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故事與套路

  最終柳沁沒有報課程，隻是買下了那把小提琴。沈念自然也不會給她便宜，畢竟一個培訓班的資費不能忽高忽低。


  晚上上完課，眾人一起去直播，柳沁早早離開了培訓班，不知道去了哪裏。


  一場直播下來，賺的錢分下來每人又拿到了一兩千。


  這時候馮毅先行離開了，隻留下沈念他們待在原地。


  沈念鎖上門，然後和眾人回了寢室。


  馮毅並沒有和他們一起，而是去找了柳沁，與她在賓館門口匯合，然後一起去吃宵夜。


  宵夜的地方是一處安靜的小酒館，位置較為偏僻，陳設古樸，有燒烤有小吃。


  點了好一些烤肉和小吃堅果，然後要了一些果酒。


  把人灌醉然後乘人之危這種事情對於馮毅來說是有這心沒這個膽，柳沁自己自然知道這些，倒也沒有在意。


  柳沁吃了一串烤肉，喝了一點果酒，便歎息一聲。


  馮毅見她這次出門之後，仿佛就心不在焉似的，唉聲歎氣，眼神無力，話也變得少了。


  “你這是怎麽了？”馮毅大概猜到了什麽，隻是不方便說出口。


  “小提.……那個.……”


  柳沁欲言又止，看了看馮毅最後歎氣說道：“算了，沒事。”


  馮毅聽出了什麽事情，喝下了一杯果酒，然後安慰道：“沒事，不學了就是，反正你們專業也沒有這門課，學來也沒有什麽學分。”


  柳沁再次喝下一杯果酒，說道：“我之前在藝考的時候我就想學的，現在接觸了，卻隻得望而卻步，你說如果大學之後，我還會有機會去學習小提琴嗎？”


  她臉上因為喝下了幾杯果酒的緣故出現了幾抹紅暈，在這昏暗的燈光下讓人看得迷離。


  馮毅作為一個長者，認真傾聽別人的傾訴，時不時安慰柳沁一句。


  人們在安慰別人的時候總是滿口道理，到了自己的時候，卻是蒙在鼓裏。


  兩人隨便吃了一下東西，然後喝下了一點低酒精的果酒，便離開了酒館。


  馮毅看了看時間，覺得還早，於是答應柳沁的請求去逛逛寧大的校園夜晚。


  走到校園的路上，時不時有情侶迎麵而來，他們相互笑著，說著私密的話；也有情侶坐在球場的凳子上，相互依偎在一起，更甚者有人直接借著夜色相擁親吻，釋放著這一個暑假本該釋放的荷爾蒙。


  馮毅和柳沁並排走著，看到這些場景他不由尷尬起來，平時倒不覺得，但是現在自己身邊出現了一個連手都沒牽過的美少女，這樣的境況和想法便有些不一樣了。


  馮毅想著像偶像劇裏麵的男女主角那樣偷偷去牽柳沁的手，可剛剛碰到柳沁的手，馮毅的心跳幾乎都要跳出來了，但柳沁好像並沒有察覺，馮毅正準備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柳沁卻自然地將雙手放在了雙肩背包的背帶上了。


  “學長，你知道嗎？我當初差點就要學美術了。”


  柳沁突然綻放出笑容，對馮毅說，“後來我在最後的關頭，直接改美術專業去學了美聲，然後就考上了寧大音樂學院。”


  馮毅手上還有觸碰到柳沁的手時留下的餘熱，當然這隻是馮毅自己的幻想，不過是他自己的身體發熱，他咳嗽了一聲，然後隨口問了一句：“當初怎麽從美術變成了學音樂了？”


  柳沁好似陷入了回憶之中：“當初我升高中對於學藝術並沒有什麽概念，隻是後來喜歡一個男孩子，他是隔壁班的，我四下打聽他的消息，知道他是美術生，從小學習美術，後來我就莫名其妙地參加了學校的美術培訓。”


  兩人岔開人群，走到了一條學校的僻靜小道，慢慢地踱著步子。


  馮毅對於她的情感史有了一點興趣，聽說了解過去便能了解現在。


  “於是我大一便開始學習美術，但是我對於美術並不怎麽開竅。”


  柳沁笑了笑，像是初戀的小女孩一般，“加上我把注意力全轉移到了那個男孩子身上，別人都開始學習畫圖形了，我還在畫線條。”


  馮毅並不怎麽了解美術的學習過程，但他已經構建了一副一個女孩遙望自己男神的畫麵：“後來呢？怎麽變成了音樂？”


  “後來一天晚上，我看到他的畫板後邊坐著一個女生，他正在跟這個女生在相互耳語說著悄悄話，之後我便再也不去美術教室了。”


  柳沁凝住了笑容，“於是我去學了音樂，我發現我音樂上的天賦明顯高於美術，我開了嗓子後，老師便一個勁地誇讚我說我女高音很穩，很適合唱歌劇，是個女主角的範兒。”


  “那很不錯。”


  馮毅不知道柳沁學妹突然說這些情感史和音樂學習史到底什麽意思，難道這是某種暗示？


  “我在藝培期間，常常聽到樂器培訓的同學在樓頂拉小提琴，我每次都能聽迷，於是我暗自下定決心，等我先學好美聲，考上大學，便要學習小提琴。”


  柳沁說完歎息一聲，“唉，可惜，現在卻才知道我們音表班沒有樂器選修，隻能花錢自己去學習。”


  馮毅笑笑：“沒事，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去學習的。”


  柳沁看了看馮毅，眼中流露出一抹異色。


  “我一定要學小提琴！”


  柳沁振奮地說了一句，“學長，聽說，聽說大一的課很多是嗎？”


  “是的。”馮毅老實回答道。


  “既然我這麽愛好這一行，我也一定要學習，不然進入社會更加沒有機會了，哪怕課多也得學。”


  柳沁突然轉身握住了馮毅的手，“學長，你會支持我嗎？”


  這雞湯已經喂在了嘴邊，他不說也得說。


  隻是柳沁的手滑滑的嫩嫩的，摸起來冰冰涼涼，很是舒服，讓馮毅一時間有些忘我。


  “肯定得學啊，你……你這麽好的條件！”


  馮毅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柳沁放開了馮毅的手，然後沮喪道：“可是我剛剛上大學，哪裏有那麽多錢啊？”


  “沒事，我給你.……報名。”


  馮毅沒有將“借給你”說出口，直接變成了幫她報名。


  “那算我借你的，到時候我賺錢了再還給你。”


  柳沁有些感動地說，“學長你太好了！”


  馮毅不知不覺中被發了好人卡，還以為這是學妹對他的讚歎。


  他想著這五千塊錢其實也並不多，隻是兩三場直播的事情。


  再說這又不是給她花，而是借給她，加深學妹對自己的好感，這點錢借得值得。


  柳沁破涕為笑，好似看到了一絲曙光一般。


  其實這一切都是柳沁的算計之中，說了一大晚上，就是讓馮毅上鉤。


  這種處男的想法，她隻要稍稍動動腦子就能討到彩頭。


  繞了這麽一大圈，無非是她現在是小學妹，以後還得相見，所以隻得收斂一下，費一點嘴皮子，至於拿到錢之後，再將關係鬧僵，借錢這一茬就直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