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把容倦嵌入懷裏

  容倦還沒說話,段文騫就實在沒眼看的把親爹拉開,“爸!你冷靜點。”


  “你幹什麽?”段父不怎麽高興的把親兒子扒拉開,繼續摟住容倦的肩膀,大著舌頭說道,“以以以後,這就是我容哥!”


  見段文騫一臉懵逼,又踹了踹他的小腿,“看什麽呢你這孽子!快叫叔叔!”


  “……”段文騫對親爹一臉不敢直視。段母也歉意的朝容倦笑笑,叫人把已經喝上頭的段文騫他爸抗樓上去。


  而還坐著的容倦也一樣喝了點酒,臉上帶了點紅暈,越發顯得眼睛亮晶晶的,眼角眉梢都是柔軟的笑意。看段母和自己道歉,他一本正經的搖搖頭。


  “的確差輩了,段文騫原本叫我爺爺來著。”


  段母:“??”


  段文騫趕緊放下筷子,把容倦扛走,邊走嘴裏還邊說,“容崽你怎麽就也醉了?快,哥哥帶你上樓休息!”


  容倦趴在段文騫的肩膀上迷鰧著眼,一巴掌糊在段文騫後腦勺,“快放我下來!身為晚輩竟然如此大膽,說好的我們爺孫之間的關係是單向的來著呢?”


  段文騫沒辦法,隻能連哄帶騙的把人弄上樓,伺候著容倦換了衣服躺下,才算是消停。


  分明是為了商議大事兒才湊到一起吃飯,結果兩位主角卻全都喝醉了。剩下的段母和段文騫也隻能無奈散會。


  於是,這一夜,四人全都一夜好眠。


  就這樣,在段家睡了一晚上,容倦也沒忘了正事兒。第二天一早,容倦收拾好下樓,沒著急先回去中介所那頭,倒是先找段父要了份清單。


  “這,這不會給您帶來麻煩嗎?”清醒的段父還是靠點譜的,知道不好拿著段家的事兒一直麻煩容倦。


  倒是容倦無所謂的擺擺手,“沒事兒,他們隻要手裏有錢就行。”


  段父沒聽明白容倦這話裏的意思,倒是段文騫隱約聽懂了什麽。


  等容倦出了門,他把名單要過來一看,果不其然,上麵一水都是熟悉的名字。


  原來這份清單上沒有別人,全都是段文騫那個私生子叔叔從集團裏策反了的牆頭草股東,還有他的一些表麵朋友。


  “容啊,你是打算……離間?”段文騫試探的問道。


  “沒有啊!”容倦笑眯眯的搖搖頭,“我就打算把房子賣給他們!”


  段文騫微微一愣,陡然想起,容倦手裏還有十多個私生子叔叔送過去的沒人要的凶宅。


  “幫我個忙。”容倦拉住段文騫的胳膊,湊到他耳邊說了一段悄悄話。


  段文騫點點頭,然後憋著笑照著容倦說的去做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容倦這頭可謂是大刀闊斧的動起了土木。幾乎每一個凶宅都在他的改造下換了風水。


  容倦的確在圈裏沒有什麽名氣,可扛不住段文騫和陸槐兩人天天追在他身後跑,有時候鍾意沒事兒,也跟著湊一起。再加上那些凶宅名聲在外,這一下,圈裏的視線全都落在了他們這一夥人身上。


  “你說,老段這是要做什麽?”沒有不透風的牆,容倦從段父手裏得到一份名單的事兒很快就被眾人知道了。那些名單上的股東們也難免湊到一起嘀嘀咕咕。


  可有人擔心,就有人無所謂,“總歸咱們沒有大錯,特也不能怎麽樣咱們!”


  “倒也是。畢竟他們兄弟倆都姓段,老爺子現在身體不好,還沒說最後段家留給誰呢!咱們和誰走的近,都是道理。”


  於是,出於神奇的逆反心理,這幫牆頭草股東還真有幾個最後完全接受了段文騫私生子叔叔的示好。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前腳剛收了段文騫私生子叔叔的禮物,後腳就接到了容倦的電話。


  “喂,您好。”容倦的聲音很好聽,透過電話更是增添了一分磁性,即便是同性,也覺得相當迷人。


  於是這個色令智昏的老股東,就沒有立刻掛斷電話,反而調笑道,“你找我做什麽?”


  “交個朋友!”容倦快速的報出一個地名,壓低聲音道,“您務必自己來呀!我在包房等您。”


  包房,多麽隱蔽又曖昧的地點。加上他們也一樣會調查段文騫他們那頭,自然知道容倦的容貌,相當好看。這股東頓時心裏就生出另外一種想法。


  難道這容倦是段家推出來的交際花?

  想到這,那股東頓時興奮了起來,對接下來的約會相當期待。


  可萬萬沒想到,等他到的時候,麵對的卻是陸槐,段文騫,還有容倦三個人。


  “難道是要一起玩?”股東眯起眼有點看不懂這個局勢。


  倒是容倦笑眯眯的把手裏的文件夾遞過去,“老板,買房嗎?”


  股東低頭一看,上麵的房屋的地點就是燕京出名的凶宅之一。


  “你們耍我?”股東冷笑一聲,轉頭就走。


  然而容倦卻扶住了股東的胳膊,“大叔。”


  容倦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股東轉頭和容倦對視,“做什麽?”


