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貪財的野鴛鴦
蘇英傑象聽一個生動的故事,聽得入了神。【】
尤副總喝了一口茶,繼續說:「他們偷偷摸摸去省城幹什麼?我不知道。他們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也不清楚。但星期一上班后不久,陸總就開始安排活動,都是針對這個項目的。以前,他對這個項目一直閉口不說,好象在等待什麼消息。可這天,他就不同了,開始專門處理這件事。他先是找洪總談話,大約是統一意見,然後召集公司全體領導班子成員開會。在會上,他不悲傷地告訴我們,省城的這個項目泡湯了。原因是蘇英傑目組織,目紀律,又出於男女私情,私自闖到省城得罪甲方。雖然,他盡了一切努力進行挽救,但最終回天乏力,致使這件本來很有希望的事情毀於一旦。所以必須追究責任,嚴肅處理。他在講了一大通理由后,提出了對四個當事人的處理意見,和兩個任免事項。然後裝模作樣地讓我們進行表態。七個人,四人發言表示支持他的意見,兩人沉默,一人反對。最後,陸總說,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這個處分決定就通過了。等他上報集團總部同意后,就召開職工大會正式宣布。」
原來這樣!蘇英傑聽得氣都透不過來了。但他有些想不明白,陸總為什麼要跟單若嫻去省城?為什麼要對他們四個人作出如此嚴厲的處分?
「難道陸總和單若嫻去省城,是為了爭取這個項目?」他疑惑地問,「爭取不成,才這樣生氣的。」
尤副總說:「來,你的腦子還簡單了一點,政治上也不夠成熟。」
蘇英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想過沒有,如果是去爭取這個項目,那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尤副總說,「他們完全可以公開地去,名正言順地去,還應該叫上別人一起去。另外,陸總在領導班子會議上,說是跟茅通了電話,才知道這個項目泡湯的。他們回來后,從來沒有提起過去省城的事,也沒有報銷食宿費。」
蘇英傑這才若有所悟地說,「單若嫻在辦公室里,也沒有說起過去省城的事。而且,有一天,她突然問我,知道不知道省城那個項目的消息。來,這裡真的有名堂。那,到底是什麼名堂呢?」
他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出來,就迫切地望著尤副總,希望他指點迷津。
尤副總將手的一截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才一字一頓地說:「我懷疑他們,與人串通好,將這個項目私吞了。」
「哦?」蘇英傑心裡格登一跳。他想了很多可能出現的情況,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陸總和單若嫻就是一對挖集體牆腳的分子。
尤副總又說:「其實,我老早就注意陸總的一舉一動了,發現他不僅生活作風有問題,而且在經濟上也有很大的貪污受賄嫌疑,卻一直找不到證據。」
蘇英傑說,「我也發現,陸總與單若嫻關係不正常。」
尤副總說:「他們老早就是一對暗情人,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公司里基本上人人都知道。只是大家不說罷了,或者不敢公開說而已。其實,他還不只單若嫻一個情人。」
「他還有別的女人,天哪。」蘇英傑心虛地說,「這些人怎麼都這樣啊?」
「這些都是小毛病。貪污受賄等經濟犯罪,才是大問題。」尤副總說,「可是,沒有證據,就不能向上舉報。唉,我想來想去,也一直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
蘇英傑精神一振:「我們可以先暗地裡調查他們。」
「嗯。這就是我今晚約你來的目的。」尤副總坦誠地說,「如果這次,我們能夠查到省城這個項目最後是哪一家公司做的,然後派人打進這家公司內部,去做卧底,搞清楚裡面的一些內幕,那麼,我們就有可能為國家挖出一條大蛀蟲,甚至是一群大蛀蟲。」
血氣方剛的蘇英傑一聽就來了勁,躍躍欲試地說:「尤總,這個任務,你就交給我吧。我正好被他充軍去蘇南辦事處,這是一個進行暗活動的好機會。」
尤副總想了想,又不擔憂地說:「可是,你想過沒有?這個任務很艱巨,也很危險。你應該也到過這方面的報道吧,一些分子為了毀滅罪證,逃避懲罰,與黑惡勢力沆瀣一氣,不擇手段地陷害好人,甚至不惜殺人滅口。」
蘇英傑沉思了一會,挺起胸膛說:「我不怕。真的,尤總,我現在才知道,其實這次事件,已經不是一般的個人恩怨,一般的責任處分,而是一場與分子進行你死我活的鬥爭。所以我有這個膽量,也有這個思想準備。就是為此獻出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我也不後悔。尤總,你就放心好了。下個星期,我去蘇南辦事處以後,就開始著手行動。」
尤副總讚賞地著他說:「也許,這真是挖出一窩分子的好機會。所以那天,陸躍進這樣提出處分意見時,我心裡就暗暗地想,他之所以這樣嚴厲處理這件事,可能就是想掩蓋自己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者是為了嫁禍於人。」
蘇英傑由衷地說:「尤總,你比我成熟多了,我要好好向你學習。真的,你不說,我根本就想不到這一點。只覺得受到這樣的處分,太不公平,太委屈了,所以想據理力爭。好在你下午給我發了簡訊,否則,我肯定會象上次一樣,不顧一切地跳出來跟他們爭辯。唉,現在來,我在政治上真的還很幼稚。以後,尤總,你要多多指點我。」
尤副總說:「政治上成熟的人,一般不會輕易衝動。也不會被表面現象所迷惑,而是善於通過表面現象,到它的本質。也要熟悉並善於利用一些官場上的潛規則,爭取主動,獲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