這麽有恃無恐,成心看著盛家悶聲不吭吞了這一坨子狗屎。


  想到沈夫人的狠心毒辣,盛宣禾也是氣得臉色發青。想他盛家幾代勳榮,他少年恩科得中,又是秦老太君的獨子,受族中長輩庇佑,一路仕途順暢,何曾受過這種被人算計的醃H氣?

  想到那沈大人從揚州被人舉薦入京,一路高升,大有後來居上之勢,更讓盛宣禾這位久居二品不得進位的名門貴子心裏憋氣!


  “一對蛇頭鼠臉揚州賤人!男的鑽營不要臉,婦人如此蛇蠍心腸,如此娼人居然穩坐高堂,實在是朝廷不幸,我輩不幸!”


  盛大人一輩子的髒話,今日竟然一股腦地宣泄出去了!可是罵完了沈家的列祖列宗,還得回頭閉門收拾家裏的一團亂。


  事已至此,就算他看在兩個孩子麵上,有心想維護白氏,也沒法子了。


  現在王芙肚裏正懷著孩子,容不得半點閃失,更不能容毒婦留在盛家。她既然已經招供,隻能家法處置。


  老太君聽了也是心裏又氣又悔,這白氏是當初她給兒子安置的,原本是怕喬氏不能承襲香火。


  想這白氏當初入門時,看著也是個溫良小意的女子。


  誰想到在這大宅門裏呆了些年頭,生兒育女之後,心思卻越發變得貪婪毒辣了。這樣的人狠毒有餘又才智不足,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萬萬留不得。


  而且白姨娘鬧出這樣的事情來,秦老太君在兒媳婦王氏那裏也沒有臉麵,少不得重重處罰,以正家規。


  隻是如此家醜,不好張揚,畢竟她生養的孩子以後還要做人。書雲讀書頗為用功,假以時日必定成才,為了他將來的官聲,不好有個落罪的親娘。


  如此一來,就不能大張旗鼓的將白氏懲辦,更沒法遣她回娘家。最後隻能命兩個老媽子將白氏押送到盛家的農莊裏令人看守住,關在一座久不居人的宅院裏,再不許她出來就是了。


  待過完年後,盛家便對外宣稱白氏犯了肺癆惡疾,怕她的病氣過人,在鄉下的農莊裏靜養,別人也說不出什麽閑話來。


  至於白氏的娘家,盛宣禾也一早派人去,按了白氏的母親審問。


  隻聽得白氏的秀才父親連連跺腳,當場抽打了自己婆娘三個大嘴巴!直說好好的女兒被她給教唆壞了。


  盛家閉門讓那白氏母親在口供上畫押,至此就有憑證,免得他們知道自家女兒被流放到莊園裏,他們家來鬧。


  盛家管事跟白秀才說得明白,不管白氏再怎麽糊塗,她的一雙兒女還要做人的。這醜事隻能捂得嚴實了,將來她那一雙兒女才能順順當當的成家立業。


  隻是審問白氏的時候,盛書雲和盛香蘭都不在場,後來才知自己的娘親被押送走了,兩個孩子都哭著跑到了盛宣和的麵前下跪求情。


  盛宣禾將他們兩個人單獨叫到了自己的書房去,閉門長談了足有一個時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睛都哭腫了。


  不過他們雖然年紀不大,卻也知道自己母親意圖謀害嫡母,闖下了大禍。


  萬一白氏在自家宅院點燃硫磺火.藥的事情傳揚開去,最受影響的就是他們倆的前程。


  尤其是盛香蘭,以後誰還敢娶這樣的兒媳婦過門?


  盛宣禾說了,隻要白氏肯改過自新,在農莊裏好好的修身養性,到了年節的時候,他會讓兩個孩子去鄉下看望母親。


  盛家並非那些歹毒刁橫的人家,也不會私下動刑鬧出人命來逼死為盛家生兒育女的妾侍。


  隻是從此以後,他們倆不能再讓白氏養在跟前兒,學了她的目光淺薄,性子狠毒,而是一並歸到嫡母王氏的屋裏就是了。


  隨後的幾天裏,盛書雲變得不太愛說話,而盛香蘭也躲在房裏哭了好幾場。


  也許是哭透,想明白了,在轉天出來的時候,她便總往王氏的跟前跑,母親長母親短的叫個不停,儼然一副要承襲了長姐馬屁衣缽的架勢。


  畢竟她以後要在王夫人的手下討生活。將來能否嫁個好人家,自己的嫁妝多少,也全看王氏的心情,如何不能積極修補關係,為了自己的前程努力?


