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決心除掉校友
「王老闆在城北學工地上的那個項目經理告訴她,星期一下午兩點多鐘,王老闆還到過工地的。【】他來了不長時間,教育局基建處的施處長就開車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在工地上轉了一圈,開車走了。」
「王老闆過了一會兒,也開車走了,但沒說去哪兒。很奇怪,吳部長,王老闆的突然失蹤,我感覺不是一個好兆頭。這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突然失蹤了呢?」
吳祖聽到這裡,身上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嗯,來是的。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上個星期六,蘇英傑一個人開車去過省城。我就想,這兩件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呢?」
陶曉光倒吸了一口冷氣:「哦?他去省城幹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吳祖說,「下午,我在嚴主任辦公室談蘇英傑夫妻倆的事,郝書記給嚴主任打電話,說他從會場上,意間聽說蘇英傑去過省城。我想,這兩件事只隔兩三天,就連續發生,也許不是偶然的。」
陶曉光一聽,更加不安了:「那怎麼辦啊?吳部長,我們不能眼睜睜地著被人弄進班房啊。」
吳祖訥訥地說:「我正在想辦法,但還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我掛了,讓我再想想。」
掛了電話,吳祖真的緊張起來,全身熱烘烘地癱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這一系列危險信號,都把矛頭直接指向了他,而暗握著矛柄的就是自己的校友蘇英傑。
來我就要成為第二個陸躍進了。吳祖不恐懼地想,不僅要被他弄得身敗名裂,還要被判重刑。他根據自己受賄的金額和所犯下的罪行,對照那些已經判刑的官員,反覆衡量,對自己作了預判,感覺自己要是真的進去,全部被查出來的話,那麼,不是二十年徒刑,就是死緩,甚至死刑。
這樣的結局,他是絕對不能接受的,更法面對。不要說這樣的重刑了,就是這次名為平調,實為貶職的調動,他就難以接受。他是個特別要面子,也就是虛榮心特強的男人。他養尊處優慣了,從集團公司辦公室秘書到副主任,從市職業技術學校校長,到市教育局副局長,局長,他一路順風,受人尊敬和奉承慣了,也受賄受出了癮,搞女人搞出了癖,現在一下子遭人冷落,被人漠視,清閑空虛,沒事做,油水,他簡直要憋瘋了。
要是真的被蘇英傑搞進班房,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哪?他不敢想像,也不能接受。他要努力,要拼搏,要憑自己的關係和能力改變這種可怕的境況。
可是,從現在的情況,跟他最要好,受過他賄賂最多,也就是與他有著利益關係的幾個實權人,好象都在把我往前面,讓我去衝鋒陷陣當炮灰。你,一有風吹草動,嚴西陽第一個找我談話,煽風點火,恨不得讓我馬上去除掉蘇英傑;他也怕啊,他在市職業學校投資的三個億撈了多少好處?難道不清楚嗎?
而郝書記呢?又是一個更加狡猾的權男,他想通過嚴西陽的關係,讓我充當他清除情敵的馬前卒;陶曉光這個死烏龜更是膽小如鼠,聽到一點消息,就趕緊向我報告,讓我想辦法。周市長則躲在背後不聲不響,想隔岸觀火啊。
難道我是市裡分子的頭嗎?不是!吳祖腦子裡既清醒,又混亂,不停地胡思亂想著,我只是一個小卒,或者是一條小魚。嚴西陽,郝書記,周市長,肯定都比我大。他們才是真正的大魚,但他們都比你有權,也比你隱避,你不當炮灰誰當?
是啊,你確實是太張揚了,也太利令智昏,色膽包天。
你自己說,你前後總共給他們三個人送了多少錢?不少於一千萬吧。你受賄后又行賄,是個典型的分子,你這次肯定在劫難逃了。
不,不行,我得讓他們幫忙,不能讓我一個人承擔罪責。於是,他想到了周市長,我們關係不一般,他應該會幫我的,不會著我去死。再說,我出事了,他也不安全,唇亡齒寒嘛,所以他肯定不會不管。
於是,他拿起手機翻出周市長的號碼撥起來。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給他打電話了,不好意思打。上次蘇英傑雙規事件,讓他尷尬了,真的很對不起他,所以就不敢再給他打電話。現在火燒眉毛了,他不能再不跟他聯繫了。
「周市長,你好,我是吳祖。」吳祖對他說話,就隨便多了,「好長時間沒跟你通電話了。你最近忙嗎?哦,很忙。是,你是一市之長,當然忙。你現在在哪裡?哦,要趕去應付飯局。那跟你說話方便嗎?」
周市長在手機里說:「我坐在車上,你等十分鐘,再打過來吧。」
吳祖就坐在辦公室里等。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辦公樓上的人越來越少,外的天空閃起英傑一樣的城市燈火。
坐了不到十分鐘,周市長就主動打過來了:「吳部長,我現在已經到了飯店,客人還沒有到,我在外面的過道里。你說吧,什麼事?我知道,你沒有事,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吳祖有些激動地說:「是的。周市長,上次那個事件,弄得你很尷尬,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就不敢多給你打電話。呃,現在事情來真的危險了,我就不能再不跟你聯繫了。」
「哦?什麼事?」周市長警覺地問,似乎也有些緊張。
「蘇英傑他們要對我們下手了。」吳祖有意誇張說,「郝書記告訴我,他上次星期六一個人開車去了省城,去后第三天,也就是這個星期一的下午,一個建築老闆就神秘地失蹤了。這個王老闆與我們是有關係的。你明白嗎?今天下午,嚴主任把我找去談話,他告訴我,蘇英傑曾經和馬小薇一起,到郝書記家裡告過我的狀。所以他分析,蘇英傑去省城,很可能就是去告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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