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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 殺意

  此刻一股霸氣,陡然自神堰臉上浮現,他瞪著眼睛盯著水寒,渾身散發出一波與十王道極其相似的氣息。【】 

  水寒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當我沒有說住,可是你記住。」 

  「大哥。」他抬起眼道,「我論何時,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出於任何考慮,也都是為了大哥著想。」 

  「好了,不用多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神堰一揮衣袍背過身道。 

  水寒站起身,緩緩退至門口。 

  「大哥,水寒告辭。」 

  門聲地合攏,神堰一個人的影子站在空蕩的房間,地上雪白一片,外是巨大的月輪,過了今夜,這一切都將會消失不見。自己雖然渴望得到力量,但比起這些,父皇的生命更為重要。 

  可是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念頭又隱隱約約在他心升起。 

  父皇年事已高,身為領主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而且就是如今,父親也法再上戰場,在成為王的同時,他摒棄了戰士這個身份。 

  但自己不同,神堰在心想道,自己登上領主之位后,必然會親自去守護自己的部族。始源若真的被父皇吸收,不能不說是一種浪費。部族在宇宙漂流了數億年,才終於找到地球這一符合條件的星球,若要再找到能夠奪取始源的星球,不知又要再過多久。 

  星核上最初的始源之力,會根據環境、物質等各種不同的的因素,而以各種不同的能量形式表現出來,具體說就是在每個星球都會體現出不同的能力。 

  始源之力在地球上所表現出的能力是空間傳送,但部族僅僅學會掌握這種能力,就花了數千年的時間。要提煉出一個星球的始源,就必須利用空間合併這唯一的途徑。而繼地球之後,再找到相同屬性的星球,在自己在位期間,不知是否能等得到。 

  水寒離去時的笑聲,此刻在腦盤旋,隱隱有些此刺耳。 

  神堰,你要一輩子都被人踩在腳下嗎?永遠庇護在父親的陰影之下。自己身為皇子,但實力卻甚至不如六大騎士! 

  神堰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已是變得冷漠而僵硬。 

  自己有一天,也是終究要成為王的!他暗暗想道。 

  從大殿的台階上走下時,火殷的臉已經變得因急劇震驚而蒼白,身子也不由微微晃動。方才在墮日神宮之上,自己竭力才讓面容稍稍顯得穩定一些,大哥和水寒都沒有驚慌,甚至連平時溫軟的水寒,也表現的出乎意料地沉著,自己不能唯獨表現地反常。 

  但是一出大殿,火殷就控制不住自己面部的痙攣。 

  想不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發展,自己的希望是,大哥會在戰爭受到重創,即便不至於戰死,也要深受重傷。但卻不想,受傷的不是大哥,而是父親。 

  而讓他最為吃驚的,莫過於方才在大殿之,到父皇的模樣。這種情況,甚至從來沒有出現過在自己的想象。父皇居然也有被擊敗的一天,他不敢相信,也不願去相信。 

  回到自己的宮殿,火殷喝下了一大口酒,才感覺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震驚過後,心剩下的,是一種莫名的失落。連身為部族領主的父皇也遭遇敗績,這疑代表著部族地位和力量的下降。 

  「出來吧。」他放下酒杯說道,身後陰暗的角落裡,一個身影隱沒在那裡,不知已有多久,就像一個亘古不變的影子。 

  影子緩緩走出,炎月那張俊美卻又顯得妖異的臉龐暴露在光芒之下。 

  「哼!」火殷冷冷道,「聽說了吧,這次征戰,大哥完好缺,受傷的反而是父皇,這離你的計劃,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炎月聲地在他面前坐下,讓人那張臉感覺彷彿隨時都可能笑出來,然而他卻沒有笑。 

  「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炎月淡淡道。 

  火殷斜眼盯著炎月,「那現在怎麼辦?大哥沒死,連受傷也沒有,倒是父皇那邊。」他停頓了一下,「我剛才去了趟墮日神宮,父皇的狀況似乎很嚴重,我沒想到他會受那麼重的傷,如果因為此事導致王上駕崩,那麼便是加速了大哥的繼位,父皇心的人選已經選定是大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我們就算做什麼,也是來不及。」 