  香橋沒有參與盛家肅清門戶的這一場內亂,她自始至終謹記自己是個外人的身份,不好參與別人的家事。


  不過盛家少了姨娘白氏之後,真的是清靜了不少。


  最起碼盛香蘭不再像以前那般討人嫌,隔三差五地找香橋的麻煩了。


  但是香橋知道,這場鬧劇的背後,除了沈夫人的影子,也少不了田家。


  尤其是當皇帝不滿盛家的玉兔時,皇後提醒說陛下的生肖為兔,用心真是陰毒極了。


  盛家的祖母和盛宣禾也明白這一點,卻是隻能忍氣吞聲,暫且記住這梁子。


  桂娘覺得這萬事緣由都是因為她而起,免不了再次去想當初如果聽母親的話,沒有嫁給成培年那個白眼狼,盛家是不是就不會跟田家結仇了?一時間,她倒是上火病了一場。


  不過香橋覺得,盛家的這一口悶氣,已經大仇得報,經手人卻有些不詳。


  就在元宵冰燈結束的第二天中午,京城裏發生駭人聽聞的火災一件――那還未來得及拆卸的觀景台著火了,好巧不巧,著火的位置正好是陛下賞燈時坐著的位置。


  雖然大火被及時撲滅,可有心細的人發現,這火源甚是蹊蹺,竟然是從成家的冰雕麒麟那聚攏的陽光。


  隻因為那麒麟的耳朵被雕琢得實在是光滑凸起。活似攏光的透鏡。一下子就把陽光聚攏了過來。那亮點正好反射到了陛下所坐的椅子上,將棉絨墊子點著,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一時間,京城裏的人都在謠傳,說是什麽麒麟借著火年降世,熊熊烈火炙烤真龍。


  這場意外自然也傳到了陛下的耳朵裏。官家雖然什麽也沒說,卻沉著臉下令太監將那麒麟的頭砍下來,砸個稀巴爛。


  看來這麒麟送子沒送出去,送火倒是第一名,燎燒著了陛下心頭的這一團旺火。


  那成培年驚聞自家的麒麟闖禍後,也是忐忑不安,幾天裏都是食不下咽,直罵田佩榮出的餿主意,花了大筆的銀子不說,卻雕琢出這樣的不祥之物,若是被陛下厭棄,他還有什麽前程可言?


  田佩榮被罵得狠了,心裏也激起火氣來,口舌毫不相讓,反指著成郎的鼻子大罵,說他背靠著田家一路升官。現在不過是一場意外,他不僅不安慰人,反而急著把責任全推卸到她的身上。


  二房那邊雞飛狗跳,聽得趴牆根兒的錢氏嘿嘿直樂。


  而香橋在飯桌上聽桂娘眉飛色舞地跟祖母說起成家的麒麟著火惹禍的時候,不由自主掃了一眼過來陪祖母一同用飯的成四表哥。


  她記得清楚,元宵賞燈的時候,成表哥看著那被燈籠光映照的麒麟盯看了許久。成家的麒麟過了許多工匠的手,就在元宵的燈會的前一刻,還有幾個工匠林輪流檢查打磨呢。


  若是表哥成心報複,買通了人在麒麟耳朵上做了手腳,特意打磨得聚光,同時再調整麒麟擺放的位置。想要點燃皇帝的椅墊子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她可聽說過,這位表哥從小就是放火的一把好手,而且性情是睚眥必報,連宮裏的皇子都打過了。


  雖然現在長得大了,舉止有所收斂,可是若真惹急了他,誰知道混不吝的性子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當然,香橋很識趣地沒有去問。關於盛家的秘密,她知道的太多了,還是低著頭捂著自己的錢袋子,老老實實地混日子比較好。


