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妥協

  106妥協 

  合約上已經聲明,小雨已經簽約了這家唱片公司,就不能隨意出席演出,甚至發行音樂也不能由她說了算,否則都被稱為違約。【】甚至參加某些選秀節目,參加某些公益活動都得有公司授意方能參加。 

  可她還是以歌手的身份簽的約,並不是以唱片的方式。這是當初簽約時所沒有想到的。 

  一直以為以歌手身份簽約總能出專輯發唱片,可事實並非如此。公司講究包裝培養,歌手不代表歌星,她在公司里唱和聲也屬於她的範疇,讓她參加某些演出也是公司前低投資數目和風險前期計劃。只是這個時間現在來如同限期延長,甚至可能在三年合約到期之後,她都還沒能出哪怕一首屬於自己的歌。對於一個想要成為真正歌手的人來說,三年的時間太長,沒有藝人會願意平白故地浪費三年寶貴的光陰,時間常常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而如果是歌星,他們簽的大多是唱片約,每年至少要出一到兩張唱片。這是小雨現在很羨慕的,這才是她最初想要的東西。當然,真正達到那種地步之後,可能有不是很願意出唱片了。有的人對自己要求高,不願意在數量上取勝,一年之內創作出有超越意義的二十首歌,越到後面就越困難。 

  但那些不是現在小雨所需要去考慮的,她現在想的就是如何才能發行自己的專輯。此刻,她總覺得有數的創作靈感呼之欲出,就是沒有它們展現的機會。 

  來這裡一年了,從最初的生澀到懵懂一直到現在初嘗世俗,小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對誰都顯得矮人一等,開始有了自己的評審標準和欣賞水平。尤其是欣賞別人的作品,現在已經能更高的層面上去評價和拿捏。 

  人的思維總是比行動要來得快,雖然小雨本身可能還做不到那種地步,但是聽別人的歌還是能聽出瑕疵,連專業歌手也不另外。沒有人是完美的,她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並且還在努力著。慶幸的是這種差距並沒有拉大得太多,最起碼自己的進步還能清晰可見,並且追逐著欣賞水品的提高速度絲毫沒有減慢的趨勢。 

  但是一旦把這事情聽得過於清楚,就會產生不少抱怨,朦朧才產生美,而清楚只會更加白這個現實。 

  現實就是,那些剛進來的歌手,比自己剛進來時還不如,他們就已經能發e 

  或單曲了,而自己卻只能幫他們唱伴唱。甚至自己的歌聲跟那些明星已經絲毫不差,卻還是沒有自己展現的機會。 

  她不會像以前那樣大大咧咧地把對誰地不滿寫在臉上,當然也不會自傲到跑去對誰的唱片不足指指點點。對錄音棚里的製作人錄音師演奏家依舊恭恭敬敬的叫老師,欣賞著別人的音樂,想著如果是自己會如何處理每一個細節。她依舊那麼刻苦的學著,並且在幫人錄emo時,連錄音師都不禁感嘆,她應該比這首歌將來的原唱還要唱得好,在唱功音色情感方面。 

  但似乎感覺她本人少了點什麼。 

  「唯一差一點的就是情緒。」製作人補充說道。這位製作人是小雨剛來唱片公司的時候就認識她的。那時還沒有確定簽約,需要展示下公司的實力。那時候還有些蹦蹦跳跳的小雨興奮地著錄音棚里的每一樣東西,調音台,防噴罩,吸引海綿,這個小空間里有數令她興奮的東西。 

  那時候清唱試音,這位製作人也對她的聲線不住點頭,那時候小雨只差了一點流行音樂的演唱技巧。而現在,如果技巧已經不缺了,出唱片已經足夠。而這位製作人卻發現小雨臉上的天真笑容越來越少。這或許不會影響她唱歌,融入在歌唱時的小雨完全可以把情感跟音樂完全融合,甚至在唱歡快歌曲時臉上浮現出身臨其境的歡快笑容,彷彿靈魂已經活躍在了那個音樂構造出來的天堂。 

  可是一收聲,卻又像賣火柴的小女孩的火光熄滅一般,那些彷彿又全是幻想。小雨又再次恢復到沉默得有些憂傷的表情,上去甚至像充滿著怨氣。 

  出於朋友的關心,製作人不希望小雨處於這樣兩極分化的狀態。唱歌應該是件快樂的事情,哪怕是在唱一首憂傷的歌,論再怎麼融入清楚,在歌曲的間奏和結束之後,臉上總應該浮現出微笑,這是一種完成的欣慰。而在錄音棚錄數次的反覆錄製時,也應該在唱完一邊時回歸歡笑的氣氛。有錄音師,有製作人在,大家本可以有更好的交流,如何讓這首歌上去更加完美。可是小雨沒有,她就點頭聽著,偶爾面表情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雖然那些都是對的,可在錄音師來總覺得有些怪異。這本該是一個歡快的過程,由大家一起完成,可似乎其他人都很歡快,唯獨小雨沒有,甚至不出來她到底是什麼個心思。 

  錄音師嘗試開導她,可小雨卻回敬了一個很職業性的微笑,一個沒有靈氣的微笑,只說身體不太舒服。這或許對她來說已經是出於友情婉拒好意,如果換成其他人,她可能甚至連脫的理由都懶得去想。他只搖搖頭,感覺這個小姑娘已不再是從前。 

