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我想聽你說說話
鳳長漓回到晉王府,朝中的事情蘇錦溪已經全部知道。
邊疆大亂,戰火紛飛,朝中顯貴不作為,時局被動不堪。
蘇錦溪的正等著他回來,聽他的一個決定。
鳳長漓自發的走到蘇錦溪的身邊,此時她也溫柔的看著自己,眉眼平和,嘴角彎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情不自禁,俯身擁住了她。
久久的沉默之後,鳳長漓終於開口:“錦溪,我必須去。”
“不用擔心,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一如既往的支持你。”蘇錦溪也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今西涼有難,鳳長漓不會坐視不理,更不會跟人談和,戰場廝殺誰也不會怕了誰,可最忌諱的就是站前退縮。
她此刻最恨的是自己無力,否則一定會披上戰甲與他一起上戰場廝殺。
“鳳長漓,我和孩子在家裏等你回來。”蘇錦溪親昵的說道。
他最擔心,最放心不下的莫過於一個她。可是她有能力自保,所以他隻管一心一意的去幹他想幹的事情就好了。
若非緊要情況,他不會輕而易舉的離開她。
好半晌,鳳長漓才說出一個“好”字。
……
豎日,皇上頒布聖旨。
由鳳長漓帶兵四萬去晏河,陳止帶兵四萬鎮守涉縣。
軍情緊急,容不得半分耽擱。軍令下來之後,第二日便要出發,時間緊迫的利害。
鳳長漓從朝中商議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蘇錦溪還沒有睡下,正在幫他準備行裝。衣服沒帶多少,主要裝的都是金創藥以及能保命的藥。
走進房間裏,昏黃的燭光搖曳,她站在床前忙碌,看著格外的溫馨。
鳳長漓心頭一動,疾步走到她身後,伸出雙臂環住了她。如今小腹已經有了微微的凸起,雖然不是太明顯,但它仍舊在頑強的長大,思及如此,他不由得欣慰的笑了。
“不用裝太多,行軍打仗,跪在神速,背上行囊豈不是浪費體力。”鳳長漓心疼她,將她手上的東西奪了下來,攔腰抱起,走至一邊的軟塌上坐下。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裝什麽東西。都是你能用到的,能保命的。”蘇錦溪坐在他的懷裏,笑著說道。她不是那種無知婦人,隻想著讓他上了戰場還吃飽穿暖。
她雖然沒打過仗,但是她知道戰場上吃糠咽菜是很正常的事情。她要的不多,隻要他不受重傷,保住命就成。
鳳長漓啞然失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錦溪,有你在,我一定會活著回來。所以現在就跟我說說話,我想聽你說話。”
“你想聽什麽?”蘇錦溪看著他,灼灼目光中滿是不舍。
“你說什麽,我聽什麽。”鳳長漓道。
聽到這句話,蘇錦溪不由得酸了鼻子,他不舍得,她有何嚐舍得?行軍打仗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少則幾個月半年,多則一兩年。相處這麽久,他們還從未分開過呢。
蘇錦溪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眼睛流淚,低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就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說起,乍然一見,那的模樣讓我真以為是誰家養的小白臉呢。”蘇錦溪笑著說道,眼前也不由得浮現出他當時妖媚的樣子。
“小壞蛋,恐怕全天下隻有你這麽一個人會這麽認為。”鳳長漓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由得啞然失笑。
初見時,她這個人嘴毒的很。若非當時她那副老天第一,我第二的傲氣,他不一定真的追著她不放。
普天之下,恐怕在也找不出第二個那樣狂傲的蘇錦溪。
“我這是以貌取人,您也不看看你當時那副樣子,簡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啊。”蘇錦溪感歎,生了這麽一副妖媚胚子,能怪她帶著有色眼鏡看他嗎?
再說當時他被人追殺,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想不讓人誤會也難啊!
她的形容詞奇特無比,明明是拿來形容女兒家的,竟然用在了他的身上,不過他也生不來氣,心中反而愉悅的很。
過了一會,鳳長漓突然開口:“錦溪,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跟你講過我和我哥?”
蘇錦溪搖了搖頭:“沒有呢,難道你們之間還有說的?”
“有啊,怎麽沒有?”鳳長漓啞然失笑,又道:“當初母妃一臉生下兩個兒子,雖然寵冠後宮,無人能比。可是後來,這份榮寵就成了我們母子三人頭上的刀。”
蘇錦溪心頭一抽:“是皇後嗎?”
“不是。”鳳長漓搖了搖頭:“皇後對母妃發難,別人都以為是皇後嫉妒母妃的無上榮寵,母妃對別人的誇讚和對皇後的褒貶都是一笑而過,並不放在心上,那時我和哥哥都還年幼,並不能保護母妃,更不理解她的苦笑意味著什麽。後來等我和哥哥長大了一點,才知道母妃的苦不是皇後給的,是最寵愛她的父皇給的。”
“為什麽?”雖然說天子心意難測,可是對於給自己的寵妃也要命裏榮寵,暗裏施壓嗎?
“因為母妃的世家,當初父皇是想利用汴梁城的汴家軍,所以娶了母妃,並加以分封。可是他又擔心母妃會因為榮寵而恃寵生嬌,所以通過皇後給母妃施壓。其目的,就是讓母妃明白,在天子的後宮裏,生死是由他決定的,讓她不要生出了旁的心思。”
“不是每一個皇子都喜歡奪嫡的,而是迫不得已。哥哥從小待我極好,也替我受了不少的罪過。當年我被皇後設計,弄折了皇太後最心愛的花,皇後要責罰,哥哥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我至今都記得他被皇後打的皮開肉綻的模樣,差點去了半條命,可他卻沒有一句怨我的話,事後隻是淡淡的囑托我小心皇後。”
“所以母妃當年在你和淩王之間選擇一個賢王,你選擇當那一個遊手好閑的閑王。”
鳳長漓“嗯”了一聲,並沒有在多說。
他極少提起淩王,就是麵對麵也是直呼其名鳳長歌,可是今日忽然在她麵前提起,是想告訴她,在京城中鳳長歌是唯一能相信的人嗎?