  免得哪一天,妨礙別人的道,被人滅口而不自知。


  年後還沒有轉暖,到處都是銀裝素裹,千裏冰封的景象。


  從年節裏一路熱鬧過來,關在宅門裏的小姐們未免會覺得日子有些無聊了,所以這些愛玩的姑娘免不得會奇思妙想,組織一些精巧的茶會。


  盛香蘭沉寂了一段時間,終於擺脫了與親娘分離的悲傷,開始忙碌起來,翻出自己過年時裁剪的新衣,去參加京城小姐們組織的詩社茶會。


  她沒了親娘可以依仗,更是積極地結交那些個名流小姐們,一時間,她竟然比姐姐香橋出門的次數還要多。


  不是香橋不愛出門,而是盛宣禾在元宵燈會後不久,就將她叫到了書房裏,不甚委婉的提出希望她謹言慎行,減少出門,免得露出破綻,徒增煩擾。


  他當初弄個假冒的小姐入府,除了慈寧王的脅迫外,最大的原因是盛宣禾還存著一絲將親女找回來的私心。


  有這個假貨撐場麵,就有女兒的名聲體麵在,哪天她回來了,他也能名正言順地將女兒換回來。


  可是現在這個假貨也太招搖了,今日討了陛下的賞,明日說不定還要弄個縣主當當。


  雖然盛宣禾也客套地感謝了這個假女兒在冰燈一事上的援手,但是若她能老實安分地呆在府裏,對他的血脈運轉大有裨益。


  這就是變相的禁足令,據說是慈寧王跟盛大人提出來的。看來慈寧王爺對於她利用燈王給皇後腹內的胎兒預兆祥瑞的事情很是惱火,不希望這個冒牌貨再到處招搖。


  可是這變相的禁足令,最後到底是被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偌陽公主給破了。


  這還要從香橋上次入宮說起。她跟一群小姐陪著公主滑冰車,原本眾人玩得隻是規規矩矩不甚有趣兒的。


  最起碼在香橋看來,這一群放不開手腳的小千金們都沒有鄉下的那群丫頭們會玩。所以看偌陽公主無聊,她就略提了提平日坐馬車去賞雪時,看見有些民間孩子玩冰梯,


  沒想到公主甚是感興趣,於是便叫來了小太監,將雪鏟在一處,堆成半高的雪山,再用清水澆築,凍成滑坡,扯了個布袋子往下滑,果然有趣極了。


  這樣一來,偌陽公主便對盛家大小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覺得她特別會玩兒,說話也有趣。


  等過完年,偌陽公主便迫不及待的要宣盛家的香橋入宮陪她玩,既然公主有令,盛宣禾自然不好再阻攔。隻能讓香橋打扮一番之後,便讓王氏帶著她坐上了入宮的馬車。


  跟剛剛懷孕的王氏不同,田皇後已經顯懷,肚子隆起,雖然胎位已經安穩了,但是像陪皇帝去冬獵這樣折騰人的事情,當是能免則免。


  所以萬歲率領群臣出宮狩獵,皇後便召集些夫人入宮作陪,也可以讓夫人們聊聊宮外的那些新鮮事兒。


  同時夫人們也可以在入宮時幫助皇後,裁剪嬰孩兒的新衣。


  這嬰孩百日時穿的小襖子並不是內侍特供,皇後找來一些才德兼備的貴夫人們一起縫製的。


  雖然每一位夫人隻是象征性地縫補幾針,卻有祈禱吉祥之意。


  如此交際場合,王芙難免會跟沈夫人與田佩蓉之流再次見麵。


  不過她這次在府宅裏,被女兒香橋耳提麵命,即使看見了沈夫人,也是盡量麵帶笑容,不露半點鬱氣。


  香橋的原話是這樣的:“母親您這次入了宮,腦筋要轉得快些,嘴巴要變得遲緩些。別人同你講話,隻要不是死了父母親兒的事情,你都隻管笑。別人問你什麽,笑著緩緩想好後,才回答。若是覺得難回答的,隻推脫自己懷孕後記性差,睡不好,精神差,岔開話題跟她們討論安胎的藥單子就是了。”


  王芙起初還有些忐忑,可真坐在大殿上時,才發現自己那豆苗子一般纖弱的繼女可真是個打太極的高手。


  譬如那沈夫人,幾次三番將話題轉到了盛家的姨娘身上,話裏話外暗示著王氏不容人。她才進門,就擠兌走了為盛家傳宗接代的良妾,天理不容。然後她別有深意地探問王氏那白姨娘究竟是得了什麽病。


  王氏隻笑著傾聽,一味點頭,大有“姐姐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之勢。


  在別人看來,沈夫人說得那麽刻薄過分,王夫人卻一聲不吭,未免太老實過頭了吧?