  這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容倦一下按在了椅子上。那力道估計就算是頭大象都得給他跪下。


  股東頓時有點懵逼。


  容倦卻始終語調非常溫和,甚至還給他掐指算了一卦。什麽“麵門滿是晦氣,出門必遭大難。”,什麽“近日家宅不寧,不孝子或去賭錢,損失數百萬。”,還有什麽“情婦肚子裏懷的乃是討債子,若讓他出生,必定家破人亡。”


  反正就是一句比一句可怕。那股東聽得滿臉煞白。可關鍵是他打不過容倦,隻能硬生生聽著。


  “總而言之,如果你不買房,估計就活不過今天了!”說了不少話,容倦放開股東,陸槐趕緊給他遞了杯茶,容倦端起來喝了。


  股東不著痕跡的鬆了鬆緊繃的肩膀,下意識想要拒絕。


  容倦見狀,又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老板。”兩人同時開口,股東被肩膀上的力道嚇了一個哆嗦,趕緊說道,“我買,我買。”


  容倦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真正的微笑。簽完合同後,那股東麵無表情的從包間裏走出去,隻覺得自己又重新活了一遍。


  開車回家的路上,他越想越不高興,先打電話給自己原配兒子罵了一頓,等輸出爽快了,他才順口問了一句,“你打算幹什麽去啊!”


  股東兒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朋友新買了遊輪,想要和他去大西洋上逛一圈。”


  股東心裏頓時一驚,海上不同陸地,能有什麽玩的?再加上遊輪,除了拍賣,舞會,不就是賭局?


  想到容倦那句,不孝子賭錢,股東立刻怒罵道,“不許去!給我現在,立刻,就滾回家裏!”


  然後,他又給原配打了個電話,先罵了一頓不孝子,然後告訴原配,他已經把兒子所有的卡都停掉了,他要是趕去賭,就給我滾出家門!


  他也算是白手起家的,自然明白,賭這個字最是沾不得。因此,當聽到兒子已經回家之後,他懸了一半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偏在這時,他最近非常上心的小情兒給他發了條信息,“老公,我懷孕了,高不高興?”


  股東先是麵露喜色,然後就想起容倦那句“討債鬼”,手一哆嗦,電話打過去,扯著脖子嚷嚷道,“打掉!必須立刻打掉!”


  說完,他掛斷電話,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他現在腦子還有點懵。他原本不信這些風水,可今天的巧合卻讓他有種直覺,容倦說的,恐怕都是真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名單上的其他人,也同樣對容倦充滿了敬畏。


  的確,容倦什麽都沒做,隻是陸陸續續改了風水,並且把這些房,賣給了他們名單上的這些人。可隨著附送的一卦,卻也幫著他們規避了許多大事兒。


  因此,有段父作為支點,容倦的名字很快就在圈裏傳開了。


  當然這其中許多人都覺得對容倦是誇大其詞,可隻有真正和他打過交道的,才知道容倦這一手有多妙。


  至於段父那個私生子哥哥,最近卻過得十分艱難。因為他發現,許多人都用看大傻子的眼神看他。甚至還有一個剛攀上交情,正在蜜月期的合作夥伴直白的對他說,“你也太活雷鋒了。”


  他一開始不明白,後來一查賬目,發現賬上多了不少錢,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自己弄出去的那些房子竟然都被容倦賣掉了。


  再一查,容倦是用高於市價的價格賣給了他周圍的人。


  再一查,所有買了容倦房子的,都心想事成了?

  這個容倦到底是什麽人!


  而最可怕的,莫過於他發現,一向想要自己繼承家業的親爹,竟然也被容倦策反了。


  病房裏,已經準備出院的段爺爺拉著私生子的手勸他,“你看,小容先生這麽厲害,他說你不是掌權之人,你就歡歡喜喜的當個富家翁嘛!”


  “可爸,你不是說好了段家是我的嗎?”


  “你弟弟聰明,就讓他去管吧!你手裏錢也不少了。而且隻有爸爸活的長久,才能更好地庇護你啊!”


  “難道你不喜歡看到爸爸長命百歲嗎?”


  “希望,希望。”不敢反抗段爺爺這個唯一的依靠,私生子叔叔難過的留下了熱淚。


  誰也沒想到,段家多年兄弟鬩牆,最後竟然結束於段老爺子身體強健。


  這下容倦的名字算是在圈裏炸開了。隻是其中絕大部分都在觀望。


  容倦自己並不在意,比起東跑西顛給人平事兒,他對小仙男如何靠臉吃飯更感興趣。


  至於陸槐和段文騫就更滿意了。圈子裏什麽人都有,他倆的確算得上號,容倦自己也有本事,可扛不住王八蛋手段高深。萬一真遇上一個混不吝的,遭罪不至於,但麻煩事兒肯定不少。


  他們不希望因為幫了自家的忙,結果給容倦添堵。


  可越是神秘,就越引人好奇。早晚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然而這個人卻來得太快了些。


  這一天中午,容倦和陸槐正吃飯呢,就從外麵跌跌撞撞進來一個青年。


  他個子很高,年齡比三人都大了幾歲,斯文帥氣,鼻梁上架著一副簡潔精致的金邊眼鏡,看著相當文雅。


  隻是這會他眼下一片青黑,精神也有些恍惚。可即便如此,他周身上下搭理得一塵不染,就連一個領帶夾的位置都相當恰到好處。


  “有客人來了?”容倦站起來主動迎了上去,卻被那人撲了滿懷。


  他比容倦高出許多,雙臂摟在容倦的腰上,略微一收緊,正好把容倦嵌入自己的懷裏。


  容倦眨眨眼,第一反應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抱我收費!”


  那人毫不猶豫轉了一萬。


  金錢的香氣!容倦頓時興奮地看向旁邊的陸槐,那意思,“看見沒!爸爸終於可以靠臉吃飯了。”


  然而陸槐和段文騫卻已經氣炸了,倆人合夥把那青年從容倦身上撕下來,懟到旁邊的凳子上。然後轉頭對容倦說道,“放棄吧爸爸!這也是個窮逼,根本花不起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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