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第452章 形勢變了呢!
周一一早,竹淺影和炎少先送仔仔回學校,然後,和炎少一起回到炎黃集團。
一般的公司,上班時間多數在九點左右。
炎黃集團的上班時間是八點,而炎少自己,只要沒其他行程安排,他都會在七點三十分回到公司。
仔仔上學時間更早,七點。
而仔仔的學校離炎黃集團並不遠,倆人送完仔仔回到炎少的辦公室,正好七點三十分。
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茶,便聽見敲門聲,進來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炎少,少夫人,早上好。」
四十來歲的男人,一進門便笑著主動跟竹淺影打招呼。
竹淺影也對男人微笑著點點頭,這男人,顯然,是知道她身份的人,估計,是炎黃的員工。
說起來,竹淺影這個所謂的炎黃集團總裁夫人及童家的當家主母,對炎少身邊的得力下屬,卻熟知甚少。
只有秦修和柯凱,她是比較熟悉且私下有交情的。
「影兒,這位蘇律師,我們公司的法務部部~長。」
三人作了簡單的介紹及幾句寒暄之後,便直入主題,大家都是大忙人,不習慣在上班時間聊天拉家常。
轉讓協議很詳細,竹淺影認真看了一遍之後便在上面簽了字,炎少則看都沒看便在她名字後面簽上了他的名字。
事情很快便辦妥,蘇律師離開之後,竹淺影亦起身告辭。
炎少正想說些什麼挽留她,秦修突然敲門進來,說宋氏的董事長求見。
竹淺影這下更不願久留,因為她知道,宋氏的董事長,是她四哥竹浩明的岳父,竹家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想想就糟心。
秦修卻轉向她道,「你那個哥哥,竹家四公子也一起來了!」
炎少饒有興緻地用筆頭敲敲桌面,「讓他們上來吧。」
竹淺影站起來,「那我……」
「影兒,你留下,讓竹浩明好好感受一下求人的滋味。」炎少打斷竹淺影的話,徑自幫她下了決定。
竹淺影一直甚少跟他提在竹家時的事,也甚少在他面前提及對竹家的不滿或怨恨。
表面看來,她與竹家似是無關痛癢的陌路人一般。
但炎少覺得,她應該,是恨著竹家的。
只不過,因為恨的成本及代價太大,她才不願多去追究。
但恨和報復這種事,對竹淺影來說或許是難事,對他炎少來說,卻易如反掌。
從前,他以為自己不在意竹淺影,尚且看不得她被竹家人欺負。
現在,他已經看清自己的內心,便更加不可能由著竹家的人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竹淺影微微有些驚訝,他已經,有好一陣子不曾用如此強硬的口吻跟她說話了。
抬起眼看向炎少,對上他墨黑的眼眸,裡面,卻沒有半點霸道的氣勢,更多的,是關切和憐愛。
「好吧……」
既然,老天非要讓她碰上這一出好戲,那就看看吧。
也許,炎少說得沒錯,也是時候,看看竹浩明等吃癟落泊的模樣了。
秦修早已經出去,吩咐前台小姐放行,而他自己,則到電梯口那邊迎接。
炎少作為炎黃集團的老總,架子大對誰都愛理不理,可以理解。但宋氏集團在L城始終算是名門望族,總得給對方留點面子不是?
這點面子,自然,是秦修這個特助去給的。
「宋董事長,竹總,炎少在辦公室里等候兩位,這邊請。」秦修對剛從電梯里走出來的倆人十分客氣。
宋志誠與女婿竹浩明自然亦極客氣地與秦修寒暄了一番,比起易長興,宋志誠的姿態可是要低許多。
想想,這也是自然,宋家跟炎家,可沒有什麼特殊交情,有的,只是業務上的一些合作罷了,私底下,從來沒其他私交。
眼下,他是來求人的,自然,要把姿態放到最低。
秦修帶著他們進到炎少辦公室的時候,炎少和竹淺影正坐在辦公室的會客廳里聊天。
看見竹淺影,不僅竹浩明,連宋志誠也吃了一驚。
秦修也是壞心眼,特意,提都沒提竹淺影也在。
不過,宋志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見到竹淺影,倒也恭敬,叫了一聲炎少夫人。
而竹淺影,叫了聲「宋董事長」,對竹浩明卻只是笑笑,連一聲三哥,都懶得叫了。
倒不是她現在囂張了,而是,在N年前,她就不再以哥姐稱呼竹家這些只會欺負她和小雨的哥哥姐姐們。
偶爾叫兩聲,那絕對是飽含嘲諷意味而絕不帶丁點兄妹情誼的。當然,跟她不屑有那樣的哥哥姐姐一樣,她的那些哥哥姐姐們,也同樣有屑有她和小雨這個妹妹。
只不過,現在,形勢變了呢!
如此想著的竹淺影,瞧著竹浩明的眼光便明晃晃帶了幾分戲謔的笑意。
看見竹淺影,竹浩明比宋志誠更尷尬,但尷尬也沒辦法,誰叫他今天是來求人,而他求的人,又是這位同父異母妹妹的老公呢?
「影兒,好久不見!」竹浩明貌似十分和善地朝竹淺影笑道。
竹淺影只是點點頭,眼裡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是啊,好久不見!」若她不是炎少的太太,竹浩明即使一輩子不見她,也不會覺得有所遺憾。
確實,她和他這樣的關係,見或不見,其實沒什麼區別。
甚至,在竹淺影看來,不見,其實更好。
竹浩明更加尷尬,訕訕笑了兩聲,「影兒長大了,變漂亮了呢!」
炎少哼一聲,「影兒一直漂亮,是有些人眼瞎不懂欣賞而已。」
竹浩明愈發地尷尬得手腳都不知要怎麼擺,而竹淺影,聽著炎少指桑罵槐,卻沒有要幫竹浩明解圍的意思,相反,還一副幸災樂禍的心情端起茶極享受地呡了一口。
從前,她和老媽在竹家被欺負,竹浩明不一定是欺負她的那一個,但也沒少在一邊幸災樂禍看好戲,卻從來沒有替她解圍過一次。
現在,看好戲的人成了她,她不覺得自己需要有任何負罪感。
她不是聖人,從不要求自己形象光輝偉大,更不會要求自己毫無瑕疵到可以當教科書典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