  可當沈夫人問起白氏的下落時,王芙卻眉頭微蹙,眼中含淚地說自己懷了身孕後睡不安穩,總是失眠,然後煞有其事地念起了郎中給她開的藥單。


  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手法用得幹脆,一時叫人摸不透她是真傻,還是在扮豬吃老虎。


  沈夫人被她扯得也攏不回話頭,氣得直接打斷她的碎碎念,依舊不依不饒地問:“我問妹妹你家妾室何在,妹妹為何總給我扯些別的,莫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沈夫人壓根不怕自己指使錢莊夫妻唆使白氏炸宅子的事情露底。


  一來這事沒有當場按住,再來告狀就是汙蔑。


  二來,她巴不得王夫人自己泄露出盛家的糟心亂事,若是讓陛下知道了,肯定要訓誡盛宣禾治家不嚴,對他惡了觀感。


  沈夫人原本料想這王芙沒城府,心思淺,她又憤恨著自己幾次三番給她下絆子,若是被她再連連逼問,一定會在眾人麵前失態。


  可是沒想到,這個王家娘子經過上次曆練之後,仿若換了個人似的,怎麽激都不怒,這反而讓沈夫人心裏生了氣,執意要問到底。


  王氏心裏再次暗暗慶幸,她的繼女香橋竟然一早就想到了這個沈夫人會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拿白氏的事情激怒她,所以,也一早給了她必要的應對之詞。


  直到沈氏咄咄逼人問個不停時,她心裏默默念了一遍香橋教給她的話,然後慢吞吞地說道:“我聽姑姐說夫人您最愛給人府宅添人,不是今日勸人娥皇女英再添個夫人,就是明日給別家府宅送去個美婢侍妾,如此為人熱心,愛操勞的本事最為人稱道。您今日這般關心我家姨娘的病,可是擔心我懷著身孕,我家老爺身邊沒人伺候了?”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夫人沒兜住,一下子將嘴裏的茶水半噴出來,隻能急急用袖子遮擋,才免了在皇後麵前失儀。


  沈夫人壓根沒料到一個外省來的傻大姐竟然突然冒出這麽夾槍帶棒的捧殺之詞。


  不過她以前在揚州陪著夫君做六品知縣時,的確是給夫君的上司同僚,送了不少貌美的外室歌姬,這番長袖善舞,精於逢迎也打通了夫君的升遷之路。


  隻是現在入了京城,每個府宅正室的娘家都是名門望族,俱不是好惹的,若是再用以前的手段,就顯得不入流了。她為了避免被夫人們排擠,才算收斂了些。


  現在她的這點舊事被王夫人用一種傻不愣登的口吻徑直抖落出來,真是叫她麵上無光,一時氣得印堂發黑。


  京城的世家,其實或多或少都瞧不起外來戶。從身邊夫人偷笑的樣子看,她們應該老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會有人當著她的麵說破而已。


  既然王芙如此刻薄,那就別怪她多事,借著這話頭,給他家買兩房貌美侍妾送去,看那王芙怎麽安心養胎!


  可還沒等她開口,王芙這時轉臉衝著皇後一臉難色道:“皇後娘娘,您最是知道我家老爺的,一心效仿先皇聖明,就連先前喬家姐姐纏綿病榻多年,無法侍奉夫君,家中也不過隻有一妾而已。真是躬行節儉勤,一刻不敢奢靡懈怠。前些日子隻為添了我這一口,便讓家中花費了錢銀無數,若是沈夫人要再添人進來……豈不是日常鹽米都要花費?我家老爺心裏有火,若是一病不起,可如何是好?”


  田皇後原先是事不關己,悠哉隔岸觀火罷了。


  當今陛下素有愛才賢名,特別是對先王留下的老臣,也是愛重有加。


  再說盛家過日子節儉也是有原因的――當年的盛家老爺子在世時為了籌集軍資,幾乎是傾盡家產,所以現在這兒子盛宣禾無論怎麽吝嗇,到了陛下的嘴中,也是感念盛家一片拳拳愛國之心。


  現如今王芙拿盛宣禾的節儉說事兒,皇後就算心中看不起他們家的吝嗇和沽名釣譽,也得麵帶微笑道:“盛大人如此節儉,嚴於律己,當真是朝中楷模。沈夫人也不過是在說笑罷了,哪還能真往你家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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