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繼續糾纏她
「徐總他們給你打電話了嗎?」
嚴西陽一聽她拿其它董事來壓他,就口氣生硬地說:「打了,怎麼啦?」
牛小蒙依然鎮靜地說:「他們給我打電話了,問上次董事會紀要上的事辦好了沒有?」
嚴西陽有些惱火了:「什麼事啊?」
牛小蒙見他還是裝糊塗,心裡更加反感和生氣,真想指著他罵一通。【】可是她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惹怒了他,他堅決這辦,你奈他而何?
所以,她還是強忍住盡頭的不快,把手裡的表格遞給他說:「你忘啦?調整公司財會的事。喏,這是我列印的公司財會情況一欄表,我們先商量一下,如何調整好。」
嚴西陽接過表格,皺著眉頭起來。這時,一個分公司的負責人走進來說:「嚴總,你回來了。我一聽說,就趕過來,向你彙報事情。」
然後才對牛小蒙說:「牛總也在啊,你們有事?」
嚴西陽放下表格,正要跟他說話,牛小蒙搶著說:「對,我們正在商量事情,你先到會議室里坐一會吧。」
「好好,你們先談。」這個見了嚴西陽就點頭哈腰的部下,涎笑著退出去。
他剛走出門,嚴西陽就一臉不快地對她說:「你這麼急幹什麼?他們三個人也是這樣,一個接一個給我打電話,你們是不是串通的?」
牛小蒙忍可忍,但她怕人聽見,只得壓著聲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調整公司財會,是那天說好的事,你拖著不辦,到底是什麼意思?」
嚴西陽說:「我有什麼意思?你,這些財會都好好的,調來調去,不是人為製造矛盾,給本來好好的公司添亂嗎?」
牛小蒙瞪大眼睛盯著他,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激動心情,低聲而嚴厲地說:「嚴總,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上次,他們三人在這裡說得這麼明確,你還這樣裝糊塗,有意思嗎?你要是真的不明白,那我就再說一遍。」
這次,牛不蒙決計要把該說的話全部說出來,不再迴避:「嚴總,我跟你說,蒙麗集團不是你的私人公司,而是有股東的股份制公司。所以,你不能像私人公司一樣,大權獨攬,要怎樣就怎樣。股份制公司,就要按照公司章程和現代公司的管理模式來進行管理,職權利明確,財會公開透明。」
嚴西陽有些吃驚地盯著她:「唷,只幾天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是不是跟他們碰過頭了?」
「什麼碰過頭?」牛小蒙提高聲音說,「這件事,他們上次就說好了的,還要碰什麼頭啊?」
「那我發現你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嚴西陽不客氣地說,「那麼凶,那麼狠,還顯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啊?是誰在背後給你撐腰?你到底想幹什麼?」
牛小蒙不再像以前那麼軟弱了,而從一個任他欺凌的弱女子,一下子變成了一個伶牙俐齒的女艷傑,所以讓嚴西陽大感意外。
牛小蒙咄咄逼人地怒視著他,反擊說:「這話應該是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我這樣做,是要奪回屬於我的權益。而你呢?你這樣說話不算話,躲著不辦理,到底是什麼用意?」
嚴西陽不屑地提著嘴角,冷笑一聲:「哼,我這樣做,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牛小蒙一時沒有反映過來,俏眉緊皺,厲聲反問。
嚴西陽臉上泛起嘲諷的微笑:「在廈門的賓館里,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告訴過我?」牛小蒙還是沒有想到這上面去,「應該是我告訴過你,而不是你告訴過我:你這樣做,就是為了獨吞公司,把我們四個股東都吃掉,是不是?」
「哈哈哈」嚴西陽用不自然的笑聲,來掩飾盡頭的尷尬。他見牛小蒙一臉的茫然,才收住笑聲,斂起笑容,壓低聲說,「你的記性怎麼這麼不好?」
牛小蒙這才想起來,臉色都氣白了。但她還沒有說話,嚴西陽就進一步啟發她說:「我這樣做的目的,都是為了一個字,你知道這個字是什麼嗎?」
「你」牛小蒙憤怒地指著他,真想撲上去跟他拚命,「真恥。」
