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塵埃落定
“本院認為被告人沈芷晴其所作所為構成剽竊作品……數罪並罰,判處其繳納罰款並終生退出設計界。
……如不服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依法再次提出上訴……被告人你聽清楚了嗎?”
法官的聲音擲地有聲,在整個法庭上回響著。
沈芷晴隻覺得頭暈目眩,幾乎就要站立不穩。
這場官司他們已經打了第二場了,判決結果依然是對自己不利的結果。
盡管內心很不願意相信,但是沈芷晴也隱隱覺得,不會再有其他的變動了,她輸了,她輸的徹徹底底,她輸的一無所有。
她輸的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她這一次徹底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恍恍惚惚之間,她不知道法庭裏的那些人到底是怎樣議論自己的,不知道大家是以怎樣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的。
不,或許她是知道的,她隻是沒有心思再去觀察那些人對自己的眼光了。
她不能想象自己接下來將會受到怎樣的懲處。
她是背著整個沈家溜出來的,對沈淩不利的這件事情,父親本來就是不同意的。
但是她卻偏執地認為父親隻是忽然又對沈淩升起了久違的父女之情,又要對沈淩手軟了。
父親對自己越來越不滿了,她絕對不能坐視沈淩奪了自己的地位,重獲父親的寵愛。
她不滿於父親的偏心其實已經很久了,從上次父親將自己打的根本下不了床,她就知道自己在父親那裏根本就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父親心情好了,有用了可以抱起來,逗弄幾下,沒用了就隨時可以棄之不理。
便是家裏隨隨便便養的一隻阿貓阿狗都比自己的用處來的都要大一些。
她憤怒,她不甘,她知道父親不是向著自己的兒,母親又是向著父親的,如果要讓母親在自己和父親之間做選擇的話,毫無猶豫,母親一定會選擇父親。
盡管這樣說顯得很悲哀,但是沈芷晴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於是,沈芷晴在強烈的嫉妒心和憤怒的驅使下,悄悄離開了家裏,沒有告訴任何人。
就連那個最關心自己的女人,她都沒有告訴。
出來之後,她徹底關閉了自己的手機,阻斷了家裏一切能夠聯係上自己的方式,想方設法的搭上了北江集團的負責人這條線。
沒有人知道她為了這次的計劃能夠成功到底付出了多少,可是盡管她已經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犧牲,現在鐵一樣的事實就擺在她的麵前。
她沈芷晴,再次失敗了。
這一次是真的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將自己所有的底牌全部都搭了進去,還斷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沈芷晴絕望極了,她覺得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陷入過這樣的窘境中。
恍恍惚惚之中,她似乎看到,江向陽慢慢走到她的麵前,用一種說不出什麽情緒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她耳邊惡狠狠的威脅道
“我會讓你為這件事情付出代價的。”
沈芷晴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到連牙床都在顫抖。
江向陽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在自己選擇和他合作的那一刻,她就深深地意識到,自己無異於與虎謀皮。
隻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隻有江向陽能夠滿足她所有的條件,能夠幫她達成心願。
她隻是太不甘心了,所以才會選擇與魔鬼做交易。
她和江向陽做交易的時候,簡直是搭上了自己的一切,她告訴自己這是破釜沉舟的一擊,這一次隻能贏,不能輸。
可是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她又輸了。
她賭上的所有全部都賠了進去。
麵對耳邊那個男人陰測測的說話,沈芷晴滿心絕望又滿心苦澀,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整個內心被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包圍著,她知道江向陽不是什麽好人。
她也見過江向陽對付那些不聽話人的手段,她簡直沒有辦法想象如果江向陽用來對付自己,自己要承受些什麽?
不不不,沈芷晴有些害怕的抱緊了自己的胳膊,充滿抗拒的看了江向陽一眼,可是在江向陽仿佛要吃人一般的威脅目光中,沈芷晴漸漸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沈小姐,你還要再次提起上訴嗎?”
不知道何時,江向陽已經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掛著風流不羈的笑意,整個人站在陽光下,仿佛被鐸上了金色的光芒的謝宇安正穿著一身整齊幹練的衣服,笑著看上自己。
“你是不是很得意?”
沈芷晴冷冷的笑了,怎麽看都覺得他嘴角掛著的笑意就是在諷刺自己。
“怎麽會呢?我隻不過是關心沈芷晴小姐上次就對於審判結果並不是很滿意,所以才再次提起了上訴。不知道這一次的訴訟結果是否如您所願了呢?”
謝宇安眼睛裏閃爍著一種戲謔的光芒,似笑非笑。
“事已至此,不過是我技不如人罷了,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你也沒有必要抓著我的痛處,可勁兒的踩吧?”
“不不不,沈小姐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我可不敢踩您的痛處呢。”
“沈小姐合同的人物,又豈是一個我可以隨隨便便挖苦的。”
他明明在說自己沒有挖苦沈芷晴,可是話裏的語氣卻怎麽聽怎麽像是反話。
沈芷晴慘然一笑,
“沈淩呢?”
“我不相信我變成現在的結局,這當中沒有她的參與,她為什麽縮著頭不敢出來,為什麽寧願做一個縮頭烏龜?”
“我本以為他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堪,起碼他還是敢於接受我的挑戰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這樣的事情,她甚至都不敢自己出麵,隻敢用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哄騙著你們爭相搶著為她賣命。”
至於這見不得人的手段到底是什麽,大家都彼此之間心知肚明。
沈芷晴以為謝宇安會發怒的,畢竟她的話,侮辱的不止是沈淩,還有謝宇安。
可是謝宇安沒有,謝宇安隻是輕輕一笑。
“我不知道你們姐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要置對方於死地,不過我也沒什麽興趣知道。”
“隻是沈小姐剛剛說的話,有些冒犯到我,我都忍不住想要替沈淩解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