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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的折騰

  「哦?那我要祝賀你啊。【】」陳智深感覺到了她的興奮和激動,「什麼時候,我們見面慶祝一下?」 

  「好啊。」牛小蒙爽快地答應,然後有些激動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說完,她喜不自禁地說,「這樣我就保險了,也象個總經理了。以後在公司里,我就可以揚眉吐氣地做事,光明正大地做人,工作起來有勁。」 

  但陳智深聽著聽著,卻不吱聲了。 

  「你怎麼啦?」牛小蒙感覺奇怪,「好像有什麼想法?」 

  「是的。」陳智深給她潑著冷水說,「我嚴西陽不一定有這麼好,你不要開心得太早。」 

  「哦?」牛小蒙警覺起來,「你覺得他會怎麼樣呢?」 

  陳智深邊想邊說:「小蒙,你還是有點天真啊。你以為這樣做,就真的能寄到目的了?沒有,嚴西陽不會就這麼罷你的,他會刁難你,報復你,你得格外小心才是。」 

  「不會吧?」牛小蒙不太相信,甚至還有些不高興,「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老是給人潑冷水,真是。」 

  陳智深說:「但我的話,很可能會成為事實的。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遇變不慌,處理不驚。」 

  「好吧,那我們就誰說得准。」牛小蒙掛了電話,想來想去,覺得嚴西陽不太可能會有變化的,因為是他自己做得不好,哪還有臉刁難她?而且她有三個董事的支持,嚴西陽能把她怎麼樣?哼,今天上午,一向神氣活現的他,還不尷尬得地自容?還不嚇得臉如土色? 

  九點十分了,嚴西陽應該到了吧?牛小蒙站起來到門外去,董事長室的門還關著,她又退回去,忙自己的工作。 

  一直忙到十點,她再次站起來去,嚴西陽的門還是關著。她以為嚴西陽還是怕難為情,象昨天下午一樣,關在裡邊,不敢出來。 

  她就走過去,門關著。她了一下,不開;又擰了一下鎖把,擰不動;心裡一沉:怎麼搞的?他直到現在還沒來上班? 

  牛小蒙退回自己的辦公室,又等了一會,才拿出手機翻出嚴西陽的號碼,想問一問他在哪裡? 

  她撥了嚴西陽的號碼,手機里竟傳來「你撥的號碼已關機」的聲音,她吃了一驚:奇怪,他在幹什麼哪? 

  過了一會,她再打,手機通了,卻沒人接。她一連打了四次,嚴西陽一次也不接,她的心才提起來,感覺這次真的又要被陳智深說了。 

  但她還是不相信,嚴西陽就是對她實施報復,也不能這麼快,這麼直接啊。她想了想,馬上向辦公室走去。走進辦公室,她親切地問施菊香:「施主任,嚴總到哪裡去了?」 

  辦公室副主任施菊香抬起頭,著她說:「不知道啊?你打他手機嘛。」 

  牛小蒙說:「我打了好幾次了,他一次也不接,奇怪,他在幹什麼哪?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辦公室里其它幾個人都獃獃地著她,謹慎地一聲不吭。有的還神色曖昧,目光閃爍,似乎已經知道了昨天的事情。 

  施菊香不冷不熱地說:「你是總經理,他不在,你就作主嘛,找他幹什麼?」 

  牛小蒙愣愣地著她,感覺她的態度也變了,這是昨天維權行動的反映?她不能多說什麼,咂著嘴轉身走出去,心裡已經明白了:嚴西陽真的在刁難她,報復她,給她臉色。 

  她又不安起來,也有些緊張。但生性要強的她,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辦公室里,等待事態的發展。 

  她不想打電話給陳智深,把這個變化告訴他。再次被他說,她覺得好沒臉。她也不肯打電話給徐總,她要自己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否則,會讓他們小瞧她的。 

  到下午四點多鐘,公司里開始不斷地有人來問她:「牛總,嚴總呢?」 

  她不好意思說對他們說不知道,也還不能說這樣的話:「你們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 

  但她不能說謊,只能有些尷尬地說:「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她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想法跟他聯繫上,否則,蒙麗集團怎麼運作下去?明天再聯繫不上他,事情就更多了。 

  到下班的時候,她再次打嚴西陽的手機,還是不接。她氣死了,這個人怎麼這麼啊?這難道只是要給我臉色嗎?這也是對公司的不負責任啊! 

