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續(七)
獨孤雪將要去濟水派祝壽的事說了,並道:“洛水派也收到請帖了吧!上官姐姐要不要一起去?”上官玉道:“是啊!我洛水派竟然也收到了他濟水派請帖。我肯定是不能去的,我要留在洛陽主持派中事務。我已派江紅棉代我去了,不過現在還沒有走,我可以讓她與你們同去。”獨孤雪道:“那太好了。我不用再整日價對著這個看著就來氣的沒良心家夥了。”說著抬起右手往後指了指。李顰兒笑道:“雪妹妹倒是說說這家夥怎麽沒良心了。”獨孤雪道:“枉我對他一片癡心,他心裏裝著的竟是別人。竟說一直把我當妹妹看待。”說著兩行淚默默的流了下來。李顰兒忙道:“姐姐真是該死,真是對不起妹妹,竟讓妹妹提起傷心事來。”頓了頓又道:“妹妹白撿了這麽一個武功高強的哥哥,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啊!”獨孤雪心下道:“她怎麽知道柳仲楸功夫好,難道柳仲楸心中的人是她!”獨孤雪哭道:“好什麽好,我已經有一個哥哥了。我不想他做我哥哥。”上官玉臉漸漸的沉了下來長歎了一口氣。獨孤雪見上官玉如此便自然而然的想到柳仲楸在門口說的那句話,心下道:“難道是上官姐姐,不對,上官姐姐這麽漂亮這麽會看上他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隨後又想到:“為什麽不可能?完全有可能。柳仲楸這樣風流倜儻,即使當初在威遠鏢局時一身褐衣也遮不住他的英氣。我從第一眼看見他便已對他動了心了,盡管他當時褐衣草履,地位底下。上官姐姐雖是一派之主,但她也是個和我一樣的姑娘不是嗎?她也希望找一個堅強的依靠。”想到這裏已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很想弄清楚柳仲楸心裏的人到底是誰?雖然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她還是不願相信。
轉身對柳仲楸道:“你出去,我和上官姐姐說點私事。”柳仲楸便從內堂走入中堂,又走入院中,此時殘陽正親吻著遠處的山脊。
太陽慢慢落下,月亮慢慢升起。獨孤雪出來了,眼睛紅紅的。她說:“今晚你留在這裏陪上官姐姐吧!”便出去了。這時上官玉與李顰兒二人也出來了。“她呢?”上官玉問道。“走了。她讓我留下。”柳仲楸答道。上官玉道:“把她送回去再來吧!”柳仲楸追了出去。
獨孤雪在前麵走著,柳仲楸在後麵跟著,兩人相隔三步距離。兩人就這麽走著,不說話,直到逸仙樓下。
寅時,洛陽城裏晨鍾還未敲響。柳仲楸從洛水派大門出來,看見遠處有一隊巡夜的士兵,於是飛身上房。他從這座房的房簷飛到那座房的屋脊,往逸仙樓方向奔去。想想昨晚自己越東牆而摟處子,方知何以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逸仙樓燕尾站著一人,柳仲楸遠遠看著,她手提長劍,衣袂飄飄,一塊白紗遮住了臉。她見柳仲楸從遠處飛來,如蜻蜓點水,拔劍便刺。柳仲楸見她飛身刺來也拔劍相迎。兩人鬥了十餘合便停了下來,柳仲楸見她手中長劍寒光內斂,劍身極窄,刃薄如紙。便忍不住心下道:“玉兒?”柳仲楸再看看那人,見她身形較上官玉要豐滿些,雙眼也不如上官玉那麽清亮如水,便知道她不是上官玉。但隨即又想道:“玉兒的劍怎麽在她手裏?難道…”柳仲楸憂慮的問道:“你是誰?上官玉的劍怎麽在你手裏?”那人不答,轉身便走。柳仲楸也轉身往洛水派方向奔去。
柳仲楸焦急的撞開上官玉的門。“誰?”臥房你上官玉問道。柳仲楸聽到上官玉的聲音便放心了。此時上官玉一身睡衣已從臥房提了劍奔了出來。“玉兒,是我。”柳仲楸道。上官玉聽見是柳仲楸,便收了劍問道:“你怎麽回來了?”柳仲楸將剛才的經曆給上官玉說了。上官玉聽到那人竟提著與映雪劍同樣的劍也感到奇怪,隻兩人竟猜不出那人是誰。
柳仲楸走在大街上,此時晨鍾剛敲過。柳仲楸想著剛才的事,越想越覺得奇怪。他突然想到那人是是從逸仙樓燕尾上下來的,於是暗叫:“不好!”便往逸仙樓奔去。
他進了逸仙樓,本想撞開獨孤雪的房門,但他想到剛才在上官玉房裏的一幕,於是便敲了門。“誰呀?”裏麵獨孤雪問道。他聽到獨孤雪的聲音,心裏頓時輕鬆了許多。“雪姑娘,是我。”他答道。“柳大哥什麽事?”獨孤雪又問。柳仲楸道:“現在沒事了,你睡吧。”說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辰時,獨孤雪、柳仲楸、吳青等三人用過早飯。逸仙樓外來了一匹白馬,馬上是一位身穿黃衫的姑娘。那姑娘下馬對掌櫃的說:“我找獨孤雪姑娘。”三人此時正收拾行裝,聽得有人找獨孤雪便走了過來。柳仲楸認識這人便是江紅棉,便拱手道:“紅棉姑娘。”江紅棉也拱手道:“柳公子。”她見柳仲楸身邊站在兩位姑娘,一人穿著華麗,一人穿著古樸典雅。便對著穿著華麗的那位姑娘拱手道:“想必這位便是獨孤小姐了。在下洛水派江紅棉參見獨孤小姐。”獨孤雪道:“別小姐小姐的,我可沒那麽嬌氣。你是上官姐姐的屬下,年紀比我大些,你就跟上官姐姐一樣叫我妹妹吧!可以吧?紅棉姐姐。”說到後麵時已是麵帶嬉笑。江紅棉見這獨孤小姐竟沒有一點小姐架子,自是喜歡。於是二人從此便以姊妹相稱。
江紅棉對三人說明來意之後,四人便騎上馬出洛陽建春門往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