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再次逼她就範
「小薇,我已經把話都說到家了,我這是出於對你的愛,才這樣做的。【】到底怎麼樣,我也不逼你,由你自己來定。」
嚴總要起身坐到她身邊來,小薇連忙站起來說:「那嚴總,我走了。謝謝你,能對我說心裡話,你讓我考慮一下吧。」
她說著就去開門走出來。事後她也進行過激烈的思想鬥爭,真想為了自己的前途,瞞著蘇英傑,不,瞞著所有人去給嚴總兌現一次承諾,可是她想來想去,最後還是不肯走出這關鍵的一步。過了幾天,嚴總又給她發來簡訊催:你想得怎麼樣了?我要做決定了。
她想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給他回復說:我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做法,你哪怕換一個方式,我心裡都會好受一些。先給我批了,我再感謝你也不遲啊。
她不想把自己的路堵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但嚴總卻沒有再給她回復。她以為嚴總可能會良心發現,也從工作考慮,會批給她的。所以那天吳祖開學校例會,手裡拿著一個新的件,她就知道可能有結果了,就有些緊張地坐在那裡,等待他宣讀這個結果。
可是,他宣讀完邢珊珊的任命后,她正豎著耳朵聽下去,吳祖卻沒了聲音。一些老師問他下面還沒有,他說沒有了。
這時,她聽見自己的心「怦」地一聲,迸裂了。眼前一陣發黑,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在往一個黑暗的洞里墜落。悲從心生,她禁不住在老師們的驚訝和不解聲哭了。
那天,她的心裡真是難過到了極點,好象自己的末日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辦公室,後來又是怎麼渾渾噩噩地回家的。回到家,她見媽媽和兒子小晶都不在,就坐沙發上發獃。她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她一個人干著教務處的所有工作,起早貪黑地上下班,一天到晚腳不點地忙碌,累得腰酸腿疼也不說一聲累,倒頭來卻落得這樣一個結局。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她這樣辛苦,這樣努力,吳祖卻還要端地指責她,批評她。前段時間,她好心好意地去向他彙報工作,請示問題,卻還要端遭受他的冷臉的數落。
這究竟是為什麼啊?難道就僅僅因為我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因為我沒有答應他們的恥要求嗎?她想來想去想不通,就想以死來抗爭,警醒人們起來與分子進行鬥爭,救治這個社會!
於是,她就想給丈夫寫一封遺書。她從包里拿起一支筆,一張紙,坐到吃飯桌上去寫。可她一提筆又覺得沒法寫。怎麼寫?這種事對女人來說,只能用沉默和逃避來反抗。她就丟下筆不寫了,去家裡轉悠,尋找自殺的工具。用刀她是不敢的,她見了血要頭暈。她只能找繩子。繩子很快就找到了,一根長長的尼龍繩。她從雜物箱里拿出來,又去找掛繩子的地方。
她在家裡轉來轉去,最後停在大廳通向陽台的那個門框底下。她覺得這個地方可以掛,就準備把繩的一頭甩上去。可是這時候,門上突然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她連忙將手的繩子丟在陽台上。
「小薇,你回來了。」門開了,媽領了兒子走進來。
「媽媽,抱抱。」兒子晶晶早已會走路,見了她,就撲過來抱住她的腿要她抱。她彎腰抱起兒子,眼睛模糊起來。眼淚湧出眼眶,痒痒地從臉上掛下來。她連忙將臉貼緊兒子的小臉蛋,淚水沾了兒子一臉。
晶晶摟緊媽媽:「媽媽,不哭。晶晶,乖。」
兒子稚嫩的話讓她再次淚如泉湧。她醒悟了,後悔了。為了兒子,你也不能這樣尋短見哪。你好糊塗啊,要是他們晚回來一會兒,你還不知要做出怎樣的傻事來呢。對這些分子,你不能這樣逃避,而應該跟他們鬥爭。你越是逃避,越是順從,越是害怕,他們就越是得意,越是猖狂。
你應該象英傑一樣,忍辱負重地跟他們斗,要用計謀揭露他們,打敗他們,這才算你有本事。就是斗敗了,被他們搞得很慘,也是有意義的,也算沒有白活,起碼為純潔這個社會的風氣盡過力了。
她媽見她流淚,連忙走過來問:「小薇,你怎麼啦?」
她搖搖頭說:「沒什麼,見了晶晶,高興。」將胸的苦水咽回了肚裡。
但媽一就知道是什麼事,女兒的心事還能瞞過媽嗎?媽給她出著主意說:「等英傑回來,你跟他說說,那裡不行,就換一個單位,啊,別這樣挺下去。哪個男人招惹你了?你們也可以去告他的。」
「不是的,媽,你別瞎想。」她抱著兒子轉開了。她怎麼能跟媽說呢?媽已經夠辛苦的了,不能再讓她擔驚受怕了。
但媽的話卻提醒了她。哦,換一個單位,也是一個辦法。人總是希望到一個清潔安靜和諧的環境里工作和生活,那樣才心情愉快,安寧幸福。
於是,她就耐心等待英傑周末回家。星期五下午五點,她準時下班回家,先去菜場上買了幾個菜,一到家裡,就脫了外套燒起來。
她要討好一下丈夫,然後再求他幫她換一個單位。她想來想去,自己沒有這樣的關係。她爸下海后,有些身份的親戚朋友都斷了與他們的來往。這個社會確實也越來越勢利了,所以她只有求英傑幫助。自己的丈夫不幫誰幫?這件事他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哼,他再不幫我,我就跟他沒完!
一會兒,英傑開著車回家了。可是奇怪,今天,他沒有象往常那樣興高采烈地去招呼他們,然後去抱兒子親,而是把包往沙發上一丟,臉色平靜地問她媽:「媽,小晶呢?」媽說:「在陽台上玩。」
他朝廚房裡忙著的她了一眼,就不聲不響地到陽台上去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