  公司里跟小雨接觸過的人,包括這個製作人,包括錄音師,吉他手都認為小雨適合出張專輯,再不濟也可以先出張e 

  ,就從她已經簽約給公司的幾首原創歌曲挑選個三四首就夠了。可是高層不同意,他們也可奈何,只能像趙蕊一樣,對著小雨表示可惜,讓她再等機會。 

  被獨自丟在辦公室的小雨開始琢磨,可她琢磨的不是如何等待機會,而是自己是不是想考錯方向了,或許自己根本不是音樂才華上的問題,而是為人處世上的問題。 

  身在這個環境下,自己應該學會炒作自己,學會包裝自己,學會放得開,學會人情世故。這些東西不僅僅是有才華就可以全部忽視掉的。 

  出淤泥而不染在任何時候都是十分困難的,亦十分殘忍。於是只能妥協,給自己設定一個底線。 

  唯一擔心的就是一旦接受這種設定,當一次妥協用的時候,自己會不會給自己再降低底線。這樣一來而往,結果將會如何? 

  小雨想得頭都大了,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思考過的問題。人都會成長,可是成長的代價常常不能單存以時間來衡量。 

  桌上放著不知是誰的香煙,小雨也分辨不出煙的牌子,不知道這樣是便宜還是貴。 

  她突然很有上去抽出一顆,就像以前徐子皓琢磨事情時那樣點著,著煙氣裊裊陷入更深層次的思考。可手剛探出去又縮了回來。她是個歌手,抽煙對唱歌對唱歌到底有多壞的影響不得而知,但卻是絕對沒有半點好處的。 

  小雨很在意保護嗓子,所以在三凱這個很喜歡吃辣的地方她也極少吃辣椒,在喝了酒之後也很少唱歌,因為擔心一時興奮吼兩嗓子用力過猛會對自己的聲線有影響,連碳酸飲料也是很少喝。 

  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她沒有抽煙,只在沙發上坐著,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直到厲姐回來之後到她還在這裡,臉上也表現出不小的詫異。 

  小雨微微抬起頭,臉上帶著歉意,很是誠懇地著她,緩緩說道:「厲姐,我想,去跟導演道個歉。」 

  厲姐她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怪異,因為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可話語還是依然刻板而尖銳:「人家導演說從來沒過你這麼大牌的藝人,現在還去道什麼歉,機會不要了就不要唄,你就等著以後有機會出就行了,公司不給你宣傳包裝,就不相信你能像那些絡歌手一樣靠一兩首歌就紅起來。就算紅起來也就是曇花一現,以後也就可以退出音樂圈了。」 

  「不,厲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真心想要跟導演道個歉。公司想要多方面培養我我知道,現在也才過了一年,我知道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還想你多給我些機會。我會盡量把握的。我想跟導演再好好談談。」 

  見她如此誠懇的語氣,厲姐也嘆了口氣,讓她等著,自己先去溝通一番。 

  過了一會,她有回來,把小雨帶到導演所在的大房間了。 

  小雨低頭道歉,這是她來公司之後第一次覺得那麼低微。以前最多只是羨慕別人的才華,而現在,卻如同下人般低三下四,原因彷彿只是感覺到自己的低微地下。二三線的明星尚且沒有太多低微,何況小雨還是個等待出道的藝人。 

  這種把人踩在腳下的成就感讓導演有了十足的滿足感,何況被踩在腳下的還是一個如此動人的美女,讓他也不再追究那麼多,反倒裝得很大度的樣子,揮手說她還年輕,還需要學習。 

  之後導演話鋒一轉,覺得需要更多的交流了解一下,接受不了大尺度的,也可以有其他角色先嘗試著。時間不早,剛好可以一起出去吃個飯多談談。 

  這要是以前,小雨肯定不會去的。可是既然妥協,吃個飯也就不是什麼大事,便很不情願的點頭答應,而且還表現得很客氣,一絲不情願也沒有寫在臉上。 

  導演如同得逞了一般,立馬站了起來,摟著小雨的肩膀往外走,如同一個長輩一般安慰著她。 

  小雨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卻還是如同籠的金絲雀,小心翼翼地跟著他的腳步。 

  走到大門,導演的手也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甚至越來越得寸進尺,咸豬手自然耷拉下來,離小雨日益陡峭的雙峰越來越近,這樣的姿勢,就算碰到也能稱為不小心一笑置之。 

  導演和小雨上了一輛軒逸,厲姐在副駕駛,導演助理也正要發動汽車。導演的手還是沒有要放下的意思,彷彿感覺自己是什麼大老闆一般在後坐還翹著變形的二郎腿。這弄得小雨心驚膽戰,用雙手放在胸前時刻放翻著。 

  可輪胎還沒有移出半米,前面一輛車就猛然撞了上來,似乎還沒有減速的意思。 

  「碰。」一聲,軒逸的引擎蓋都被掀翻了,而對方竟然只擦掉一點漆,司機別頭一正想罵娘,突然嘀咕著怎麼這兩帕薩特那麼耐撞。可是再仔細一,當時醒悟過來,而且對方的人已經走了下來,其氣勢洶洶地模樣讓他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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