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做師娘又做鬼
「誰告訴你,我身體不好的?」吳祖眼睛惶惶地眨著,不敢正視他。【】
「嘿嘿。」陶曉光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吳祖越發心虛了,真想站起來躲開去。可他不能走,一走,就不打自招了。他相信,到目前為止,陶曉光對他還只是懷疑而已,所以他完全可以裝聾作啞地堅持下去。只要沒被當場抓住,我就不能承認。一承認就完了,受到傷害的不只是我和邢珊珊,更大的是你陶曉光啊。你受得了這個打擊嗎?你又擔當得起這戴綠帽子的名聲嗎?所以不管為了誰,我都不能承認,更不能告訴你。
陶曉光終於鼓起勇氣,結巴著問,「你昨晚,真是一個人,在宿舍里?」
吳祖裝作驚訝萬分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陶曉光見他這樣吃驚,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也明朗了許多,不自然地笑了笑,才輕聲說:「我隨便問問。可能是我多心了。」
吳祖就索性追問:「陶校長,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議論了?」
陶曉光點點頭:「是的。好象是五一旅遊回來以後吧,學校里氣氛有些不正常,你沒有覺察到?」
吳祖說:「沒有。」
「許多老師背後都議論紛紛,我問過別人,誰也不肯告訴我。」陶曉光實話實說,「他們好象在有意迴避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昨晚,宋老師神秘地來告訴我,說你身體不好,躺在宿舍里,讓我來,說她們女人家,到男同志宿舍里來不方便,我就來了……」
吳祖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有些難堪地說:「奇怪,她們是怎麼知道我身體不好的呢?」聲音有些發顫,「我沒告訴任何人,這種小病,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陶曉光眯眼盯著他,猶豫了一下說:「不瞞你說,讓我懷疑的,不是你,而是邢珊珊。她昨晚老早就離開了辦公室,沒有回家,卻很晚才回來。我問她,她又吱吱唔唔,說是到外面去玩了。問她到哪裡,她又不說。你說,一個從來不到外面去玩的女教師,怎麼會突然到外面去玩了呢?這小鎮上有什麼好玩的啊?」
吳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他在心裡不住地埋怨著說:這個邢珊珊,怎麼就那麼笨呢?連謊話都不會說,唉,要是真的不能自圓其說,或者說漏了嘴,我還怎麼面對他?怎麼去見人哪?
這時門口一暗,馬小薇走了進來。吳祖象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想抓住她巧妙脫身。但心裡也有些擔心,怕她一來,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那就更完了。他朝她轉過身,象不認識她似地打量著她,希望她開口說話。
馬小薇款款地走進來,先是朝他們兩人了,然後不卑不亢地沖吳祖說:「吳校長,你們在商量事情?沒有打攪你們吧?我想問一下,這個暑期的值班表,你排了沒有?」
吳祖這才從尷尬狀態走過來,以一個正校長的口氣說:「還沒有,你排一下吧,老師就不要安排了,學校領導班子成員一天一輪。十個人,從七月十日起,到八月二十日止,正好四個循環。你最好先去問一下他們,有特殊情況的,可以排開,也可以到時互相調換。」
小薇說:「好的,我這就去排。」說著想走,陶曉光卻把目光掃過來,盯著她欲言又止。小薇心裡有些著慌,她知道他們的這個陣勢,肯定跟昨天晚上的情事有關。
昨天晚上,她一直有些隱隱的不安,今天來上班,她更是有些莫名地緊張。可一走進學校大門,她就感覺什麼事也沒有。門房裡的人神色正常,她走上辦公樓,碰到幾個老師,也都互相微笑致意,表情自然。走過兩個教師辦公室,裡邊的幾個老師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沒有出現她想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情景。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難道昨晚宋老師沒有行動?宋老師還沒有來上班,她法從她的臉色上進行判斷。就是她來了,她也不能去問她。
在觀察疑惑和忐忑不安,她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邢珊珊已經坐在裡面了。她很平靜,好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她只是眼圈有些發黑,神色有些疲憊,可能是晚上沒有睡好吧。見走進去,她抬頭淡淡地招呼說:「來了。」
「來了。」小薇應答一聲,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打開電腦忙起來。她一邊工作,一邊關注著邢珊珊的表情,卻不出她有很明顯的變化。小薇就想以工作的名義,去兩個校長室里偵探一下情況。
她站起來走出辦公室,往東走去。她走到副校長室門口,見吳祖也在裡邊。兩人的神色有些不太對頭,裡邊的氣氛也有些尷尬。
她就知道昨晚已經發生了事情,但沒有她估計的那麼嚴重。
於是,她走進去問吳祖這個問題,其實她知道這是她的現職,她排好了,再去徵求吳祖的意見也可以。吳祖之前好象有些難堪,她這樣一問,他才恢復過來,跟她說得很詳細。
可她剛想離開,陶曉光的目光就向她掃過來,銳利,愛昧,也有些可怕。小薇的心一顫,有些緊張,不敢他。她儘管知道宋老師不會出賣她,可還是有些擔心。
果真,她剛走到門口,陶曉光就開了口:「馬主任,你等一等。」
小薇一驚,停在門口不動。她鎮靜了一下,才轉過身,靜靜地著陶曉光變得有些發紫的臉色,等待他開口說話。
陶曉光顯然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的嘴唇嘟嗦著,慢慢地說:「馬主任,昨天晚上,你是怎麼知道吳校長生病的?」
小薇嚇了一跳,宋老師真的出賣了我?完了,她怎麼能這樣呢?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