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樣悲傷的樣子,讓燕清韻十分受不了。
她將視線遠眺,希望用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不至於也和凱文一樣哭出來。
可視線轉移來轉移去,鼻子還是酸酸的,好想哭啊。
“師……”一聲師兄險些叫出口。
凱文回頭看了她一眼,用紙巾抹了抹眼淚:“對不起,我實在太傷心了……”
“我理解……”
燕清韻吸了吸鼻子,眼淚正要落下來時,冷不丁的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從山上走下來。
那人的姿態始終如帝王般高貴,走在墓園的台階上,就就像是走在T台的紅毯上一樣,淡定從容,氣勢強大。
嘎?為什麽靳雲崢會在這裏?
燕清韻盯著靳雲崢看了幾秒鍾後,忽的收回視線,有些慌亂的望向凱文:“那個,凱文先生,您祭拜完了嗎?”
凱文垂眸:“燕小姐,麻煩您離開一會兒好嗎?我想對師妹說幾句心裏話……”
“哦……”真是求之不得呢。
燕清韻剛抬步移向一旁,忽然覺得不對勁。
明明和靳雲崢也就是炮友的關係,為什麽在這裏看到他,有種被抓奸了的感覺?
等這種念頭掠過時,又覺得自己簡直太莫名其妙了,凱文是她前世的師兄,她帶他來祭拜一下淩雲又有什麽錯?
想到這裏,她的腰杆又挺直了些,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沒事的,你行的正坐得端。
靳雲崢像是剛看到燕清韻似的,納悶的盯著她問:“你怎麽在這兒?”
剛才已經給自己做好心理工作,可一聽靳雲崢開口,心裏就又慌亂了,說話時,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額……凱文先生想來拜祭一下淩雲,哦,就是我師父,淩雲和凱文先生是師兄妹。”燕清韻急於強調淩雲是她師父。
聽到她這番解釋,靳雲崢微微的勾了勾唇,心裏更加肯定了,沒錯的,燕清韻就是自卑,對和他在一起沒有自信。
其實,她是很在意他的感覺的。
為了不嚇到她,靳雲崢盡量放緩了語氣說:“哦,我今天也想來拜訪一位故人,可惜,找不到墓碑了,既然淩雲是你師傅,那這束花,就送給她吧。”
說著,靳雲崢將那束捧著的白菊花放到了淩雲的墓碑前,然後臉色悲痛的鞠了鞠躬。
燕清韻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這家夥有沒有搞錯?來拜祭故人,還不記得人家墓碑的位置了?
這話怎麽就聽著那麽不可信呢?
不過,靳雲崢這種架子大的人,還真是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經過這麽一個小插曲,剛才還悲痛萬分的凱文也不好意思哭了,他站起來,和靳雲崢打了個招呼:“靳少您好。”
“凱文先生好。”靳雲崢唇畔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伸出手和凱文熱情的握了握手。
那樣子,令燕清韻宛如見了鬼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靳雲崢這家夥今天吃錯藥了吧?平時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又最是討厭凱文,怎麽會和凱文笑,還握手?
“靳少是大忙人,平時相見一麵還得預約,看來今天,我還真是運氣好。”凱文斂去了悲傷,又是那個溫潤如玉的設計師了。
“凱文先生要見我的話,打個電話就行了,沒有那麽麻煩……”
靳雲崢和凱文並肩走,將燕清韻擠到自己的一邊。
“如果有機會,我倒是很願意和靳氏合作,不知靳少有意向沒有?”
“好的生意我從來都是來者不拒。”靳雲崢笑得高深莫測。
燕清韻想擠到他們中間去,每次都會被靳雲崢不動聲色的頂到他那邊去。
她今天算是見識了他的機敏,每當談到敏感話題時,他總會非常幽默風趣的將人帶到溝裏,你還不容易察覺。
說到興致上的時候,他會五國語言無間隙交換著使用,中間不帶卡殼和停頓的。
燕清韻低了頭,心裏默默的想,靳雲崢一定是吃錯藥了,和凱文的交談絕對是在顯擺。
他這樣高傲的人,居然也會來顯擺,真是不可思議。
燕清韻就像個被遺忘了的小書童一樣,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這兩人還真是口若懸河的講了一路,她都沒有插進去一句話。
“凱文先生……”好不容易走到山腳下,燕清韻想對凱文說句話。
誰知,還沒等她說完,靳雲崢就開口了。
“今天出門時,喝了藿香正氣水,哦,那個是有酒精度的,不能開車,司機還沒來,不知道能不能搭凱文先生的車回去呢?”
靳雲崢像個紳士一樣,彬彬有禮的等候著凱文的回答。
凱文當然不會拒絕他的請求,笑容可掬的說:“當然,我的榮幸。”
然後,凱文上了駕駛位,燕清韻依舊坐在後車座上,本以為靳雲崢會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和凱文繼續聊。
誰知,他居然長腿一邁,挨著燕清韻坐到了車後座上。
燕清韻往旁白挪了挪,他又往過擠了擠,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凱文先生,我今天胃裏不舒服,你不介意我坐後麵吧?坐後麵比較不容易暈車。”靳雲崢不知從哪兒得來的歪理學說。
燕清韻絕倒,坐在前麵比較不容易暈車好吧?這家夥真能瞎掰。
關鍵是,凱文居然相信了:“當然,靳先生坐哪兒都可以。”
就這樣,凱文在前麵開車,燕清韻和靳雲崢並排坐在後麵,車子在高速路上疾馳,燕清韻心裏的那種怪異感越來越濃。
就好像,凱文是司機,她和靳雲崢是雇主似的,真是不好意思。
不過,凱文似乎不計較這些小事,也不知道是否和他在國外長大有關係。
車子在高速路上疾馳,快要進城區的時候,靳雲崢冷不丁說:“凱文先生,能不能麻煩你把我和燕總放到燕氏集團的門口,靳氏和燕氏有個合作項目需要商談。”
凱文怔了一下,當即點頭應允:“沒問題。”
燕清韻偏頭白了靳雲崢一眼,她有什麽要和靳雲崢商談的?這是謊言好吧,她還有話要對凱文說,還想安慰一下他。
女人在傷心的時候,最需要安慰,男人也是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