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也是一種小偷
大白天人來人往,她不敢貿然上去。【】就向校區走去,怕被陶曉光發現,她故意繞到東邊的樓梯上去。這時,辦公室里一個人也沒有。
她備了一會兒課,再也坐不住了,就掇了一張椅子坐到門口去候。一直候到下午第一節課鐘聲敲響,也沒見他進來。她就去教室里上課。上完課,回到辦公室,她在校園裡四處尋找他,還是沒有到他。
他是不是一早就出去開會了呢?不會吧,沒聽陶曉光說起啊。午她想向他打聽,可憋了好幾次都沒敢開口。
她坐到辦公桌邊去悄悄給他發了一條簡訊:你在哪裡?怎麼沒見你來上班啊?我了你一天了,就是不見你的身影,真讓人難過。
發出后,她等啊等,手機始終一聲不吭。她焦躁起來,在走廊里走來走去。
這時,她見馬小薇扭著婀娜的身姿,急急地向校長室走去。她的神經繃緊了,連忙注意起她來。她要幹什麼?現在,她對學校里有些姿色的女老師都有醋意,一直在留心著她們的動向,特別最漂亮的馬小薇。
馬小薇走到樓下,她仰起頭喊:「於校長,於校長。」
於安明應聲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俯身著她問:「什麼事?」
「我差點忘了。」馬小薇說,「吳校長今天請假一天,他身體不舒服。」
邢珊珊身子一震。讓她震驚的不僅是他身體不好,更是這消息的來源怎麼會從馬小薇的嘴裡說出來呢?她的心一陣冰涼,他怎麼不跟我說呢?難道他真的跟她有關係?我的天,怎麼會這樣啊?
「你是怎麼知道的?」二樓的於校長也疑惑地問。
三樓的邢珊珊耳朵豎得畢直。
馬小薇仰著頭說:「上午,我來上班的時候,在前面那條路上碰到他的。他正去醫院病,就讓我給你帶個信。後來我有事,就忘了及時告訴你了。」
「好,我知道了。」於校長說著,走進辦公室去了。
邢珊珊心裡一陣輕鬆,轉而又沉重起來。他身體不好,怎麼不跟我講?馬小薇真是在街上碰到他的嗎?
但很快,她的醋意就被強烈的疑惑和惦記沖淡了。他身體到底怎麼樣了?她腳浮浮的想馬上奔過去他。她再也心備課了,鎖了抽屜悄悄走出去。
隔壁辦公室的宋玉蘭著她象要生蛋的母雞一樣走進走出,臉上布滿疑雲。她走出去,邢珊珊感到背上有芒在刺,倏地回頭,正好撞上她棘人的目光,連忙掩飾著說:「宋老師,我娘身體不好,我回去一。」
宋老師綻開笑臉說:「怪不得你一天都心神不寧,快回去吧。」
邢珊珊有些心慌意亂地走出來,正要往校門外走的時候,被站在樓上的丈夫陶曉光見了,喊她:「你回家啊?」
邢珊珊一驚,回頭了他一眼,隨口說:「我到家裡,拿一本課本。」卻眼睛一掃,發現宋老師在背後著她。臉騰地發燒起來,要死了,我剛才跟宋老師說的話,與現在說的話不一樣啊,完了,不知宋老師聽到了沒有?要是她聽到了後面的話,那這個愛管閑事的女人又要起疑心了。
還有馬小薇,平時,好象在背後一直盯著我,目光怪怪的,笑容也是那樣地勉強,有時還含有某種愛昧的意味,她們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邢珊珊的神經高度緊張起來。她也跟所有有婚外情的女人一樣,對周圍的事物是那樣的敏感,對身邊的人也是那樣地害怕,其心態跟作賊是一樣的。做賊心虛,賊心不改,賊良心,賊喊作賊,家賊難防,等等,這些有關賊的成語用在偷情者身上,一樣地恰當,甚至更加準確。所以人們把不正常的男女關係,叫做偷情。象小偷一樣地偷,只是他們偷的不是錢和物,而是情和身。
邢珊珊平時的神經一直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不管是家裡,還是在學校里。她總覺得背後有數的目光在盯著自己。有老師在背後竊竊私語,她都疑神疑鬼地以為這是在議論他們。要是有老師在辦公室里談論別人的情事,她就會低著頭,臊著臉,不敢抬起來頭來,以為這是他們在影射她與吳祖的關係。
她對學校里幾個能幹的女人,尤其是象宋老師這樣的單身離婚女人,更是怕得要命。因為她是一個學校里三種畸戀的偵探高手。平時,宋老師對學校里的男女情事特別敏感,也頗有經驗。她善於觀顏察色,
捕風捉影,一旦被她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就會在暗到處傳布。她就象一個業餘的暗偵探,課餘時間專門偵探校園裡三種與傳統觀念相悖的戀愛情事:學生之間的早戀,老師之間的婚外情,師生之間的畸戀。她在這三個相對獨立的戀愛領域裡,都有一定的偵探佳績。
老師之間的婚外戀,宋老師這些年來總共偵探到了五六對。
她在以前那個學的時候,發現了校長吳軍與生物教師張小莉的婚外情,未婚女教師蘇宇寧與已婚男教師夏英雄的戀情最有影響。這兩對戀人都是在他們平時的眉來眼去之間被她發現的。
宋老師發現后,先興奮地告訴了最要好的劉紅,以及與校長吳軍有宿怨的蔡士兵老師,再一個個傳出去。這樣暗監視他們的眼睛就多起來,他們的地下情也就從躲藏了。他們就是隱避得再巧妙,也難於逃過眾人用目光織成的天吳地。
所以事情的結果都很簡單。吳軍與張小莉是在校長室里擁抱時,被兩個老師到的。當然,這兩個老師不是偶然撞見他們,而是耐心等待了很長時間才等到的。其蔡士兵老師是主謀,因為他曾受到過吳校長的打擊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