  公司里的員工都下班了,她卻沒心思回去,她急死了,再聯繫不上他,明天公司怎麼辦? 

  公司里已經沒人了,她再打嚴西陽的手機,通了,不接,她就不掛,一直讓它響。終於,嚴西陽不知是憋不過她,還是出於什麼考慮,接了。 

  牛小蒙激動地叫了起來:「嚴總,你在哪裡呀?我都急死了,打了你這麼多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嚴西陽冷冷地說:「你找我幹什麼?你不是要權嗎?我現在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嚴總,你怎麼這樣說話啊?」牛小蒙又氣又急,禁不住哭了起來。她畢竟還是一個女孩子,哪裡經不住一個擅於玩弄權術的老男人的折騰啊? 

  她「嗤嗤」抹著眼淚,有些可憐地說:「是我要奪你的權嗎?不是的,是你先奪了我的權,你自己做得太過分了,被徐總他們知道,才來這樣做的,你跟我漚什麼氣啊?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你憑良心說,是你對不起我,還是我對不起你?」 

  嚴西陽「嘿」地淡笑一聲說:「好好,是我對不起你。那我現在把權都還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樣?你不是很能幹嗎?那你就把公司管起來吧。」 

  牛小蒙用手背抹著眼睛說:「你這是在刁難我,報復我。你沒有開一個會,對下面交待一下,我怎麼管啊?他們要辦事,還是都來找你的,我是名不正,言不順,你明白嗎?再說,沒有你的簽字,很多事情都不能進行下去,你讓我怎麼辦?」 

  嚴西陽不出聲,聲地顯示著他董事長的權威。牛小蒙不得不帶著懇求的語氣問:「你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嚴西陽這才告訴她:「我在廈門,你不是不肯來嗎?只好我親自來了。什麼時候回來?要這裡的事情進展情況才能定。」 

  牛小蒙知道,現在還不能跟他搞僵關係,沒有他,蒙麗集團還真的不行。 

  於是,她只得柔聲求他說:「嚴總,你跟我漚氣可以,但不能拿公司開玩笑。我們之間就是有些矛盾,但矛盾歸矛盾,工作歸工作,一切為了蒙麗的發展,為了我們自己的利益考慮,你說是不是?從明天起,這裡有什麼事,我打電話向你彙報,你不能再不接我的電話了。」 

  嚴西陽聽她這樣求著他,心情好了許多,態度也溫和了一些:「好吧,小事,你就自己著處理,大事才打電話給我,不要事事都跟我說。」 

  牛小蒙馬上問:「那昨天徐總他們說的,調整公司財會的事怎麼辦?我已經列印了一張表格。」 

  嚴西陽打斷她說:「這事不要急,等明年再說。快搞年終財務報表了,調了會亂的。」 

  牛小蒙有些為難地說:「那徐總他們問起來怎麼辦?」 

  嚴西陽不客氣地說:「你不要拿他們來要挾我,我不吃這一套。」 

  牛小蒙被噎住了。 

  儘管嚴西陽不在公司,但他還是在形地控制著蒙麗集團。許多事情,牛小蒙根本作不了主,辦不了事。她簽的字,在財會那裡報不到錢;她說的話,下面有些人不是搪塞她,就是不聽她;她布置的任務,有一些人拖延諉,理由很多,她拿他們沒有辦法。 

  最關鍵的是,她沒有財權,一些合理的報銷,付款,轉賬,她簽字沒用。這樣五六天一過,公司里就積累許多等著報支的發票和單據,有些關係戶和材料商開始不滿,一些急著報銷的員工等不得,還有一些應收款的部門開始打電話來催款。 

  牛小蒙沒有財權,只得對那些來找她的人不尷尬地解釋,然後天天催嚴西陽回來簽字。嚴西陽卻不急不躁,總是說事情還有沒辦好,躲在外面不回來。 

  等了十多天,公司里開始怨聲載道,有些部門快沒法維持和運作下去。牛小蒙再也忍不住了,打電話給嚴西陽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再不回來,我都頂不住了。」 

  嚴西陽則不緊不慢地說:「有這麼嚴重嗎?不會的,你不要理睬他們就是。」 

  牛小蒙忍可忍:「你是不是想我的好?是不是讓公司走下坡路?」 

  嚴西陽的興緻反而好了:「你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我你好有什麼好處?」 

  牛小蒙請求說:「那你打電話跟嚴會計說一聲,就說你不在的時候,報銷單據由我簽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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