  炎月靜靜聽對方說完,卻也不說話。 

  火殷煩躁地從椅站起,在房間來回走動,來這次真的是沒希望了,就算父皇心對大哥有什麼不滿意,但如此短的時間,也來不及重新選定繼承人,只要大哥一旦登上皇位,那自己就永遠在沒有出頭之日。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大祭司、騎士長、大元帥三人,能夠點燃最後一個界扉,一旦地球毀滅,始源現身,父皇就能夠生還。不過這其的問題應該不會太大,聽說重傷父親的那人,已經被禁錮在光樓。只要此人不在,那地球剩餘下的勢力,便可忌憚。阿莫斯、華影風、星跡三人,實力在族僅次於父親,三人此行一同前往,點燃區區一座宙墟,一定不成問題。 

  想到這,火殷眼一動,衣袍抖動下,轉身便向外走去。 

  「殿下要去何處?」 

  火殷頭也不回,「當然是要助大祭司他們儘快點燃宙墟,能阻止大哥登上皇位,這是唯一的辦法。」 

  就在他即將離開之刻,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後飄了過來。 

  「殿下確定要王上活著嗎?」 

  火殷腳步頓時停止,臉上一僵,回過神,臉上帶著驚訝和怒色盯著炎月,「你說什麼?」 

  「我是在問殿下,你真的要王上活著嗎?」 

  火殷眼陡然閃過一道殺氣,對方口出此言,自己已是下意識地將能量集在右臂之上,但隨即又生生止住。 

  「放肆!」他怒聲呵斥道,「這句話,就算從部族任何一個人嘴裡說出來,我都有權力立刻殺了他,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栽培士兵。」 

  炎月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發生改變,依然淡淡望著自己的主人。 

  「成大事者,不拘泥於小節。」他目光緩緩移動,直到二人四目相交,「在我們地球上,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歷代皇朝,兒子為了奪位殺死父親,父親為了保位而殺死兒子,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 

  「那只是你們地球人!」火殷怒氣更盛,冷冷道,「一群卑微的爬蟲。」 

  「是,我們是爬蟲,可是爬蟲也有長幼尊卑,也有統治,也有等級,至少在爬蟲裡面,那些放下親情,專一去追逐自己勢力的人,他們到最終都成功了。」炎月慢慢道,「要成就一件事,就只做這一件事,其他的一切,只要成為達成目的的絆腳石,一切皆可毀滅。」 

  火殷心輕輕顫動了一下,意識里仍然排斥對方的說法,但是其有一句話,卻讓自己心一動。 

  要成就一件事,就只做一件事。 

  這句話,閃現在模糊的記憶里,似乎有個人也曾對自己說過,那個人,正是父皇。那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當時的自己還什麼都不懂,有一次在父皇的書房裡學習尼祿蓋亞的歷史,一本書的內容,神堰和水寒都記住了,只有自己還記不住。 

  那時的父皇低下頭,目光充滿嚴肅,對自己說了一句話。 

  「火殷,你記住,要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你才會跟別人一樣。」 

  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火殷喃喃重複著,當時的父皇不過是想讓自己專心致志,不要三心二意,但現在想起來,卻有種特殊的含義。 

  火殷忽然抹平殺意,望著面前的男子。 

  炎月閉上眼睛,「殿下想繼承王位,但大殿下也想,三殿下或許想,或許不想,也許這個城,每個人都想。那我問你,殿下你想坐,憑的什麼?」 

  「住口!」火殷吼了一聲,但腦海卻又響起父皇的聲音。 

  這樣,你才會和別人一樣。 

  不,自己不要和別人一樣,自己要比他們強,比所有人都強! 

  火殷忽然大喝一聲,「來人!」 

  門口立刻湧進八名四尾的護衛,還有兩名侍女。 

  這7八名人是火殷最為貼身的護衛,從小守護火殷長大,一直到現在,平時除了吃飯睡覺覲見外,半步也不會離開火殷身邊。 

  炎月坐在椅,面表情地望著幾人。 

  「殿下有何吩咐!」八名侍衛同聲道,到一個栽培士兵坐在殿下屋內,八人臉上未免有些驚訝。 

  火殷使了個眼色,八人會意,同時握刀走向炎月。 

  就在這時,只聽背後傳來嗤嗤兩聲,八名侍衛回頭,只見兩名侍女的頭正離開脖子飛起,滾落在地上。 

  八人臉上一驚,但隨即眼一滯,自己臉部以下,喉嚨已是被刺穿。 

  五把匕首飛旋迴到火殷的掌,鮮血紛亂飆射,十個身軀重重倒在地上。 

  火殷眉頭皺了一下,匕首化作白光吸入掌,然後望向炎月,後者臉上也是波瀾不驚,不過這次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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