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噩夢

  洞口距離羽族高層的位置太遠，沒辦法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姨姨，你們在幹什麼呀？」

  瑤酥伸手在一個婦人的眼前晃了晃，確定她們感覺不到自己后，才放心地跟凝霜說：「姐姐，我們走近些去聽吧！」

  「好～」凝霜牽起瑤酥的手，穿過人群來到暮錦身邊，只見羽皇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把暮錦氣的眼睛都紅了，「不行，我不同意！您是我們的皇，怎能替那些叛徒贖罪呢！」

  又聽了一會兒，瑤酥總算弄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原是鴉族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天災卻危害了整個羽族。為了讓自己的子民們回歸正常生活，羽皇打算以身殉道。

  「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

  羽皇話音剛落，就有好幾個火球同時砸到他們藏身的山上，頭頂的岩壁被砸得一陣鬆動，包括山洞都開始搖搖欲墜。

  這裡也快要堅持不住了。

  羽皇不由分說地推開眾人，徑自走出洞外，回頭看了眼悲痛的暮錦，他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傻小子，羽族就拜託你了。」

  說完，他縱身一躍，化作原型飛向高空，與無數火球擦肩而過，然後變大、再變大，直到他巨大的身軀足以擋住整片天空。

  後背的皮膚被火球燒得滾燙，羽皇忍著劇烈的疼痛張開翅膀，把他珍視的土地護在羽翼之下。

  漸漸的，他的身軀開始變得透明，被風一吹，就化作無數飛舞的光點灑向大地，瑤酥看向天空，那裡已經不再有火球出現了。

  暮錦愣怔地走到洞口處，伸出手接住了一個光點。

  他的皇，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羽族啊……

  代表著羽皇的光點們降落到土地上，變成了一片白色的絨毛，看起來就像地毯一樣，遮住了這場「天災」造成的所有悲劇。

  所有人都沉默著變回原型，一邊哀鳴一邊飛到地上，那柔軟的觸覺就像是羽皇平時掛在嘴邊的笑一樣，無比溫暖。

  二長老看著暮錦呆愣的模樣，出聲安慰：「別難過，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在我們身邊。」

  「是啊老弟，陛下臨走前把羽族交到你手上，你可一定要振作起來啊！」三長老也在旁邊附和道。

  過了很久，暮錦鬆開那個光點，任由它隨風融化。

  他轉身，看著倖存的族人們，聲音沙啞，「我以大長老的身份宣布，從今日起，將鴉族驅逐出境，往後不許再踏入羽族的領地一步，若有違令者，終生追殺！」

  羽皇的死在暮錦心裡是一道過不去的坎，所以直到兩萬年後的今天，他仍舊沒法釋懷，才使得心魔鑽了空子。

  夢境到了這裡，突然停住，又開始重現天災降落時的場景。

  原來錦雞哥哥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一直在反覆做這個噩夢嗎？

  瑤酥不忍心看下去，便淚汪汪地看向凝霜，「姐姐，這裡一點都不好，我們快點帶錦雞哥哥回家吧……」

  凝霜掐著安神香的時間，也正有此意，見暮錦正在安排羽族撤離，她壯著膽子走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大傻子，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