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她認識她

  但是賀延墨和陸鳳樓,本質上還是比較直男,隻覺得她不像心虛沒有掩飾,就沒怎麽在意人家的姿態。


  畢竟他們雖然不是君子,也不是登徒子,哪有盯著人家胸看的?


  不止吳氏,吳氏身邊的人也都有緝事衛問了一遍,然後幾人才出來。


  吳氏送了幾人出來,回房關上了門,緩緩的摸了摸臉。


  她一點都不擔心。


  她對自己的演技有信心,她肯定一點破綻都不會露出來。


  就算是現代的刑偵手段都查不到她身上,更何況是如今這什麽都沒有的古代?

  再說了,就算查到了是誰下手,與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如果唐時錦要仗勢欺人,她還真要擔心一下,可她偏偏要費力不討好的搞什麽公平公正證據確鑿?

  在這種什麽都沒有的時代搞這個?跑這種年代當起官來了?哧!

  不能隨心所欲,混成如今的地位有什麽意義?暴發戶就是暴發戶,見識淺!愚蠢!

  是的,她是穿越來的。


  恐怕連唐時錦也不會想到,她,居然是認識她的。


  唐時錦這種名字並不常見,又是相似的作派,她早就猜到了,她就是她。


  隻是……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臉,她與前世長的不一樣了,終於長成了她想要的美豔掛的長相,所以……她永遠也猜不到她是誰!!


  賀延墨和陸鳳樓出來,拿過其它幾個緝事衛的筆錄看了看。


  吳氏有一個下人叫胡大,人悶悶的,但是緝事衛問他:“你覺得是誰害了他?”時,他悶悶的道:“不知道!又不是我讓他去那塊的!”


  雖然隻有一句,卻透露出了一個信息,他知道他是在哪兒出的事。


  也就是說,他知道他會去斷山亭,也知道他會在那兒出事,這就很可疑。


  然後陸鳳樓便與賀延墨,再一次往斷山亭那邊走了一圈。


  他們已經去過兩次,隻是之前都是走的從俞銜書那邊到斷山亭的路,這一次,走的是從周宅往斷山亭的走,緩緩的走了一圈,陸鳳樓看到一個路邊茶水攤,便道:“這兒應該是。”


  賀延墨哼道:“我覺得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對,”陸鳳樓道:“可是你又能怎樣?”


  賀延墨:“……”


  陸鳳樓就過去,悄悄亮了亮牌子,問了問。


  天網畢竟是人腦人眼,要說每一個人都記住不可能,但是一個提著油的人,再認認臉,還是很好認的。


  不到一個時辰,緝事衛去而複返,抓走了胡大。


  驚的周家諸人不知所措。


  胡大隻是一個下人,也不是什麽堅強鬥士,很快就招了。


  江必安進宮的時候,特意拿了筆錄來給唐時錦看了看。


  胡大招認,說夫人,也就是吳氏幫過他,所以他應該報恩。


  聽說俞銜書冒名頂替,搶了他家郎君的主意,自己去行卷了,巴上了財神爺,就想給他一個教訓,就去倒了油。


  唐時錦直接道:“不會,不是。”


  她是跟俞銜書接觸過的,不在於人品,而是他對於這方麵的敏感度和學識,都是很不錯的,對於國家錢莊的整個想法也很成熟,有很多文章中沒有的東西,這想法肯定不會是別人的,也不會是聽別人說的,因為抄作業不可能抄的這麽“會”。


  江必安點了點頭,然後道:“但不管怎麽審,他都隻說是他自己的主意,夫人並不知情,我去看了,也不像是替人頂罪。”


  唐時錦笑了一聲,一點都不意外。


  這不是白蓮花的基本操作嗎?


  人家隻是哭哭啼啼向你訴說委屈,至於你會做什麽,這個人家怎麽會知道?

  甚至,我隻是與別人說話,是你自己偷聽到的,你會做什麽,人家真的不知道呢,嚶嚶嚶嚶!

  這就算在現代,都不能算教唆,因為她一個字也沒提要你做什麽啊!


  唐時錦把筆錄還給他:“照常查吧,沒事的。”


  江必安點了點頭,正要走,唐時錦又叫住他:“還有,你們在審人的時候,有什麽經驗,例如怎麽說旁人容易說漏嘴,或者怎麽說容易套話,就是種種審訊話術吧,你試試能不能總結總結,然後寫下來,可以用來教新人。”


  江必安道:“寫下來?”


  “對啊,”唐時錦道:“不然呢,師帶徒?口耳相傳?我們是一個國家機構,不是幫派。”


  江必安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那邊周展眉終於出了考場,筋疲力盡的,隻想好好睡一覺,結果一回府,就迎來了這麽一個晴天霹靂。


  吳氏是真的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能查到胡大,而且這麽快!

  她嗚嗚的哭道:“夫君,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會管束下人……”


  周展眉長吸了一口氣,隻能趕緊換了衣服去國安部。


  緝事衛便出來給他做了一個筆錄。


  據周展眉說,他與俞銜書,都是想去財政閣的,兩人有很多想法相似,國家錢莊上,他也確實參與了一些意見,但也隻是參與意見而已,整個想法都是俞銜書自己的。


  一直錄完了,他才道:“銜書人怎麽樣了?我想見見他。”


  緝事衛隻道:“暫時不行,周公子可以先回去,這幾日盡量留在府中,我們可能會隨時過去。”


  周展眉苦笑道:“是。”


  回了府,周家人急迎上來,周展眉隻道:“不用擔心,我聽他們的意思,銜書無事……我什麽都沒做,什麽也不知道,國安部行事公正,不會冤枉好人的。”


  看周家人居然就真的立刻放下心來,吳氏垂了垂眼,哽咽的道:“夫君。”


  周展眉看了她一眼,還是點了點頭,然後道:“伯父,伯娘,我先回去了。”


  “嗯,”周大人道:“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


  兩夫妻沉默的回了院子,周展眉累極了,可是躺在床上,卻是睡不著,半晌,他才道:“此事,你真的不知情?”


  吳氏哭出聲來:“夫君!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她似乎急的話都說不出來:“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夫君怎麽能這麽想我!”


  周展眉看著她,看她確實不像知情的,便道:“那就好。不然,我真的沒臉見銜書了。”


  他閉上了眼睛。


  吳氏猶哭了幾聲,然後似乎是強抑住了,幫他拉了拉被子,退了出去,人都出了門,又似乎抑不住悲傷,哭出了聲,然後又在丫環的簇擁下,快步走遠了。


  周展眉聽到這一聲哭,心弦兒一鬆,這才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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