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刀尖起舞)
“也不用這麽生氣吧, 你剛剛不是度過了非常快樂的時光嗎？”
DIO那帶著愉悅的話語讓我渾身一凝，隨後停下腳步，惡狠狠地回頭瞪了他一眼。
一直在回去路上, 我都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盡管我其實是那麽的畏懼他，但還是被他剛剛的行為氣瘋了。
那是人幹的事情嗎？不對, 不好意思, 忘了他根本不是人了……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倒是一點都不令人意外, 或許他並沒有屬於正常人類的情感，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難以名狀的非人感。
這個男人似乎能夠激發出人內心中最黑暗，最難以啟齒的東西。
“請您不要那麽做了！再也！不要！”
我很怕自己底線會被他帶著進一步降低, 忍不住衝他抗議, 他咧嘴笑笑, 依然是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不過他看起來已經滿足於自己的惡趣味, 高高挑起自己那帶著侵略性上揚的眉毛，雙手抱胸道，“你看起來精神那麽好，我就放心了, 哦, 需要我抱你回去嗎？”
“我自己可以走！”
不得不提的是, 他真的是充滿了創造力，盡管到結束時候我都沒看到“世界”是什麽東西。好在他很有耐心地向我解釋，那是精神力凝聚出來的實體, 沒有“替身”的人看不到，但他很快就會正式介紹我們認識。
你剛剛已經介紹過了……並且還深入了解了一下, 我暗暗腹誹，並在心中咒罵他。
不過至少他看起來已經不打算追究我從普奇神父那裏順走箭的事情，並大方的表示這是我的東西了。雖然我還不知道這究竟對我而言有什麽用。
“為什麽還是這麽不高興，怎麽了，還有什麽不滿嗎。”
他顯然是不能理解我生氣的理由了，或者說他心裏清楚，但他並不在乎。我繼續保持著沉默並不理他，一直用鑰匙打開家門進屋後，才回頭望向他，並跳過了剛剛的話題。
“您準備什麽時候回埃及？”
“哦？你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他挑眉望著我，“我以為你不想和我回去呢。”
雖然原本是那樣沒錯……但並不是想離開，隻是他已經被蝙蝠俠盯上了，也不能再讓他繼續在這裏拉攏變種人。
我總有種預感，如果再繼續在哥譚待下去，可能會導致無法估量的後果。
“我希望有機會盡快看到‘世界’，畢竟我想認識下帶走了我比較特殊的第一次的朋友究竟是怎樣的。”
我麻木地胡說八道著，但這似乎逗樂了DIO，他大笑起來，並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臉頰說，“當然，你會見到‘世界’的，我也有點期待著看到你的覺醒，你的精神力很強，身體也充滿活力，一定會得到一個相當強大的替身。”
我也希望是……畢竟我的預知告訴我這是擺脫他控製的關鍵。有些事情總是要接受的，逃避沒有用，倒不如去直麵，才能夠戰勝恐懼。
“放心，我會盡快安排，畢竟我也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他回到沙發上坐下，從書堆裏拿了一本文學讀物，又聚精會神地看起了書。
我發現隻有DIO在閱讀的時候，才是他最迷人的時刻，因為安靜，沒有威脅性，基本不怎麽理會旁人。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他的，我在盡力保持平衡，盡管這不過是在刀尖起舞。但如果給我一個機會的話，我依然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我搞不定這樣的男人。
不過今晚，還是好好休息吧。
……
回埃及的日程訂的很快，畢竟這裏暫時已經沒有要做的事情了。小達比的事情交給了他的哥哥大達比，DIO並沒有關注這些下屬。當我問起他有沒有打算去和普奇打個招呼，畢竟這個神父似乎非常渴望著與他再會。但DIO卻說未到時候。沒人知道他怎麽想的，考慮到神父應該也是他的工具人，我對他的做法不發表任何意見。
總之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後，我帶上了自己的行李，在夜間和他一起坐上私人飛機，啟程前往埃及。
埃及與哥譚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原始的城鎮和設施，作為特色旅遊來說不錯，但長久居住可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說起來，你作為一個吸血鬼，為什麽非要留在全球日照時間最長的地方呢？”
“這是通往天堂的必要條件之一。”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理由，在進入魔館之後，他得到了所以仆人們的熱切迎接，尤其是恩雅婆婆。
