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取暖之恩

  看到二姨娘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趕去了大房的院子裏之後,蘇月夕在也坐不住了,急忙從後院趕出去,安排了一匹快馬,朝著城中軍營急速而去。


  她就知道幾條蛇嚇不住二姨娘,卻沒想到她的行動依舊那麽快。唇亡齒寒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就二姨娘那個小心眼的德行,又怎麽容得下她和她娘的存在?肯定是千方百計的想要趕她們出府。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蘇月夕就渾身發冷,她和三姨娘無依無靠,離了蘇府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可是軍營是何等嚴厲,怎可是她一個小女子說進就進的?


  沒辦法,蘇月夕連忙掏出來了自己身上的銀兩,偷偷的塞給士兵,隻求他們能通傳一聲,有人要見蘇雲軒。


  ……


  蘇錦溪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在想一個問題,如果真的讓二姨娘得逞的話,她帶著娘出去過,也不是不可以。


  終究是幸苦些,比不得府上錦衣玉食,可是少了勾心鬥角的算計,少了陰謀詭計的戒備。


  她腦海中在考慮利弊,所以看著眼前水深火熱的場麵也沒插手。


  可是二姨娘說話太過分,蘇錦溪在也忍不下去了。


  “‘大姐’,你也說了,老爺過去疼錦溪,可是現在……”二姨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玩的高興的蘇錦溪,不禁笑道:“老爺回來看見這個傻姑娘會有什麽好心情?還是別做那個打算了。”


  她不就是想等老爺回來好告他一狀嗎?這點花花腸子,真當她慕容蓮猜不到?隻可惜,她不會給她那個機會。


  下一句話還沒說出口,迎麵突然撲過來一個黑影。二姨娘大驚,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蘇錦溪狠狠的撲倒在地。


  “叫你欺負我娘,叫你欺負我娘……”她手腳並用,打的二姨娘“哇哇”亂叫。


  站在一邊的蘇月玲也慌了,連忙去拉,結果被蘇錦溪一個大力狠狠的推到在地。


  李如依這下也慌了神,幾步走過去把蘇錦溪拉起來。現在這個時候,她可不能給二姨娘找到借口真的把錦溪送出去。


  即便被拉扯走了,蘇錦溪也是狠狠的踢了二姨娘幾腳。她看似胡亂的在打,其實每一處都是瞅準了關節打的,痛的二姨娘吱呀咧嘴。


  開玩笑?她可是人稱東北小辣椒,雖然是警隊的一枝花,可是誰敢動她試試?

  她是警察,可是連那片的小偷都不敢碰見她。黑帶九段,真當她是吃白飯混工資的?

  逮住了,往死裏揍,鼻青臉腫那都是輕的。就在剛才,她真是有心想要給二姨娘揍斷兩根胸肋骨。


  隻可惜,她打了人,她娘難免要受一些連累。


  這個女人很溫柔,對自己很好,她不想看到她因為自己而受到一點的委屈。


  二姨娘被蘇月玲扶了起來,頓時就火大:“大姐,誰家閨女跟你家的一樣,瘋瘋癲癲的打人?這還怎麽留在府上?趕緊送出去。”


  說完,也不等李如依說話,朝著身後的家丁頓時冷喝道:“來人啊,大小姐瘋病又犯了,趕緊送到臨泉寺去。”


  話落,身後的家丁便動手。


  李如依和今夏連忙將蘇錦溪護在中間,李如依怒目圓瞪:“我看誰敢!”


  她到底是正室,家丁疑惑的看了一眼二姨娘,麵對眼前的情景,不知道該怎麽辦。


  “都跟死人一樣愣著幹什麽?給我帶走。”二姨娘臉色鐵青,當即下令。李如依雖然是正室,但畢竟掌握實權的還是二姨娘,自然是聽她的。


  李如依還想拚死抵抗一下,身邊一股大力,回頭一看,嚇得她驚聲尖叫:“錦溪……”


  誰知道蘇錦溪全然不理會,笑嗬嗬的像瘋子一般闖了出去,朝著那幾個家丁大力的撞去。


  原本以為一個小姑娘會很好高對付,誰知道她像一隻滑手的泥鰍。非但沒捉住她,還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說來也奇怪,她撞的每一個地方都生疼,有得連胳膊都拿不起來。


  剩下的幾個家丁對視一眼,決定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想要架住她的胳膊。


  蘇錦溪眉頭緊皺,剛想要反抗,突然從天而降一人,一腳狠狠的踢在兩個家丁的胸前。


  一左一右,皆是飛出一米多遠。


  蘇錦溪突然落入了一個懷抱,抬眼一看,她對上了一雙滿是擔憂的長眸。


  “沒事吧?”他看著她,緊張的問道。


  聞言,蘇錦溪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喂,蘇雲軒,你幹什麽呢?想造反嗎?”蘇月玲刺耳的聲音瞬間響起,蘇錦溪下意識的皺眉,不經意看向眼前的人,他的眉頭也是緊蹩著的。


  他叫蘇雲軒,是蘇暮宸的義子。論輩分他是大哥,可是蘇月玲仗著自己是蘇父的親生女兒,對他極為的不尊敬。


  記憶中,他很少出現在後宅。從小都是在軍營長大的。蘇父沒兒子,下意識的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的培養。


  從小到大,隻有蘇錦溪是真正的關心他,跟他玩。可是長大之後,她突然變得癡傻,他便照顧她多謝,隻是人微力薄,所做的也有限度。


  後院都是二姨娘的天下,她娘家也是極為有勢力的,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


  大概因為長年在軍營的裏的緣故,他的膚色為古銅色,五官如刀削一般淩厲。在軍營裏,他大大小小也是個官了,自然要練就一身不怒自威的本事。身材極為修長,卻有些偏瘦。穿著一身的藍色雲翔幅文的勁裝,腰間係著同色的腰帶,隻綴著一枚白玉佩。


  方才她隱約聽到他急速的呼吸聲,想必也是非常緊張,所以連裝束都極為匆忙簡單。在這府上,除了自己的娘親,怕是也隻有眼前的人真正的關心她。


  不為別的,隻為了小時候取暖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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