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恥的第三者
邢導遊臉露驚愕之色:「他怎麼會在我這兒?」
「我……」邢珊珊有些尷尬,結巴著沒說完,就轉身走了。【】回到房間,陶曉光問:「你到什麼了?吳校長不在不哪裡?」
她故意告訴他說:「吳校長興緻真好,跟馬小薇劉紅上街去了。」
「什麼?」陶曉光張大了嘴巴,「這麼晚了,還跟她們上街?張醫生有沒有去?」
她說:「沒有。」
「是嗎?」陶曉光越發驚訝了,「你到他們去的?」
她又反過來說他了:「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想到哪能里去了?」
陶曉光興奮地要她,她沒有反抗,卻還是象往常那樣,閉著眼將身上的他想象成吳祖,才與他一起達到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吃了飯,就上車出發了。邢珊珊更加敏感地留心著吳祖的一舉一動。她今天要找機會問問他,昨晚他與馬小薇她們逛街逛到什麼時候?這個問題不解決,她如骨鯁在喉,難受極了。
一會兒,車子到達泰山腳下。輕裝而來的教師們紛紛下車,站在停車場上,抬頭望著巍峨蒼翠高聳入雲的泰山,都禁不住發出一聲聲驚嘆:「這就是泰山,真是名不虛傳啊。」
於是個個摩拳擦掌,準備開始登山。邢導遊舉舉手裡的小旗,宣布了一些有關的規定,吳祖講了幾條登山的注意事項后,一聲令下:「大家開始登山吧,誰最先登上泰山頂峰。」
邢珊珊站在人群里,一直在偷偷著他。盼望他能回過頭來自己一眼,可他只顧與妻子走在一起,還忘乎所以地邊走邊說笑。她心裡感慨地想,這個人心裡還是只有妻子啊!
陶曉光招呼著她,與於副校長他們一起往山上爬去。開始,隊伍自覺形成了兩個陣營,一個以他們家庭為心,一個以吳祖家庭為心,前後響應著向上攀登,一個接一個,跟得很緊,誰也不甘落後,象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可漸漸地,隊伍就稀稀拉拉地拉長了,變成了三五成群的散兵游勇。
邢珊珊一直在後面,著吳祖的身影。吳祖現在身邊只剩下四五個兵,快變成光桿司令了。他跟張醫生並肩走在一起,前面是吳興培,後面就是馬小薇和邢導遊。
吳興培也想提拔,所以平時就有些巴結他,連現在旅遊都跟他走得很近。馬小薇這次沒當上副校長,不象上次沒扶正時急了,好象沒事一樣。她是故意裝出來的吧?那麼,現在她是不是還想接近吳祖?想著學校這最後一個副校長的位置呢?邢導遊跟他那種默契的樣子,不說與他有感情上的關係,起碼也有利益聯繫。所以這三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地走在他的周圍。
而她這邊也只有五六個人了。她和陶曉光,於校長夫妻倆,還有劉紅及陸紅小珊老師。大家都努力向上攀登,彎腰佝背,在陡坡處緊緊抓著鐵索。
吳祖的身姿很矯健,一直走在最前面。一邊走一邊還給身邊的人說著什麼。她使勁攀登,想趕上他。可陶曉光不急,慢騰騰的,走走停停。她不停地回頭喊他:「你快一點啊,人家都爬到那邊去了。」
陶曉光說:「急什麼?又不是比賽。」她拿他沒辦法,不好撇下他去追他們。
過了一會兒,吳祖他們已經爬到山腰裡了。她抬頭他高高在上,只顧自己往上攀登,一點也不顧她,連回頭她一眼也不肯,真是氣死了。你等等我呀,她在心裡奈地喊,你在妻面前就裝得這麼正經,這麼怕她?
這時,她見吳祖蹲在上面一塊石頭上,伸出手去拉下面的妻子。因用力過猛,鳳上去后,一個踉蹌撲倒在他懷裡。著他們這股親昵勁,她心裡就象灌進了一罐醋酸:我的天,原來他們還這麼好?那我算什麼啊?真的是個可恥的第三者?那就算了,就此打住吧,以後再也不要睬他了,哼,讓你去跟妻子好吧。
這樣想著,她就悶悶不樂地只顧爬山,不再去關注他了。到了泰山絕頂,上面擠滿了人,黑壓壓的一大片。都在興奮地向四周眺望,嘴裡不住地發出由衷的讚歎聲,有的還在做著各種姿勢,咔咔咔,不停地拍照。
邢珊珊被感染了,也站到山頂邊的石涯上去往下眺望,立刻就體會到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境,胸涌動著滾滾詩情,可惜她不是詩人。要是吳祖在我身邊就好了,他一定會詩興大發,即興賦詩呢。想到這裡,她又不由自主地在人群尋起他來。她找了一大圈,終於見他被擠在對面那個山崖上的人縫裡,她根本法靠近去。
她隨人流來到日觀峰。隨意地跟在陶曉光他們身後走著,著。
突然,她被一個小小的景緻吸引,走過去一,不禁怦然心動。日觀峰拱北石四周的鐵鎖鏈上,鎖著一把把「同心」鎖。這些「同心」鎖讓她聯想到愛情,又想到令她心痛的現實:為什麼此時在泰山頂上,站在他身邊的不是我,而是別人呢?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在這富有紀念意義的名山絕頂上拉一拉手,表示一下愛意呢?或象其它有情人那樣相擁著拍個照,接個吻,以作永遠懷念呢?要是他走過來拉住我的手,給我講講有關泰山的故事,賦幾句詩,那該有多美啊。就是被別人到,我也在所不惜。
這時,陶曉光有些激動地走過來,勾住她肩膀說:「來,我們照張相,作個紀念。」
她默默地閃開,說:「讓誰照啊?你帶了相機?」陶曉光說:「劉紅帶了相機,我去喊她,幫我們照幾張。」
說著,他邊在人群尋找劉紅,邊可憐巴巴地說,「我們結婚後,還沒合過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