這個娘道老太婆涕淚橫流，說著毫無意義的廢話，並同時惡狠狠地瞪了我好幾眼。在她看來，就是我奪走了DIO的注意力，並且因為我的緣故讓DIO大人浪費時間前往了原本根本沒必要去的地方。不過DIO本人倒是樂在其中，他表示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並要求恩雅對我友善一點。
“我打算賜給我的這位女孩替身的力量，去把箭拿過來把，恩雅婆。”
“是……那是必然。”
因為我收拾了恩雅婆的兒子，和她之間算是有仇。她雖然不太甘心，但還是會完全服從DIO的命令。在恩雅婆匆匆跑去拿箭的時候，我觀察了一下這裏來迎接DIO的魔館成員，發現除了上次看到的幾個外，今天還多了一個穿著學生製服，看起來還很年輕的紅發男生。DIO說這是他的新朋友，我注意到男生的額頭上也有一個肉芽後，就壓抑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多問對方的來曆。
而在大達比去美國後，魔館的事務暫時由一位名叫“瓦尼拉?艾斯”的男人負責。從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意識到，這家夥是個狂信徒，會非常樂意為DIO犧牲自我的那種。
魔館裏發生了一些人員變動，不過最大的意外是，原本居住在裏麵的那些精神似乎不太正常的女性，忽然都不見了。
“你的女人們呢？”
我在二樓逛了一圈，發現所有的房間都空了，似乎有段時間已經沒了居住痕跡後，忍不住跑進藏書室，向正坐在沙發上閱讀自己收藏的DIO問道。
明明在我離開的時候，還有好幾個非常渴望把自己獻給DIO的女人……
“你是說食物們？”
他頭也沒抬，不過他手中的書突然自己翻了頁。
“已經不需要了。她們很煩人，而且誰都沒有你可口，我的女人有你一個就夠了。”
那她們去哪了呢？被送走了還是……？
我壓抑住了問這個問題的衝動，畢竟那些女人本來的願望就是成為DIO的一部分，她們心甘情願，甚至迫切渴望，無論是什麽結局都沒有差。
不過也算好事，至少不會繼續增加受害者。
“你有什麽需要就去對瓦尼拉?艾斯說吧，他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他說完話後，就不再搭理我了。依舊繼續進行著閱讀，這讓我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他在看的書――足夠令人震驚了，竟然是亂世佳人。
“偶爾也會想看看美國人寫的故事。”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驚訝，隨口向我解釋了一句。
在發呆著陪他看了會書後，恩雅婆婆終於從寶物庫裏取來了據說是用來製造替身的那把箭。
她小心翼翼地向DIO詢問道，“需要我開始了嗎，DIO大人？”
“我打算親自來做這件事。”
DIO一下子合上了書，我注意到他的書簽卡在了三分之一的地方。雖然這時候不應該走神去注意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我還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想我應該不會在這時候死於病毒，但依然還是非常緊張，在意病毒究竟會對自己造成什麽樣的影響，“替身”又會是什麽樣的東西。
我目不轉睛盯著DIO，他從恩雅婆那裏取過她呈上的箭，捏在手中，顯得略漫不經心地觀察著。隨後他讓恩雅婆退下，藏書室內又隻剩下我們兩人，而我此刻心髒也快跳到了嗓子眼。
終於，要到這一刻了。
這可比曾經被迫接上主腦，為納粹們進行戰爭預測要緊張多了。
“害怕嗎？”
他的聲音相當溫柔，就好像流淌的蜜一樣，危險中透著甜美，仿佛能夠讓人安心下來。
“倒不如說不害怕才不正常。”
我忍不住道，“那可是病毒呢，您總是在看書，這有點落後時代了，我建議您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去體驗一下電子遊戲，比如卡婊公司出品的那個，您就知道我為什麽會擔憂了。”
順便交掉魔館的電費，我也不知道DIO非要用蠟燭照明的意義是什麽，尤其是藏書室，一不小心就會造成火災吧？他的衣品走在了時代的前端，惡趣味無人能及，但在某些方麵依然還是古董，這很不好。
“別緊張，我要是你的話，我可不會擔心自己能否通過箭的考驗。因為這是注定的事情，就像我們之間的相遇一樣。”
DIO並不在意我是怎麽想的，他走到我的麵前，抬起我的手，猶如紳士般輕輕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然後他翻轉我的手，拿著手中的箭頭，在我的掌心劃出一道口子。
血液從掌心中淌出，他低下頭，用舌尖舔去滴下的血液。鮮血使他的嘴唇染上一絲妖媚之色，他滿足地舔了舔舌頭，然後閉起一隻眼睛，咧嘴露出尖牙，輕輕笑道，“馬上就要開始了，讓我來看看，你會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吧……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