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架1
燒好了熱水,蘇妧就準備出去把周大郎和周二郎提回來洗白白。
而這時候周大郎周二郎正在村裏的大槐樹下跟村裏的小屁孩吹牛呢。
周大郎一隻腳踩在石頭凳上,撩起衣服露出鼓鼓的小肚皮,眉飛色舞地指著肚子底部,“這裏是一隻雞蛋,上去一點是一隻大白麵肉包子,這裏是一碗熱氣騰騰價值三文錢的鮮肉餛飩……”
周二郎找了一塊矮一點的石頭踩著,學著他哥的模樣指著自己的青蛙肚,眉飛色舞炫耀。
聽得四周的小夥伴驚歎連連,口水直流,看向他們的眼睛裏都是滿滿的羨慕。
有人羨慕自然就有人嫉妒。
八歲的周鐵頭麵露不屑,嗤笑道:“你們知道為什麽你們娘突然給你們買那麽多好吃的?”
五歲的周大郎和三歲的周二郎同時仰頭望著周鐵頭,周遭的小夥伴也麵露好奇,“為什麽?”
難道不是他們娘對他們好麽?
“那是因為你們娘準備跟別的男人跑了,要丟下你們三個拖油瓶,又覺得有點於心不忍,才買好吃的給你們,減輕自己心中的負罪感。”周鐵頭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這些八卦之事他都是偷聽他奶跟別人說話記下的,他還知道,周大郎他們娘跟村子裏的教書先生有一腿呢!
“你胡說!我娘才不會丟下我們!”周大郎氣得漲紅了臉,大聲反駁。
他們兄弟仨是娘親的心肝寶貝,娘才不會把他們當做拖油瓶。
“整個周家村誰不知道你娘遲早是要跟別的男人跑的,到時候你們就是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孤兒!”
這下,剛才羨慕周大郎的小夥伴紛紛同情地望著他們,真可憐啊,再過不久周大郎三兄弟就是沒爹娘的孩子了。
說不定跟周乞兒一樣靠吃百家飯為生,真慘呢!
那同情的眼神,仿佛蘇妧已經跟別人跑了一樣。
“你放屁,我娘才不會跟別的男人跑!”周大郎氣得脖子都紅了,猛地衝上去,用盡全力推了一把周鐵頭。
周鐵頭以為周大郎會哭著鼻子跑回家,沒想到他竟然推了自己一把。
冷不丁的被他推得後退了幾步,最後一屁股摔下地。
周二郎見了,屁顛顛地邁著小短腿跑過去對著周鐵頭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小臉表情凝重,奶凶奶凶地道:“叫你亂說我娘的壞話,打洗你打洗你,我打我打啊噠……”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鐵頭懵了,他是村裏的孩子王,現在竟然被一個三歲不到的小屁孩按在地上打?
周鐵頭怒了,從地上爬起來,怒氣衝衝地望向毆打他的周二郎,周大郎見了暗道不好,忙把周二郎護在身後,挺直小胸膛與之對視。
“周大郎你可真是個好哥哥呢!既然你要護著你弟,那我就先把你揍趴好了。你們誰也不要勸,今天我就要教周大郎做人。”周鐵頭冷笑著就要動手。
“二郎快跑!”周大郎知道自己不是八歲的周鐵頭的對手,背對著二郎大喊了聲,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讓二郎跑回家。
話一出,周鐵頭便和周大郎扭打在一起,周鐵頭的個頭大,力氣也大,很快周大郎就挨了幾拳。
周大郎也不禁示弱,緊緊抱住周鐵頭不鬆手,硬是以一己之力把比自己大三歲的周鐵頭按在地上摩擦。
兩人滾做一團,誰也不願先鬆手,一會周大郎在上,一會周鐵頭在上,打得、哦不,滾得難分難解。
圍觀的小夥伴怕極了周鐵頭的報複,也不敢上前,默默地在一旁看熱鬧。
周二郎沒有跑回家,他跑去找了一些小石頭,對準了周鐵頭扔。
周二郎也知道頭是脆弱部位,所以他都是瞅著他的身體扔的,周二郎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機智聰明的小可愛。
賣的了萌打得了架,妥妥的。
被周二郎無恥地偷襲,周鐵頭恨得牙癢癢的,想要撲過去揍他,又被周大郎壓得死死的,隻能對著周二郎幹瞪眼。
周二郎可不怕他,朝著他扮鬼臉不止,還要扭屁股,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來打我呀!’
周鐵頭無可奈何,周大郎趁他分神,用膝蓋撞了他好幾下,痛得他齜牙咧嘴。
就在周鐵頭反擊的時候,蘇妧來了,遠遠地她就看到了她家大郎被一個大孩子按在地上摩擦。
那孩子一看就比大郎大上好幾歲,以大欺小。
蘇妧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來,豈有此理,竟敢欺負她的崽崽,
袖子擼起來,怒氣衝衝地走過去。
蘇妧散發的強大氣場讓圍觀的小夥伴瑟瑟發抖,生怕殃及池魚的他們瞬間撤退了好幾米,戰戰兢兢,慫若鵪鶉地繼續圍觀。
周二郎看到自己娘,立馬往自己臉上抹了幾把泥土,把自己的頭發弄成雞窩,把衣服弄得鬆鬆垮垮,一眼看去就像是被欺負得十分淒慘才滿意。
下一秒,周二郎扯著嗓子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娘,你終於來了,周鐵頭他說要弄死我,你再來晚半步就看不到我了,嗚嗚……他”
圍觀全程的吃瓜小夥伴一臉震驚:周二郎這也太無恥了!人家周鐵頭都沒有碰到他一根發絲,反倒是他把周鐵頭揍了一頓,還用石頭扔人家。
這就是傳說中的惡人先告狀吧?
蘇妧看見慘兮兮的周二郎,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冒得更高了,三歲的小孩都不放過,過分!
蘇妧走過去把抱得像連體嬰一般的二人分開,拎起周鐵頭就揍,當然了,要打也是打屁股。
用力打了十幾下之後,蘇妧才放手,惡狠狠地放話警告,“那麽大個人還欺負小孩子你要不要臉?以後不許欺負我家大郎二郎,不然我還揍你。”
周大郎有點心虛,不敢看蘇妧的眼睛。
今天他因為打架把衣服弄得髒兮兮的,他娘會不會像以前一樣揍他?
蘇妧看到周大郎脖子上有幾條泛出血絲的抓痕,看起來傷得挺重的,頓時心疼得不行,“怎麽傷得那麽重,大郎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