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我問你，本城主可與趙俊有仇怨？”楚辭表情平靜的問道。
“這……下官不知。”城司哪裏敢多說，多想，現在他已經被楚辭饒了進去。
好在這個時候，趙家的人到了！
趙老爺子帶著三十個家丁，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見到趙俊倒在血泊當中，頓時感覺眼前發黑，他五十多歲，才有了子嗣，老來得子，對趙俊，那是疼愛有加。
也正是如此，才造就了趙俊囂張跋扈的性格。
趙老爺子現在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邊的人連忙扶住了他，才沒有摔倒。
“你們，就是你們殺了我兒子？”老爺子臉色蒼白，氣息虛弱的指著楚辭和陳歡說道。
“這話，你說的不對，我這叫做正當防衛。”
“我兒子死了……我兒子死了……”他顫抖著身體，紅著眼睛說道：“給我殺了他們，殺了！”他怒吼一聲，那些家丁也紛紛從身後抽出刀。
可城司見到這事，連忙跑了出來。
楚辭殺趙俊，那畢竟沒有幾個人看到，若是此時，趙家的人殺了楚辭，當著全城人的麵，那事情可就大了。
長安在小，那也是聖上親封的城。
楚辭的官職甚至比連雲城主的官職還要高，他若死在這裏，自己搞不好要被株連九族，最輕也會被罷免官職，發配邊疆。
他是城司，城內秩序，監管不力問責必然追究在他頭上，更何況連雲城主此時不在城中，若真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情，連雲城主也必然被扣上一個玩忽職守的罪名，革去官職。
“趙老爺子，息怒，他是長安城主，殺不得，殺不得！”
趙老爺子一聽楚辭是城主，頓時捏緊了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大人，你不是要包庇他吧，這麽多年，我們來來往往的賬簿，在我們趙家，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趙老爺子這話，聽得城司是臉色蒼白左右為難。
他沒有想到，連雲城主，不過剛走半日的時間，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城司猶豫了一下說道：“趙老爺子，咱們不能動私行，必須對簿公堂！這樣才行。”
“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殺人的罪名，如何洗脫！”
楚辭表情平靜，他笑著說道：“沒錯，城司大人，今日要是不給我個說法的話，我就不走了，走著，對簿公堂！”
他抱著小橘子，走在前麵，陳歡跟在身後，小橘子一直揪著楚辭的衣領，睜著大眼睛，時不時的嚶嚀兩聲。
“沒事，小橘子。”楚辭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然後走進衙門，趙老爺子現在那是恨不得將楚辭撕碎成千八百塊，最好剁成肉泥，方才能解心頭之恨。
進入衙門之後，楚辭堂而皇之的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城司深吸一口氣，隨後坐上正椅，喝一口水，緩解緊張的情緒。
他畢竟不是連雲城主，沒有膽子和楚辭作對。
“升堂！”城司將茶杯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拍了一下驚堂木。
“威……武……！”走了個過場和流程之後，趙老爺子立刻走上前說道：“城司大人，我要告……”他話還沒說完，楚辭便說道：“跪下，不知道狀告要跪在堂前嗎？”
“你！”趙老爺子指著楚辭，表情扭曲，他現在非常想撲倒楚辭身上，將他咬死。
“你什麽你，要是不跪，這堂就不用升了，規矩如此，沒錯吧，城司大人。”楚辭表情冷漠的說道。
“趙老爺子，跪下吧。”城司有些為難。
“那他為何不跪！”趙老爺子，腰板挺得筆直，怒視楚辭。
“我？我作為聖上親封的超七品城主，在沒有坐實我囚犯身份之前，公堂之上，可不跪，規矩如此，怎樣啊？”楚辭歪過頭，趙老爺頓時血壓升高。
“哎呀，趙老爺子，你要是想為你兒子伸冤，聽我一句勸，別那麽倔強，跪下吧，聽話，乖。”楚辭的每一句話，都擊打在趙老爺子的心髒上。
這苦口婆心的勸說，差點讓趙老爺子背過氣去。
他最終，還是跪下了。
楚辭堂而皇之的坐在那裏，翹著二郎腿，朗聲說道：“你可知罪！”
城司還沒說話，楚辭直接就問了過去，他一開口，城司頓時就不敢說話了，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以楚辭的官職那是將他壓的死死的。
“我知罪？我有何罪，你殺了我兒子來問我罪？”此時此刻門外圍攏了不少連雲城的百姓在一旁圍觀，這可是城內罕見的大事，很多人都擠過來在外麵聽聲。
“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趙俊刺殺本城主一事，應當株連九族，按律如此。”楚辭對著陳歡招了招手，隨後趴在陳歡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之後，他馬上轉身離開。
“你放屁！”
趙老爺子這句話剛剛說出來，楚辭便笑著說道：“公堂之上，語言粗鄙，辱罵上官，城司大人，案子先不用判了，咱們就說說，他剛剛的行為，應當掌嘴多少？”
“掌……掌嘴三十。”城司大人臉色蒼白，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連雲城主這樣的人，都能夠在楚辭手上，吃那麽大的虧，趙家危在旦夕了。
“大人，為什麽還不下令？難不成，等著本城主發號施令？”
隨後，城司馬上下令說道：“趙老爺子，我也沒辦法。”他歎了口氣，令牌落地，馬上走來兩個官兵，一個按住趙老爺子，另外一個左右開弓，雖然扇了，不過力道卻不是很大。
楚辭挑了挑眉頭，怒喝一聲：“你平時也是這樣對待別的犯人嗎！”
官兵聞言一哆嗦，城司從一旁說道：“大人，老爺子上了年紀，要是用力幾巴掌下去，容易出人命啊。”
“上了年紀？據我所知，他昨天剛納了一房妾氏吧，身體這麽棒？”一席話讓城司啞口無言，這事還是楚辭從酒樓的時候聽人說的。
現在這不就用上了。
“怎麽，姓趙的有特權？不會是賄賂了某位官僚吧，那麽本城主不介意替聖上分憂解難，整治一下貪官咯！”
這話，明顯是說給城司聽得，城司馬上望向那個官兵罵道：“你沒吃飯嗎！用力！”
楚辭冷笑了一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天子，怎麽會犯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