嚴西陽卻嘻皮笑臉地說:「你只要繼續跟我好,我可以把這裡的所有權力都交給你,我就到廈門分公司去坐正,你怎麼樣?」
牛小蒙再也坐不住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不顧一切地說:「你再說這種不要臉的話,我就去把施菊香叫過來。」說著轉身往外走去。
嚴西陽的臉嚇黃了:「喂,你瘋啦?!」
牛小蒙在門口停住腳步。嚴西陽見她止步不前,又凶起來:「你真敢去說?算你狠!哼,一個女孩家,難道就不要臉了?」
牛小蒙的軟肋被他抓住了,她哪裡真的敢去叫施菊香啊?真這樣的話,那蒙麗集團可就熱鬧了。她只是想嚇唬他一下而已,沒辦法,她轉過身,走回來,兩眼地瞪著他:「你,還好意思說這個話?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
嚴西陽愣愣地著她:「我怎麼沒有自知之明了?」
牛小蒙說氣得沒話說,就把這句最不應該在這時候說的話,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你是個什麼人?你自己不知道?」
嚴西陽鐵青著臉反問:「我是什麼人?」
牛小蒙沒有把「你是一個大貪官」這句話說出來,而只說:「你遲早會出事的,你出事了,我們的股份怎麼辦?不也要被沒收嗎?」
「你說什麼?」嚴西陽臉色由青變白,難得嚇人。他最怕聽到的話,竟然從他最愛又最恨的小美人嘴裡迸了出來。
牛小蒙為自己終於有勇氣說出這句話而高興,心裡像吐出了一口惡氣般輕鬆不少:「怎麼?我說錯了嗎?這是事實,誰也迴避不了的事實,很可能馬上就會發生的事實,你難道真的就沒有想到嗎?」
嚴西陽像被擊要害一樣,渾身力地仰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好一會,才聲音低沉卻殺氣迷濛地問:「你跟蘇英傑接觸過了?」
牛小蒙一愣,知道自己因為衝動說早了話,就回答說:「沒有,這些年,我從來沒有跟他們接觸過,你不要瞎懷疑好不好?」
但她的解釋已經沒有用,嚴西陽的心裡開始翻江倒海起來。牛小蒙的話觸到了他的痛處,也擊了他最虛弱的地方。
是的,這是他最大的心病,最重要的隱患,像長在體內的一個毒瘤一樣。平時,他也一直感覺著它在隱隱作疼,一直想去摘除它,但沒有付諸行動,也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更沒有這麼迫切過。
現在意間被她捅了一下,他感到了鑽心般的疼痛,才突然醒悟到它的嚴重性和摘除它的迫切性。那麼,如何摘除這個隱患呢?他還沒有想好,於是,他對昂首挺胸地在站在他面前的牛小蒙說:「好吧,我下面還有事,這事明天再商量吧。」
牛小蒙不知道他的心思,應答說:「好吧,我希望你明天把這事辦了。現在,下面所有的財會都只聽你一個人的,這對我們四個股東來說,是不安全,不公平的。對蒙麗集團來說,也是不利的。」
「行行,明天就解決它。」嚴西陽為了打發她走,爽快地答應說。他要靜下心來,好好地想一想這個問題。
牛小蒙走後,嚴西陽先去會議室里,跟那個分公司的負責人談工作,然後回來,關了辦公室的門,仰在高靠背的太師椅里,想牛小蒙說出口的這個問題。
牛小蒙敢於挑破這個問題,就說明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而且是很嚴重的變化。這等於是挑破了他體內那個存在已久的腫瘤,讓他感到了一陣死一般的疼痛和恐懼。
疼痛之後,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那就是他的最大威脅和敵人,不是別人,而是牛小蒙!
以前,他也朦朦朧朧地想到過這一點,但沒有那麼明確,也不太相信。即使有些相信,他也以為金錢的感情這兩個特殊的武器,完全能夠戰勝這種威脅和危險。
特別是感情,最有力,也最有用。他知道,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動了真情,就會忠誠於他,什麼事情都能為他做,何況只是替他保密呢?所以,他才拚命地追求她,不顧一切地強暴她,然後用來征服她,用減少她與別人的接觸來限制她……所有這一切,目的都是為了讓她死心塌地地做她的情人,與他保持一條心,為他保密,替他賣命。
金錢有時就沒有那麼可靠了,甚至還會適得其反。他知道,女人也跟男人一樣,手裡只要一有錢,身板就挺得畢直,說話就梆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