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也是賊
還是象跟小珊幽會一樣,先去開個賓館房間,然後告訴她房號,讓她過來。【】這樣保險,要是談得融洽,進展順利,也可以一次就到位。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應該給她一個回復。他又耐心地等了一會,才裝作去大便的樣子,走進衛生間,關了門,坐上馬桶,拿出手機,給方雪芹發簡訊:你好,今晚我正好有空,但在咖啡館里見面恐怕不妥。這樣好不好?我去開個賓館房間,然後告訴你房號,你再過來,這樣就不會被人發現了,行不行?請速回復!
他緊張地著手機,焦急地等待回信。要是出去了再來簡訊,那妻到,就更懷疑了。快來呀,再不來,我就要等不住了,假大便,也不能大半天啊。
可手機就是一聲不吭,一動不動。這個小妖精,難道還猶豫嗎?她不會是吧?如果這點還猶豫,那你為什麼不請自來,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約我見面呢?
收不到簡訊,他還真不敢出去,萬一出去了再來,那就完了。他想給她打電話,又怕廚房裡忙著的妻聽到。
「喂,你要上多少時間啊?」妻在外面叫了,「這菠菜,揀好了嗎?」
「好了,好了。」他奈地喊。正想關了手機出去,叮咚一聲,簡訊來了。他按出一:好的,吳局長,就照你說的辦吧,我等你消息!
他好激動啊,一股雄性的熱血立刻在全身奔騰起來,往腿根處迅速積聚,致使那裡不可遏制地發脹發熱。他極力壓抑著激情,等稍微平靜了些,才關了手機,走出衛生間。
吳祖的腦子在飛轉,尋找著出去約會的理由。可他的身子卻一本正經地坐在飯桌上,有些討好地給妻子和兒子分別搛了一筷菜,說著一些家裡的瑣事,表面上裝得什麼事也沒有。
但面對被欺瞞的妻兒,他也不內疚地想,偷錢是賊,這是肯定的;偷書不算賊,孔乙己是這樣說的;那麼偷情,算不算賊呢?
怎麼不算啊?如果說偷錢是小偷,那偷情就是大賊呢。他自嘲地譴責著自己,你堂堂一個教育局副局長,卻是一個賊!嘿,你還怎麼當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好領導?
可這偷情真的比偷錢還厲害,一旦得手,就欲罷不能,一發而不可收了。也真奇怪,你,昨晚跟妻過性生活,這老東西軟塌塌的,差點完不成一個做丈夫的職責,而現在一想到要去跟這個迷人的小妖精幽會,這老傢伙就蠢蠢欲動了。
我實在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只好對不起你們了。他了一眼正吃著飯的妻兒,心裡說。可今晚怎麼才能脫身呢?這是一個很頭痛的問題。不管是偷錢還是偷情,都要千方百計瞞住別人才行,否則就要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哪。
他平時很風趣,在台上講話總喜歡來點幽默,在辦公室里還常跟部下開開玩笑。而且沉著老練,機智果斷,遇事不亂。他就是憑著這種性格和本領,成功化解了多次與小珊驚心動魄的幽會險情。現在他雖然還沒想出脫身的理由,但他不是很急。他知道越是急就越是要露出馬腳,把好事搞砸。所以他臉色平靜,笑容自然,一副啥事也沒有的悠閑模樣,一副和藹可親的好父親好丈夫嘴臉。
「你把這條魚吃了,增加點營養。」他把一條大鯽魚搛到兒子的碗里說,「吃完了,幫媽去洗碗,要學勤快點,啊。爸要去辦公室擬個發言提綱。」這話是給兒子說的,實際則在試探妻。他眼睛著兒子,後腦勺卻在等著妻的反映。
「不能在家裡寫嗎?」妻毫不含糊地作出回應。
「辦公室里清靜一點。」他不以為然地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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